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無道嘴角溢出一絲冷笑:“來的正好。他們此行有多少人?”
“五萬人。”李元雄喘着粗氣道。
易無道眉頭微微一凝,沉吟道:“有些古怪啊,這南越也不是不知道咱們狼騎軍有多強悍,爲何這次只是出兵五萬?”
“那南越定然是託大。”李元雄嚷嚷道:“還請君上給我一套血雷甲,讓我也上陣掄上幾錘子。”
那日李元雄說他對兵部尚書一直不敢興趣想要去充軍,易無道跟陸阿紫說了一下,陸阿紫也是沒有異議,是以便認命陸阿紫爲兵部尚書,而李元雄則爲伍長,手下帶領十人小隊。
“東皇城那邊可是有什麼動靜?”易無道繼續問道。
李元雄答道:“東皇城沒有什麼動靜,不過最近南越好像有十幾萬兵馬入駐東皇城,但那些兵馬好像是另有其他目的。”
易無道眉頭皺的更是深沉。這南越增兵的目的若是來對付獸王城,爲何此番還要派五人兵馬過來?
兩日後,南越的兩萬兵馬已經紮營在獸王城北面五百丈外。
易無道跟陸阿紫等人站在城牆上遙遙看過去,但見兩軍之間隔着一條懸天河,中間地形也不利於騎兵衝刺。
“有些古怪。”陸阿紫秀美微蹙道:“南越這五萬兵馬似乎不是來攻城的,反而像是……監視我們。”
易無道身子微微一震,想到南越又是增兵又是監視獸王城,那定然是東皇城有什麼事情發生,不想讓自己知道。
“你們在這裡守着,我跟雷鸞去東皇城看看。”易無道留下這句話後,立刻便將雷鸞叫過來。經過一個月時間,雷鸞已經是長大到一人高,帶上易無道完全不是問題。
不過易無道對雷鸞身上的血色神雷倒是有些忌憚,即便他焚霄骨脈小成,可若是不加防範觸碰到這些血色神雷,依然要痠麻一陣。將周身用內勁緊緊包裹住,易無道這才騎到雷鸞後背上。
雷鸞羽翼一陣,立時直衝九霄,來到雲層之上,按照易無道手指的方向朝向東皇城飛過去。
雷鸞飛行速度跟幽冥虎王差不多,但因爲在空中不用考慮地形原因,是以雷鸞只用了半天時間就來到東皇城。
讓雷鸞收斂氣息,易無道在高空之中俯視東皇城。但見這東皇城內的兵力居然增至到了四十萬之巨!內中軍隊全副武裝,一隊隊不斷在城內巡邏。
“這東皇城究竟是怎麼了?搞的這麼神秘。”
易無道眉目突然一顫,看到東皇城們打開,一隊隊士兵肩膀上拿的並非兵刃,而是一個個鏟子。這更讓易無道納悶,難道南越軍隊是要挖掘地道突襲獸王城?
這一隊隊扛着鏟子的軍隊源源不斷進入東皇城內一個房中,顯然是那房中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環視房間周圍,兵力防備可謂十足。易無道微微猶豫了一下,還是打算朝向那房間查探查探。
在雷鸞背上等到深夜,易無道悄無聲息的落到東皇城內。隨便找了一處古井,易無道翻身入內,按照之前對東皇城排水系統的記憶,沿着彎彎曲曲水道,來到那處重兵把守的房子內。
房子內的這口井內中還
有誰,將士時不時從中打撈上一兩桶喝上幾口。
易無道躲在井水之中,耳朵微微一動,便聽到井口方圓一丈內,竟然有二十道呼吸之聲,暗道好森嚴的防備。
將內勁瘋狂灌入耳穴之中,易無道嘗試聽取房中聲音。
微弱的呼吸之聲傳入易無道耳中,似乎是兩道。這呼吸之聲極爲平穩,一聽便是出自實力高強之人。
這兩人一直未曾說話,過了一陣有一人開口道:“不知此事可否成功。”
聽到這聲音易無道身子微微一顫,竟然是君天樞!
另外一道聲音沉吟了一陣,也是嘆聲道:“你我還是低估了易無道的能力,短短一年時間,非但沒有萎頓之色,反而如雜草一般越長越旺,連南越大軍都拿他沒有辦法。”
這聲音是南越國師!
易無道心中納悶,這兩人一年前不是就走了嗎?怎麼又突然悄無聲息的回到東皇城?
“可笑的是,南越國內各種統將皆是嘲笑易無道爲亡國之君、廢柴君王,都說此人不足爲慮,根本不會對我南越造成任何影響。”
國師喟嘆一聲道:“何止是城內統帥呢?依我看,便是常年跟易無道對敵的東皇城統領,也都沒人將易無道放在眼中,我已是不止一次聽到他們揚言,易無道只不過是畏縮蠻荒的烏龜,若是直面與南越抗衡,完全就是渣渣。”
君天樞冷哼一聲道:“能忍者,方可成大事。一年前選擇棄城遊鬥,得亡國之君稱號,揹負千古罵名,可又有幾人知道易無道一年之內已是兵強馬壯。幾日前更是重新入獸王城,休整房屋,重啓陣法。”
在井水之下的易無道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自己躲在這井水裡可不是聽他們二人來誇自己的。
君天樞和國師兩人又說了一陣易無道,微微沉默幾息時間,國師開口問道:“此番你有幾成把握?”
“五成。”君天樞思索了一陣方纔說道:“此事需瞞天過海,成敗與否就看能夠瞞過獸王城。可國師也知,這事動靜極大,怎麼可能完完全全瞞得住?”
國師凝聲道:“此事若是可成,日後獸王城自然沒有任何跟南越對抗的機會,可若是……”這國師的話說到一半突然停了下來。而原本躲在井水下偷聽的易無道,突然感到一陣濃厚壓力朝向自己壓過來。
下一瞬間,水井炸裂!
一人一刀朝向易無道攻過去!
雖然是在黑暗之中,可這刀上的鋒芒還是讓周圍一陣明亮。
刀未到,氣先凝!
只聽嗤的一聲,易無道胸口的衣服已是被刀氣給隔開一個口氣。
強忍氣血的翻騰,易無道反手拿出方天畫戟護在胸口。
咚!
一聲巨響!
易無道感到一股猛然無鑄的力道從對面刀刃上傳過來,身子忍不住倒飛出去,同時鮮血噴涌。
竟然是武夫境界!
用刀這人的實力遠比易無道高出一個層次。這一刀之下,易無道根本沒有還手之地,一擊就被斬成內傷,身子重重撞在後面牆壁上。
牆壁破碎之下,易無道骨頭似乎都已經斷裂一般,又是吐出數口鮮血,臉色一陣蒼白。
“咦?在我夭刀王一刀之下竟然沒死!”這自稱爲夭刀王的人看到易無道被轟飛後,竟然還
能站穩身子,心神也是一震。
周圍將士全然將易無道圍攏起來,國師和君天樞兩人也從房子之中出來。看到偷聽之人竟然是易無道的時候,國師不禁暢然大笑:“易無道,真是想不到你自己竟然找上門來了,果然不愧是獸王,這等魄力我等敬佩。”
君天樞聽到來人是易無道,臉上也是現出振奮之色,頷首道:“夭刀王,請將此人斬殺於此。”
夭刀王撫摸了一下他的夭刀,冷冷道:“此人能擋住我一刀已是不錯,只可惜這等人才便要喪命在我夭刀王之下。”
說着,雙頭將夭刀舉過頭頂,狠狠劈了下去。
一道一丈長的碧綠色刀芒直接噴涌而出,地面咔嚓咔嚓裂開,沿着地面直奔易無道頭頂而去。
轟!
刀芒轟在了牆上,牆瓦立時炸開,旁邊的一衆侍衛也受到波及。
但夭刀王卻是愕然驚呼道:“不可能!”
他這一刀不論如何也不可能斬空的!眼神一顫,已是發現天空中突然冒出了一隻飛鳥,方纔便是這隻飛鳥將易無道給救走的。
夭刀王臉色陰沉,喝道:“今日便是連你這畜生也一同斬落!”
刷刷刷!
三道不弱於方纔的刀芒分別從三個不同方向攻向雷鸞。
雷鸞鳴叫一聲,血色神雷轟響刀芒。
但這刀芒畢竟是出自一個武夫境五脈修爲的高手,那血紅色神雷打在刀芒上只是微微消耗一下刀氣,但依然不足以擋住刀芒。
見狀,雷鸞眼神一肅,周身的血色神雷都是調動起來,無數電蛇霹靂拉出現在雷鸞周圍。
夭刀王和國師兩人看到天空中那飛鳥竟然是雷鸞後,心神都是驚了驚。下一瞬間,雷鸞身子被三道刀芒斬中,兩人心中一陣可惜,雷鸞這等妖獸若是可以擒來御用,那自然再好不過。如今三道刀芒攻入,只恐這雷鸞要喪命了。
“怎麼可能!”這一聲驚吼之聲從夭刀王口中發出,滿臉不可置信的看向天空。
三道刀芒之下,那雷鸞竟然身子晃了晃,低落幾滴玄金之血,而後羽翼一陣飛入了夜色之中。
國師和夭刀王兩人都是石化的樣子。夭刀王的刀芒有多強悍,國師自然清楚,可縱然是三道刀芒也未曾留下那雷鸞?
君天樞感受到周圍氣氛有些沉重,低聲問道:“又讓易無道給逃了?”
“窮盡夭刀王三刀,還是讓易無道跑了。”
哐噹一聲!
君天樞手中拿的斷劍掉落地上,慘笑道:“連夭刀王三刀都難以奈何此人,難道易無道這人是我南越的災星不成。”
夭刀王眼中依然帶着顫抖光芒,來到前面俯身蹲在地上,用手指沾了沾玄金之血,問向國師道:“國師可是知道,有哪種雷鸞是留金色血液的?”
國師目光凝聚在玄金之血上,思索一番搖了搖頭道:“以我的見識,從未見過金色血液。”
“那……那若是上古洪荒神獸呢?”夭刀王說出了一個連他自己都不怎麼相信的結果。
國師搖搖頭道:“洪荒早就不復存在,最多是洪荒妖獸的後裔罷了。”重重嘆氣一聲道:“未曾留住易無道也就罷了,反正方纔我等談話也未曾涉及太多機密,即便讓他偷聽過去也是無礙,只是日後行動起來有些麻煩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