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雲嶽,你拿金雎城律法當放屁是不是,你以爲你是城主?
簡直放肆!”
“嘿,我可沒有。
你問問身後的弟兄們,這些人可都是自發組織的,與我無關!”
朱雲嶽一臉的囂張:“我只是他們的傳話筒,他們都覺得老警備長老死的蹊蹺,懷疑就是這個和顧家過從甚密而又有醫術傍身的寧逍遙乾的,所以來討個公道!”
“討公道?
你這是造反!”
姜擎天怒目而視。
“隨你怎麼說吧。
反正人我拉來了,今天事情必須解決。
你總不會認爲,爺爺我擺出這麼大陣勢就是爲了給他耍猴看吧?”
朱雲嶽騎在馬上,高高舉起雙手:“已經過去十分鐘了,他就是個王八,也該從總部裡爬出來了。
我最後給他一分鐘,人不到,我直接衝進去問話!”
轟隆!話音未落,就看那扇大門被從內部涌出的一股昊天神力擊飛,那沉厚的鐵門少說也有數米厚,千斤重,現在直接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拳印,直接把這鐵門給打穿了!鐵門直接橫飛了出去,直衝朱雲嶽砸來!朱雲嶽駭然大驚,起身腳踏馬頭跳了出去,而那高頭健馬則沒這麼好運氣了,被鐵門正面擊中,腦漿迸裂,肉碎成泥,當場身亡!剛纔站在朱雲嶽周圍一圈的族兵見到這一幕都嚇壞了,更有的直接嚇得跪倒在地!“想造反,那就先試試你的頭有多硬,經得住幾刀!”
寧小凡的聲音驟然出現在了大門口!衆族兵餘懼未消地看着寧小凡,以及他身旁站着的那赤皮大漢,身高兩米,體態健壯,身邊環繞着若隱若現的紅色光弧,簡直如夸父在世一般神武!大營門口處,鐵門橫飛,連帶着周邊的牆壁都跟着倒塌,大營之內的院落裡,已經站滿了嚴陣以待的寧家子弟,雖然只有三十餘人,但也是氣勢磅礴!他們畢竟都是身經百戰、戰鬥經驗豐富的神境巔峰,可想而知,如果大軍真的強攻過去,就算能贏,要付出的代價也是極爲慘重的。
而反觀大營之外,只見大營周圍一列列地站着無數穿着特有金色警備營鎧甲的步兵以及數十名全身金甲包裹着的騎兵,軍容整齊,氣勢如虹!外圍更有穿着黑色常服的朱家子弟,也正一列列地緩緩的朝着大營包圍過來。
總人數,至少千人!大有黑雲壓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鱗開的恐怖氣勢,朱雲嶽此舉就是一步步蠶食衆人的信心,無數兵將子弟猶如排山倒海一般,步步緊逼地朝着大營包縮而來!如此陣勢,連空氣都散發着火藥味和窒息的感覺,好像空氣中的氧氣瞬間都被抽走了,只見姜擎天和秦不三,以及身後數十名寧家子弟全部臉色蒼白如紙,氣喘如牛,緊攥着的拳頭也開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了起來!朱雲嶽剛纔嚇白了的臉色這才稍微恢復了點血色,他又上前走了一步,道:“你就是新任的寧逍遙?
咱們能談談嗎?”
“造反者,該殺,還談什麼!”
寧小凡冷冰冰的看着他,眼神竟然讓朱雲嶽沒來由地感覺從心底涌現的恐懼!“那你看看,現在我有資格嗎?”
朱雲嶽擡起手,“殺!”
破石崩雲般的怒吼與鏗鏘有力的步伐、兵器碰撞盾牌產生的悶響、沖天的氣勢,都是自己實力的宣召!寧小凡冷冰冰地不斷掃視着眼前密集的人海,刀槍林立的氣勢。
秦不三和姜擎天帶着身邊三十餘人要衝過來保護寧小凡,卻被寧小凡擡手阻止:“你們退下,不必!”
他雖然身邊只站着銅門,但兩個人此時所散發的氣場,竟然完全不遜色於這上千人所釋放的氣勢,甚至更強!雙方的距離甚至只有幾步之遙,呼吸使點勁都能噴在對方臉上,但讓朱雲嶽有些不安的是,寧小凡居然毫無懼意!他很是驚愕。
按照他的設想,這警備長老早該嚇得屁滾尿流了,畢竟也是個二十幾歲的小娃娃而已,早該在陣勢之下恐懼,然後接受他和平讓位的事實。
看來對他的傳說,也不完全都是虛構的麼!畢竟,在這上千人的包圍下,個人的力量實在是太脆弱了。
就算是寧小凡,加上他身邊那個看不穿修爲,卻時刻散發着恐怖氣息的紅皮大漢,他們兩個加在一起也絕無可能在這千軍萬馬中安然離去。
俗話說,雙拳難敵四手,放在修真這裡,就算修爲境界的高低,對於弱者來說的確是碾壓,但這數量乘以一百的時候,優勢還是被無限的縮小了。
他在裝腔作勢,他一定是在裝腔作勢,他害怕了,恐懼了!朱雲嶽努力給自己找藉口,也不知道到底現在害怕的是誰?
“寧逍遙,我的要求很簡單。
你得位不正,自該退走。
我今天也不爲難你,你回去跟城主說,你覺得這裡的工作不適合,所以主動退位。
而警備長老,就推薦我朱雲嶽做!這樣,雙方都有面子,如何?”
朱雲嶽現在估計也是知道自己離寧小凡近在咫尺,以對方的修爲殺自己十個來回都有餘力,他唯一的依仗就是身後的上千族兵與子弟,所以,他談判的姿態也是放得很低,神色間更是帶着些許謙卑地對着寧小凡說道。
“我要是不答應呢?”
寧小凡掃了他一眼,面無表情地問。
“這不太好吧!你們已經從十四鎮進駐了金雎城,算是野雞變鳳凰,還不滿足?
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你是個聰明人,別和自己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