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到臨頭,還在這裡廢話不休。”
李無常搖着頭,一副憐憫的樣子:“我都有些不忍下手。你我畢竟交鋒多年,互有勝負,也算是英雄惜英雄,可惜現在……”
“等等等等……”
寧小凡擡手製止了他:“‘互有勝負’?你還敢再不要臉點嗎?之前被我數次打得跟狗一樣,差點當場死在我手裡。要不是你後來將良心餵了狗,幹了那麼多傷天害理的蠢事,你能有今天?大家相識一場我也勸你一句,最好別渡劫,肯定會被一道天雷劈死……”
寧小凡說話的時候,李無常的腮幫子就耷拉了下來,法令紋越來越深。
到最後,腮幫子差點掉地。
“牙尖嘴利,逞口舌之快。不過你口才再好,終究也是徒勞。連身邊的人都保護不好,你還逞什麼英雄!屈龍和定乾就因你而喪命!”
“你說什麼?!”
寧小凡怒吼。
“自己看吧!”
李無常大笑着,納戒一閃,兩顆人頭咕嚕嚕滾到了寧小凡的腳下。
二人鬚髮賁張,表情震怒,似乎還栩栩如生!
不敢相信,他們至死都不願背叛武神山,卻最終落了這麼個下場!
“屈龍定乾,吃裡扒外,內外勾結,幸得密報,起兵平之,剿二山之衆徒,梟二惡之賊首。背叛者,死不足惜!”
李無常擲地有聲:“寧逍遙,我奉命剿滅定乾山、屈龍山,還帶來武神鐵令一道,若你願交出飛月,就此歸順,他保你十年之內突破渡劫大限,飛昇成仙。你我恩怨一筆勾銷。這是他老人家最後的底線,你好好考慮!”
“考慮個屁!你殺我兄弟,還讓我跟你稱兄道弟?武神山那種賊窩,只有你這種蠢狗才配去住!李無常,納命來!”
“寧逍遙,我對你客氣,你可當福氣了!敬酒不吃吃罰酒,上,教教他們做人,讓他們知道武神尊嚴不可踐踏!”
李無常話音未落,身後的武神山門徒潮水一般殺了上來。
寧小凡粗略一掃,不過都是一些密宗、神境的弟子,對於現在他來說,簡直跟殺雞屠狗沒什麼分別。
他剛運轉靈氣,身後鏘量量一陣拔劍之聲,他回頭一看,宗門之前的十數名雲鶴仙宗弟子拔出仙劍,也欲參戰。
“這是我和這條狗的私人恩怨,跟雲鶴仙宗無關。多謝好意,等我把他宰了,我請你們喝酒!”
寧小凡剛說完話,身後武神山門徒已經殺到,姜擎天和銅門一言不發,拉開架勢衝了進去,頓時如虎入羊羣,殘肢斷皮漫天拋飛。
趁着姜擎天和銅門陷入戰團,李無常面色猙獰地朝着孤零零地寧小凡一努嘴,天、玄兩護法如獵鷹一般從天空俯衝而下。
兩人的速度極快,眼前寧小凡動都不動,他們甚至升起了一絲輕蔑之意。
這小子,未免也太託大了些。
真以爲一個半步築基,能在半步化神和元嬰高手的掌下存活嗎!
就在他們意得志滿之時,不知從哪裡突然飛來一塊彩色的石頭,朝着兩人的腦袋飛了過來。
兩人無暇顧及,甚至也不需要顧及,飛在右邊的玄護法隨手一道靈氣撒了過去。
元嬰高手的一道靈氣,粉碎一座大山也不在話下。
更何況區區一塊小石頭?
可事與願違!
噗!
那石頭非但沒被靈氣擊中,反而如利箭一般衝破了靈氣阻隔,準確擊中了他的腦袋。
玄護法哪裡反應得來?
天護法正俯衝過來的時候,身邊玄護法突然“墜機”,咣地一聲跌到了地上。
“我要你死!”
天護法大喝一聲。
眼前突然五彩斑斕,彷彿出現了幻覺。
定睛一看,那竟然是一塊塊石頭,砰砰砰一連串如雨點般擊中了他的身體。
這些石頭看似普通,卻十分堅韌,他的靈氣護壁瞬間被打得粉碎,整個人以比玄護法墜機還快的速度,被石頭狠狠壓在了地面動彈不得。
像是失去了法力的孫猴子。
在如來佛祖的五指山下,沒有絲毫反抗之力。
李無常都傻了。
“李無常,你受死吧!”
等到寧小凡發出了衝鋒的號角,他才乍然醒悟。
自己現在不是那個原先的築基高手,他現在的靈氣大虧,修爲連tm半步築基都沒有,勉強算是煉氣大圓滿。
這實力跟寧小凡幹架?
那不是餓狗跳糞坑,找屎麼!
他這次不是來找事的,純屬是剿滅了定乾、屈龍兩山之後,從二人臨死前的口中得知寧逍遙也來了隱界,才一路趕來勸降。
“寧逍遙,這次算你走運,下次再……”
他捏開一道符咒,黑色的霧氣涌了出來,將他的身體完全包裹,他的聲音都順帶着變得有些模糊起來。
噗!
不知道哪裡又飛來一塊石頭,擊中了他的腰眼,直接將他打飛出了霧氣的範圍。
眼看着霧氣在眼前消失。
“裝了逼就想走?是不是覺得很他媽刺激啊!”
寧小凡一腳踩在了李無常的腦袋上。
李無常奮力一吼,後背的肌肉狂跳,帶動着虛電傳導,寧小凡撒開腳步,他沒了束縛順勢跳起,一掌對準寧小凡拍了下來。
“李無常,你我的賬還得算算吧!”
眼前的寧小凡紋絲未動,身後卻一股大力傳來,抓住他狠狠摔在了地上,差點沒將他五臟六腑都摔成肉泥。
李無常眼冒金星,只隱約瞧見一個紫色的靴子走了過來,隨後頭皮一陣劇痛,被人扯着頭髮拽了起來。
“姜擎天?!”
看清眼前的人,李無常表情劇變。
他條件反射一樣的回頭瞧,數十名武神山門徒連死帶傷,都在地上躺着哼哼。
“正是你祖宗!”
姜擎天一拳將他擊飛,隨後又是一連串的暴打,差點沒將他三天前的屎打出來再讓他生嚥下去。
“夜長夢多,先殺了他,不能留!”
寧小凡祭出鬼蜮天刀,一道裹挾着雷霆作響,狠狠劈下!
鬼蜮天刀重重砍在李無常的身上,卻只砍到了表皮,就再也難以寸進分毫。
李無常的表情凝滯了片刻,突然咧脣,冷笑,神態大變。
“區區雕蟲小技,你以爲,能奈何的了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