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要幹什麼!”
沸騰的油鍋,下面堆着乾柴,正燃燒得十分猛烈。
旌護法倒在地上,跟肉蟲一樣,被五花大綁着。
那乾燥的油煙氣味不斷衝進他的鼻子,挑動着旌護法的神經。
是如此的恐懼。
油鍋前有一個穿着白色西裝的少年,正翹着二郎腿,鞋尖幾乎就要點到旌護法的鼻尖了。
“旌護法,咱們第二次見面了吧?上次見面的時候,我記得你可是沒這麼狼狽呢,反而趾高氣揚的。怎麼,現在淪爲階下囚了,開始知道害怕了?有用嗎?”
寧小凡冷笑一聲,戲謔道。
“寧逍遙,你這個卑鄙小人,有種的跟我單打獨鬥,叫幫手從背後偷襲我,虧你也算有名有號的修士,實際上連那些殺手都不如,就是一條狗!”
旌護法破口大罵。
寧小凡掂着腳尖說:“你願意怎麼罵是你自己的事,罵的爽吧?來,我給你見一個你最想見的人。你們算得上是老相識了。”
他說着,手掌一揮,在納戒之中,他便是世界之主,隨他心意調遣。
只見眼前一道光芒劃過,轉瞬間,便已出現了一個穿着黑袍的男人的身影。
這男人身材頎長,面容冷峻,見到他,旌護法臉色驟變,就像被老鼠狠狠咬了一口:“東護法,東洵,你居然敢背叛武神,你不怕……”
“寧大人已經爲我剝離了魂魄內寄生的術法,你如果誠心歸降,性命不是問題。”
東洵的身影忽遠忽近,聲音也不像正常那麼凝實,反而變得十分虛無縹緲。
旌護法是隱界人,對於世俗界的高科技根本就是一竅不通。
他哪裡知道什麼虛空投影?
他還以爲是東洵親身前來。
“旌護法,你是七十二地煞裡的末流,東洵是什麼地位,不用我多說了吧?你只要歸順我,我保證你在我手下吃喝不愁,無性命之憂。不過,你要是敢騙我的話,東洵手上有一百種方法讓你活不下去!”
寧小凡色厲內荏的說。
旌護法跪在地上用膝蓋在地上爬了幾步,灰頭土臉的說:“可,可我不知道我還有什麼價值,能獻給您的?”
寧小凡沒有說話,他體內爆涌出了一股暗紫色的魂力,將旌護法包裹,片刻之後一個旌護法的魂魄被抽了出來,隨着暗紫色魂力的不斷擠壓,旌護法整個人的魂力都跟着黯淡了幾分,但寄生在魂魄之上的烙印也隨着開始逐漸變淺。
但和東洵一樣,最終還是有一小塊烙印,始終消除不掉。
“你已經沒有性命之憂了。那點烙印,不會對你造成什麼特殊傷害。”
寧小凡高傲如君王對臣子下令。
“多謝……但我真不知道,能有什麼情報獻給您?”
“我問你,秦踏天派你到世俗界做什麼?”
旌護法老老實實的回答說:“他派我聯絡血虎,在邙山以北佈下一座大陣,接引洛陽附近的靈氣聚合到這裡,然後不斷變濃,達到能將日月星辰四護法接引下來的程度,日月星辰四大護法,會跟隨血虎的人一起,將燭龍一脈全部剿滅,獨掌妖族。”
“嗯,繼續說。”
寧小凡臉上看不出什麼動靜來,也不知道是滿意,還是不滿意。
“可誰知道,邙山以北的靈氣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就在這時,嗜血鬼王來到了血虎處,見到了雷豹,並取出了御鬼丹,逼問出雷豹真相後,將我的魂魄融了一絲在雷豹體內,再後來的事情您都知道了。”
旌護法越說聲音越小,他不敢說完,怕寧小凡一怒之下把他給宰了。
畢竟在香山之巔,要不是秦不三知道月護法的罩門,他們都得死在月護法的手下。
“我沒問你這個。這次事件的來龍去脈我都一清二楚。我問你的是,按照你們的原定計劃,日月星辰降臨世俗界,幫助血虎剷除了燭龍一脈之後,你們下一步的行動是什麼,秦踏天有沒有安排?”
“有,有!武……秦踏天說,血虎執掌妖族之後,立刻聯絡巴渝宋家宋康橋共同起事,宋康橋與巴渝唐門私交甚篤,以宋康橋的靈符造詣,不說推翻唐門,至少以靈符將唐門全派弟子困在唐門一週不是問題。”
“困住唐門之後,宋康橋立刻出山,以剷除邪道的名義前往蜀山拜會,如法炮製,將蜀山困在大陣之中。沒有唐門與蜀山,華夏武道四肢已斷一臂,嗜血鬼王出手殲滅豫南白馬寺,龍虎山元氣大傷,暫不足爲慮。”
“遠東一片大亂,滿目瘡痍,妖族南下去贛西消滅霹靂堂,我則負責前往苗疆聯絡新生邪派共同起事,西進對峙洪家。”
“papapa……”
寧小凡拍起了巴掌:“秦踏天算計的是真的妙啊,就你們這三板斧,居然就能牽制華夏近一半的武道力量,剩下的要麼元氣大傷,要麼離內地太遠,剩下的望族根本不是那些茻蟲跟伴隨着蟲星降臨的武神門徒的對手,如此一來,天下定矣。”
旌護法訕笑:“他算的雖然精道,可千算萬算也沒算出來您這步棋。有您在,他的陰謀永遠不可能得逞。”
“不錯,我也不怕你知道,嗜血鬼王已被黑白無常拘回陰間,妖族被燭龍剿滅,燭龍與人族和談。至於你的最後一步棋,巴渝風山宋家,的確是華夏靈符第一家,但在你反水之後,他宋家即將成爲歷史。”
事實上第二條也是他最好的歸宿,以他武神背叛者的身份,在隱界會遭到無窮無盡的追殺,還不如在寧小凡身邊安全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