寧小凡吩咐完許晨軒,旋風一般衝向了州官府。
州官府內,有最好的醫生,此時正在緊急地爲洪炎救治。
只見洪炎面色青紫,緊咬牙關,彷彿體內有一股暗氣在涌動着無法釋放一樣,好像只要稍微觸碰一下,洪炎就會血如井噴。
他們只能先用草藥封住洪炎的傷口,然後小心翼翼地將斷箭拔出來,再用餵食丹藥生血的辦法爲洪炎生血。
“州官!”
見到寧小凡走進來,幾個人手上的速度不停,口中還在叫好。
“怎麼樣了?”
寧小凡看了看那主治醫生問道。
“他這模樣,像是中了劇毒啊!州官,我是沒有辦法了,斷箭已經取出來了,可是他的臉色絲毫沒有好轉的跡象,而且皮膚浮腫發脹,這眼看着就是中毒已深的前兆,而且已經完全失去了意識。您還是親自接手看看吧!”
那主治醫生慚愧地道。
同時也很害怕!
州官的兄弟,他卻沒給治好,這飯碗鐵定是丟了!
可現在生死關頭,寧小凡哪還想的了這麼多?他走過去親自接手,手指搭在他的脈搏上只一探,頓時變色!
“不好,這是毒入心脈!”
寧小凡幾下撕開洪炎前胸的衣服,駭然看見,他的心脈已經開始發黑硬化。
他看看外面,唐楓曄的身影仍舊沒有出現。
先用自己的辦法試試看吧!
寧小凡拔出冰魄銀針,先射出幾針,牢牢封住了洪炎心口的劇毒,免得流竄。此時就看見一股股細小的黑氣還試圖竄入洪炎的心口之中,但是被冰魄銀針的寒氣阻擋,只能在外圍徘徊。
寧小凡隨後連點他的幾處大穴,暫時封住血流速度。然後開始施展金丹級別的靈氣,來疏導毒素緩慢地從心脈迴流。這個過程極爲危險,稍有不慎,洪炎心脈破裂,立刻死亡!
因此他清退了所有醫生,並且吩咐在門口守着,如果見到唐楓曄來了,要他在門口等着,沒有自己叫他,不要進來打擾!
隨後寧小凡便開始了疏導劇毒的過程!
……
唐楓曄聽許晨軒寥寥說了幾句,知道事情緊急,立刻趕往州官府。
來到州官府的醫療室門前,大門緊閉,門口站着好幾個身穿白色衣服的醫生,神色焦急,交頭接耳。他趕緊走了過去,幾個人趕緊攔住他:“站住,你幹什麼的,就敢擅闖!”
“我是唐楓曄,你們是什麼人,敢攔我?”
唐楓曄冷冷地道,一旁的許晨軒這段時間裡外進出州官府,誰都認識這是州官的愛徒,再聽唐楓曄報上大名,更是瞭解了他的身份,幾人趕忙道:“原來是唐掌門,州官有令,要您在門外等候片刻。”
唐楓曄嗯了一聲,道:“現在是怎麼回事?”
一個人道:“病人送來的時候,全身上下中了七八支箭,都在要害處,不過暫時還不至於危及生命。以他金丹修爲的身體,這些要害雖然傷筋動骨,但只要加以療養還是可以恢復的。”
“只是箭頭有毒,本來已經進入到了血液之中,他不懂醫理,沒有及時地護住自己的心脈,而且他又燃燒靈氣,加速狂奔,此時毒隨血走,突破了層層穴道,已經危及到了心脈。”
唐楓曄看了他一眼,加重語氣問道:“什麼叫危及到了心脈?是已經進入了心脈之中,還是在心脈邊緣,暫時還沒有侵入心臟?”
“呃,根據脈象來看,再結合病人的體表特徵,應該是已經入侵了心脈,但是時辰尚早,還有被逼出來的可能。州官之前拿銀針封住了他的心脈,又此時引導毒液迴流,但是必須極爲小心謹慎,所以要我們在此等候,不讓您進去。”
一個醫生道。
“引導毒液迴流,一旦操作不慎,很容易引起心脈崩裂而死。寧逍遙這朋友看來在他心中很重要啊,他這一次就算是把這個人救回來,把毒液逼出心脈,起碼也得大睡三天才行。靈魂的能力,不是精力,更難修補。”
唐楓曄口中笑着,實際上卻頗爲擔憂地朝着門內看了一眼。
大門開了,寧小凡果然滿臉疲憊地走了出來,沒有理會任何人,只是指着唐楓曄道:“唐兄,來吧。”
唐楓曄走進了醫療室內,大門緊閉。
“現在怎麼樣了?”唐楓曄一眼就看到洪炎躺在牀上,整個人黑紫黑紫的,跟被泡發了的饅頭似的,全身腫脹不堪。而且身上多處血窟窿剛被草藥和丹藥填補,顯然剛纔都是箭傷。
“心脈已經被我封住了,暫時沒問題。流到心脈外房的毒液被我引導出去,封在了心脈之外的穴道附近,但是不能堅持太久。”
寧小凡說這話的時候唐楓曄也能看見,插在洪炎身上的所有銀針都在顫抖着,而且伴隨着時間流逝,銀針也在不斷地往外以一個極其緩慢的速度回彈着,估計再有一刻鐘的時間,就要被毒液的力量反逼出去了。
“現在毒液在他體內,必須儘快逼出去。”
唐楓曄道。
“我想過,但是辦不到。毒液在他體內所有穴道封堵着,只要拔針,立刻毒入心脈。每一環都是,根本無解。”
“那你的意思呢?怎麼做?”唐楓曄擡起眼看了看寧小凡,他知道寧小凡有辦法,也想到了,只是他沒說出來。
寧小凡沉默了一下道:“我想過用你的蠱來將這部分的毒血給喝掉,這是唯一的解決辦法。”
“不能逼出去,直接用一隻蠱把毒血吸走?”
唐楓曄咧嘴一笑:“這什麼辦法。”
“這些穴道的銀針都是不能動的,只要有一環動了,毒血立刻就會一環一環,一個穴道一個穴道的迅速將所有的穴道全部衝開,這些毒血的終點就是心脈,這是你我根本彈壓不住的。”
“但是如果有毒蠱的話,將毒血喝掉,那麼就會一環一環地出現缺口,減少壓力,喝到最後一環,只要在心脈前止步,就可以救活我朋友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