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氏宗族,以武則天和樑王武三思爲代表,時刻想要撲滅任何復唐勢力,穩固武朝天下,因爲武則天登基成爲女皇,改寫了大唐天下的格局,一旦武氏失勢,復唐老臣立刻就會將武氏宗族斬盡殺絕。
而復唐老臣,以張柬之和狄仁傑爲代表,時刻想要匡扶太子正位,恢復李唐社稷,剷除武氏宗族,對武三思更是恨之入骨,時刻想要剷除,對武則天也是從無真正的忠心。
但是同時踏足這兩個利益集團的狄仁傑,卻能在武皇面前遊刃有餘,深得信任,又能如朋友一般相談甚歡,同時又能在武則天被下迷藥,神魂顛倒,以致於許多人都以爲武則天時日無多的時候,被複唐老臣張柬之勸說,復李唐社稷。
而狄仁傑,也是能在這兩派的利益複雜之間,一邊對武則天的治國安邦之策十分欣賞,願意效忠她,又爲了保住李唐正朔,太子李顯而煞費苦心。
能達到這種地位,是曾經寧小凡的夢想。
他從沒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也能達到這種程度。
萬毒門的離間計,徹底撕破了正道與邪道之間微妙平衡的遮羞布。秦家望族在一出事,發現有內鬼存在的時候,就劍指隊伍之中的邪道,唐楓曄。而唐楓曄也對秦家子弟的高高在上嗤之以鼻。
這樣兩個利益集團,能同時在寧小凡身上得到微妙的交融平衡,使他可以左右逢源,縱橫捭闔,這不得不說,寧小凡的處世之道。
兩派都不沾,但兩派都交情匪淺。
……
寧小凡按照唐楓曄說的,很快挑選出了五百精銳,個個都是化境宗師級別的高手,而且都有從軍資歷,會熟練地使用熱武器。寧小凡猜測,唐楓曄一定是在巴渝某地還屯着一批熱武器,但他沒和自己說。
也許是因爲不確定能否取得出來吧,否則還需要這些望族子弟做什麼,直接特戰隊拉上來,一人端一杆槍站在唐門的大門口,看見人出來二話不說對着腦袋就突突,那多痛快?
其餘的人寧小凡都遣送走了,一方面在外時間太長了,難免有思鄉之情,一方面把這些人借出來太久了,也是時候該送他們回去了。他與洪少卿和於震依依惜別,洪少卿要他有空一定來西北坐坐,寧小凡滿口答應。
於震說回去之後要稟告秦丞和龍嘯,寒刺、龍牙和龍魂三大特戰隊還需要重建,到時候會重新選擇出來指揮使。寧小凡拍拍他的肩膀說,你現在已經足可以獨當一面了,到時候我會推薦你,新特戰隊組建出來,你是指揮使之一。
於震感激涕零。
“這是你應得的。當初五虎門半夜襲擊,差點讓你一條命都扔在那,現在論功行賞,給你個指揮使不算什麼,甚至這都不夠。”
的確是不夠。於震原本是副指揮使,如果不是於寒煙負傷,其他兩指揮使戰死,沒有其他人,就把他推上來,以他本身的能力,參與苗疆前線這麼一場大戰,回去之後因功也足以升任指揮使。
可他現在卻是拿了一條命才換來的,值得麼?
但軍中升職是需要資歷和地位,二者缺一不可。以於震現在的地位和年齡,能做到指揮使一職,已經是天花板了。如果再過幾年,可以考慮推薦他去特戰總部,那裡纔是能雷擊龍翔的好地方。
如果按照於震現在的能力,做個華夏某省的特戰總指揮,完全沒有問題。
送於震離開之後,寧小凡和唐楓曄,立刻帶着五百望族子弟,喬裝打扮,從粵東離開,朝着巴渝而去。
巴渝市,繡山縣。
此地爲巴渝的重要門戶,從粵東穿湘南便可到達。
繡山縣,東臨湘南,西接黔貴,背靠巴渝,有“一腳踏三省、三省共一城”的美譽,真可謂是:“蜀道有時盡,春風幾處分。吹來黔地雨,捲入楚天雲。”
唐楓曄、寧小凡帶着五百影衛就駐紮在這裡。
準備從繡山縣,進入巴渝。
市區早已被唐門弟子鐵桶一般圍了起來,處在嚴密的監視之下。
兩人在繡山縣找了一家旅店休息。
“爲什麼不直接去市區?”
“沒法進去,我收到風,他們說,現在市區完全被唐少鬆的人給監視起來了,如果我們貿然進去肯定會被懷疑。所以我先選擇在了繡山。這裡是三省交界,能接收到的信息也比較多。”
“《卡薩布蘭卡》裡的裡克酒吧?”寧小凡微微一笑。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整個繡山縣,看似一片祥和,實際上這是現在。之前的時候,來自湘南和黔貴苗疆的苗人和小門派都在這裡集中,探子都快趕上原住民多了,不然你看怎麼這麼多的旅館都是給誰開的?”
唐楓曄一邊吹着茶葉沫一邊慢慢說道:“不過這裡也有一點好處,就是之前這裡是我經營的,情報會源源不斷送過來,我們只需要等在這裡,眼睛和耳朵就來了。”
他話還沒說完,門外就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這敲門聲的確是有些與衆不同,好像是一種特殊的手法,但是又刻意掩飾,沒有被人察覺出來。唐楓曄咳嗽了一聲:“進。”
門被拉開了,一個戴着鴨舌帽的男人匆匆走了進來,對着唐楓曄低聲叫了一聲:“唐爺。”
寧小凡驚訝地看了唐楓曄一眼,旋即又覺得有點想笑。唐楓曄是唐門大長老,這種什麼什麼爺的江湖稱呼,他從沒想過還有一天能在唐楓曄身上聽見。唐楓曄也不解釋也不答應,只是點了下頭:“嗯,坐。”
男人找了張椅子坐下,這裡的旅館有點類似港島之前的九龍寨村,不僅管理上很是混亂,而且各種旅館層出不窮,有限的地盤催生了無數小旅店,導致這裡每家旅館的空間都相當侷促。
三個人坐下,再多加用來睡覺和吃飯的一張牀和一張桌子,幾乎就滿了。
男人還沒開口,唐楓曄已經問了:“說說吧,現在巴渝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