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青璇?!
一聽這話,寧小凡原本懶洋洋的身體猛地一個鯉魚打挺,竄了起來。
“進。”
寧小凡坐在牀邊,一秒從猥瑣男變成了禁慾男神。
嘎吱一聲,門開了。
龍青璇青衣羅裙,款款走來。
雖然表情兀自還帶着三分高冷,但眼中掩藏不住的喜悅顯然出賣了她。
“龍小姐。”
寧小凡見到她,立刻起身施禮。
“堂堂寧逍遙,卻對我施禮,豈不是折煞我了麼?”
龍青璇嘴上說着,卻也回施一禮。
“來而不往非禮也。”
寧小凡這話說的略帶着三分火氣,龍青璇笑了笑,露出一排晶瑩瑩的貝齒。
“龍邪的事情,我早已不放在心上。他生性紈絝,吃些苦頭也好。而且憑你的手段,如果想廢了他一條腿也很容易。僅僅只是斷腿,已經很是留情了。”
龍青璇說着,薇薇擡起頭來。
卻不料對面正盯着他,眼中似乎蘊含着一片火熱。
四目相交,電流激盪。
幾秒之後,再次分開。
卻有意思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在其間流蕩。
“這是你要的東西。”
龍青璇伸出手,遞過一個文件袋來。
寧小凡伸手接過,拆開。
掃了幾眼,便擱下。
“過了時的情報,就是垃圾。沒有任何閱讀的必要。”
他說着打了個響指,就看這桌上的文件突然平地起火,眨眼之間被烈焰吞噬成了一團飛灰。
“怎麼可能?!”
龍青璇道:“這情報是昨日風宗武者從被俘虜的鷹目衛口中挖出來的,大蒙帝國那邊都是剛敲定的決策,怎麼可能是過時的?”
“戰爭稍縱即逝,哪怕一分鐘的時間,前後訊息也大有不同。你要是想挖情報,一個小小的鷹目衛有什麼可挖的?還不如好好去審審伯都。他在蒙人心中地位崇高,嘴裡的情報必然會很有價值。”
“北嶽已經在審了,相信一會兒就會有收穫。”
龍青璇道。
“嗯。”
寧小凡點了點頭,又忽然想起了什麼,說道:“我剛過來時,望見這些子弟們個個神色疲憊,有的新舊疊傷,顯然是多日苦戰沒有好好休息。你們這裡的人都是一班倒?沒有備軍?”
說到這裡,龍青璇不禁嘆了口氣。
這一口愁腸百轉,聽得人心中都跟着緊揪了一下。
“據說大蒙帝國的小王子即將破境出關,因此今年的攻勢異常猛烈。”
大蒙帝國的小王子,額哲。
他雖然爲王子,卻不喜國政,偏愛武道。
以王子之尊軀,下拜巫祖伯都爲師。
至於大蒙帝國一直以來的兩大教派,雪山神教與輪迴門,一巫一武,不僅都妄圖踏過北境,縱橫華夏,在大蒙帝國也是各自針鋒相對。
軍、政、商,都有兩派的影子龍爭虎鬥。
三年之前,額哲入關衝擊神境。
自此兩派徹底撕破臉皮,一度甚至差點威脅到了大蒙皇帝的地位。
大蒙皇帝緊急派人前往毛國,請來特種部隊鎮壓,血洗草原。
兩派死傷甚重,屍堆如山,滿目淒涼。
耗時三月,硝雲彈雨之下,炮火連天之間,兩派重創,最終各自退出,從此將主要力量進攻在北境長城之中。
不過二派統屬不同,更是互相扯對方後腿。
北境長城就像是一道天塹,將蒙人的野心徹底封殺在大漠飛沙之中。
“這不是很好嗎?”
寧小凡道:“就當練兵了,幾大軍區輪番將特種部隊拉過來訓練一番,這種生死肉搏,可不是那些恐怖分子的水平能相提並論的。”
這是血與肉的搏殺,現代與古意的交錯。
遠比現代戰場,武器爲主,身手爲輔的戰鬥更加熾烈。
“話是不錯。但也正因如此,上面逐年減少了北境長城的新兵補充。往年還有些新血加盟,但今年卻只剩下四宗武者,外加一些老兵在支撐了……”
“龍小姐,寧將軍!”
龍青璇還沒說完,突然房門被狠狠撞開,一個武者驚惶地闖了進來。
“怎麼了?”
寧小凡喝道。
“蒙人犯邊,龍帥請二位立刻上城助戰!”
寧小凡和龍青璇對視一眼,下一秒,兩道身影一前一後地飛掠而出。
這裡沒有電梯,只有靈氣。
警嘯大作,聲若雲霆。
稍事休息的四宗武者皆然起步,靈氣覆手,攀牆而上。
數十米高的城牆,如履平地。
眨眼便上。
寧小凡與龍青璇也飛速趕來,站在城牆之上。
饒是寧小凡身經百戰,此時也被眼前的一幕震驚到了:
濃霧裹挾着飛沙,在面前猶如一堵無形的屏障,讓人看不清幾十米外的場景。
寧小凡大開火眼金睛,只見濃霧之中,一排排,一列列的草原武者與雪山巫師,人如飛蝗,密密麻麻地朝着城牆橫掠而來。
單單是用肉眼去看,都覺得有些頭皮發麻!
城牆之上,重機槍早已準備妥當。
只聽一聲警嘯,這些機槍幾乎同時開火,密集的火力形成了一道殺網,勢大力沉的重機槍子彈可以輕易的將人體撕裂,開火的同時,敵羣之中瞬間人仰馬翻,血肉橫飛,殘肢斷皮漫天飛舞。
但能打斷的畢竟還是少數,這些武者奔跑的速度快如捷豹,迅如靈猿,瞬息之間,便來到了城牆之下,雙掌靈氣吸附,嗖嗖幾下就爬上數十米高的城牆,然後飛身殺上城來。
重機槍甚至都來不及掉頭,就看某個身披雪袍的雪山巫師已從兩道機槍的側縫之間一衝而上,掌間一道靈氣涌出,呱唧一聲。
那重機槍和水豆腐一樣,連同旁邊的士兵一起毫無阻礙的被砍成了兩段,活生生的生命眨眼間便成了死屍,生氣全無。
寧小凡早已肅立。
磅礴如海的神念覆蓋而出,周圍大片區域盡在他的掌握之中。
無數藍色的光點,正朝着城牆瘋狂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