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天賜看到魯曼文端着的酒杯,沒有客氣,順手就拿了過來,既然主人都已經倒了酒,自己拒絕就顯得太僑情,何況自己也不怕喝酒。
姬天賜偶爾也會喝酒,他可以通過功法調節自己的新陳代謝,快速分解酒精,不會對身體有太大影響。
接過酒杯,姬天賜看也沒看,像豬八戒吃人參果一樣,仰頭就一飲而盡。魯曼文在一旁目瞪口呆,姬天賜看着斯文,喝起酒來卻像是梁山好漢。喝紅酒一般有五個步驟,這五個步驟在英文中是五個以S開頭的單詞。
See(觀看):看酒的顏色,酒的顏色一般是清澈有光澤的,不應該是渾濁不清,最好是在自然光和白色的背景下觀察。通常越老的紅葡萄酒顏色越淺,越年輕的紅葡萄酒顏色越深,而白葡萄酒正好相反,越老的顏色就越深,越年輕的顏色就越深淺。
Swirl(旋動):旋動能帶出酒的芳香及味道,同時把氧氣帶進酒內,這樣可使新釀紅酒單寧(一種酸性物質,主要源於葡萄皮和葡萄籽)變得柔和。
Sniff(聞):在酒杯口數寸位置聞一聞,如果把鼻子直接衝向酒杯反而不會聞到酒香,一般可以聞出酒的濃烈度及和諧性。如果有難聞的氣味的話,可能表示酒質已變壞。
Sip(細嘗):把酒吸入口中,如同反響吹口哨一樣。讓酒在口腔內流動,並找出四種味道“甜味、鹹味、苦味和酸味”,這些都是透過口腔嚐出來的。
Savor(品嚐):要試想着口中所品嚐紅酒的味道(香草、香料、木、水果、蔬菜、花卉、泥土還是其它酒香),感覺一下紅酒屬於是渾圓柔順還是強勁,豐厚、清淡、新鮮、幼滑、和諧還是酸性過高,酒香是持久還是短暫,味道自己喜歡還是不喜歡的。
紅酒之所以有貴賤之分,一般是釀造工藝和用材的不同,然而,並不是所有的好酒大家都喜歡,人們需要根據自己口味選擇最適合自己的紅酒。就像買車一樣,大多數人都喜歡豪華品牌汽車,但豪車也有很多類型,不是所有人都喜歡跑車,有人喜歡越野車,有些喜歡商務車,要根據自己喜好和需求選擇最適合自己的。
魯曼文看見姬天賜毫不做作的將紅酒一口乾了,她忍不住笑了,笑姬天賜單純可愛。魯曼文愛喝紅酒,時常和朋友們一起吃西餐,很多人明明不會品嚐紅酒,卻還要裝模作樣的對酒點評一番。
像姬天賜這樣“豪爽”的人,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她拿出的是一瓶西班牙帶回的曼柴尼拉雪利酒,這酒算不得什麼名貴的酒,但這瓶酒是她在家中能夠找到的最烈的紅酒,她甚至想倒杯後勁十足白酒放倒姬天賜,但又想到,哪兒有客人一進屋就給倒白酒的。
雪利酒一般人都難以接受,只有很愛喝紅酒的人才會喝它,它的味道偏苦偏鹹。但姬天賜一口喝下去卻覺得這酒很“來勁”,味道很“刺激”,吞下去後,自己血液循環都開始活躍起來。
姬天賜判斷酒的好壞,就是看酒對人體帶來的效果,有些太溫和的酒,雖然很貴,但是他不知道喝下去是爲了什麼,對他來說與喝白水無異。有些便宜點的酒,雖然價格便宜,但很烈,只要不是那種僞劣傷身的酒,他都覺得挺“來勁”。
以前自己每年生日,鄉親們都會在車谷觀前擺上宴席,自己大了以後,也就跟着喝起酒來,好幾次都喝到自己命魂活躍而天魂遲緩,如不是以靈氣輔助七魄運作,自己怕是也要昏睡過去。
姬天賜一杯喝完忍不住說了聲:“好酒!”
這酒對他來說味道很醇正,他大多喝的也都是烈酒,烈酒一般辛辣,而這酒味道特別,不含雜質,他還莫名感到有一絲大海的感覺。
這絲大海的感覺其實也並不奇怪,魯曼文帶這瓶曼柴尼拉是在海邊釀製,海風整日吹着,這酒也就有點鹹鹹的味道。
魯曼文一聽姬天賜說好喝,連忙又跑去酒架那邊,她拿出一個最大號的紅酒杯,倒上了滿滿的一杯曼柴尼拉,而自己拿着一個普通的杯子,裡面只有不到半杯的酒。
姬天賜接過了這一滿杯紅酒,他邊四處觀察着魯曼文家的格局,邊喝着這杯紅酒,不到十秒鐘,他又將這一大杯酒喝完,中間竟都沒有換氣。
姬天賜和老黃頭他們在一起喝的多些,清風道長也喝酒,只不過酒量不大。老黃頭告訴姬天賜,九幽國人喝酒是一種禮儀,敬酒表示尊重,別人敬你酒表示尊重你,喜歡你,如果你也尊重喜歡對方,那這酒就必須喝完。老黃頭這些話只是想忽悠姬天賜多喝些酒,卻不想姬天賜根本沒把喝酒當會事,他就像喝白水一樣一杯杯喝的一點都不剩。
從此,姬天賜喝酒就養成了這個習慣,不管多大的杯子,都是一口乾,再後來,金牛村的鄉親們都不敢和他拼酒了,即使一起喝酒,大家也都用小杯子。因爲用大杯的話,姬天賜一口把酒喝完,而自己一口只喝小半杯,顯得太沒面子。
姬天賜已經感覺“飄飄然”,這杯酒的確是他用過的最大的杯子,但他並不想運功解酒,這酒喝下去讓他感到渾身舒坦,大腦興奮,不像以前喝的一些酒,喝多了會感到頭重腳輕。
魯曼文看他把這杯喝完已經驚的合不攏嘴,這紅酒不如白酒烈,但她也沒見過這樣豪飲的,自己剛剛差不多給他倒了半瓶酒。
姬天賜忽然將目光轉了過來,他看向魯曼文手中的酒杯,有些疑惑的問道:“你不愛喝酒嗎?”
姬天賜一直認爲喝酒都是兩個人以上才能喝,能在一起喝酒的都是親朋好友,這些也是鄉親們告訴他的。他已經忘記和魯曼文之間的那點“恩怨”,畢竟都是同學,同學之間應該互幫互助。可是,姬天賜疑惑的是,魯曼文讓自己喝酒,自己都喝了,她卻還未動,按照自己的理解,應該是敬酒的人先喝。看着魯曼文未動杯中酒,他認爲魯曼文要麼是不愛喝酒,要麼就是不甚酒力。
“我愛喝,愛喝。”魯曼文回過神來,看着手中的曼柴尼拉,牙一咬,頭一昂,也像姬天賜一樣一口喝完。
“你繼續看看,我再去倒酒。”魯曼文拿回酒杯,走了幾步後就感到胸口處一陣火熱,她從不敢這樣喝曼柴尼拉,不過今天這樣喝一杯,她也覺得挺爽的。喝酒是看和誰一起喝,和姬天賜在一起,即使喝的如此“粗暴”,她也覺得浪漫。
再次給姬天賜的酒杯倒滿,酒瓶裡也沒剩下多少酒了,魯曼文乾脆把剩下的都倒給了自己。
一大一小兩個杯子都滿滿的。
“來,乾杯!”魯曼文臉上微紅,也不知道是醉的,還是害羞。
“乾杯!”姬天賜看見魯曼文滿滿一杯酒,興致也上來了,他很少看見有女人這麼能喝的。鄉親裡也有些女性喝酒,不過都是淺嘗輒止,像魯曼文這樣的他還沒見過。
兩人基本上同時喝完杯中酒,魯曼文連忙說道:“要不我們喝好了你再幹正事。”
姬天賜有些猶豫,他怕喝晚了就回不去寢室了,但魯曼文家中的酒又的確特別。
魯曼文一看姬天賜的樣子,心知有戲,她趕緊說道:“酒逢知己千杯少,你那杯曼柴尼拉還沒有人說過它好喝,就我自己愛喝它。我家還有很多特別的酒,我們挨個嚐個遍,說不定喝醉了我就不怕鬼了。”
說道最後,魯曼文心情激動,一臉期待。
“行!”姬天賜正處於微醺狀態,回答的也乾脆,他心想,要麼不喝,要喝就喝個痛快,難得碰見一個能喝的女人。
魯曼文帶着姬天賜來到家中的一個房間裡,這房間約莫有五十平方米,四面沒有窗子,牆上都是定製的酒架和酒櫃,裡面放的是各種不同的酒。姬天賜甚至在房間裡看見了幾個木桶,想必裡面也裝着酒。
這房間的溫度比客廳要更低一些,門旁邊有一個看起來很先進溫度控制開關,房裡的酒常年處於一個恆溫狀態。
姬天賜心中暗歎,這果然是一個愛喝酒的女人。
屋子正中央有一個吧檯,兩人面對面坐着,魯曼文挑選了幾瓶比較烈的酒放在吧檯上,她一邊給姬天賜倒酒,一邊給姬天賜介紹着。
“這瓶是格林納達朗姆酒,格林納達被譽爲‘加勒比的香料國’,那裡釀製的朗姆酒芬芳馥郁,口感甜潤。不過,此酒很烈,和剛剛喝的曼柴尼拉不是同一品種。”
魯曼文只說這酒烈,但並沒說這酒有多烈,姬天賜如果知道這酒的度數話,怕是也會嚇一跳。
魯曼文並沒有給自己倒朗姆酒,她還是倒了杯紅酒,混着喝她怕自己喝暈。她已經有些醉了,腦袋裡一直浮現出一些奇怪的念頭。她在想,姬天賜要是能醉在家裡就好了,自己就可以替他更衣洗漱……
這次,連魯曼文都不敢用大杯給姬天賜倒酒,她怕姬天賜一下喝進了醫院就不好了。她拿來一個350毫升的玻璃杯,給姬天賜倒了滿滿一杯。
姬天賜看她“小心翼翼”的,心中有些期待了。這酒一倒出來,姬天賜就聞到一股濃烈的酒香,還沒喝到嘴裡,他就忍不住說了句“好酒”。
等魯曼文“乾杯”,兩人酒杯一碰,姬天賜就迫不及待的一口吞了下去。魯曼文身子動了下,想攔住他,但看到姬天賜也沒什麼特別反應,她就又放鬆了身子。
姬天賜一杯喝完,放下杯子,單手托腮,雙眼盯着這個空酒杯似在思考,不一會兒,他笑了,笑得很開心,像是遇見了什麼好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