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不如算我一個如何?”邊長空對那彎角兄弟開口,同時他默默運轉法力,頓時三花聚頂大圓滿的氣勢便釋放了出來,單從氣勢上看邊長空的修爲已經是不算低了。
彎角兄弟心中一動,但是臉上卻是一哂:“高攀不起、敬謝不敏。”原本這對兄弟見邊長空的氣勢放出,便斷定出他也是一個高手,可是又想到此人乃是黃皮蠻族,歷來都是智謀型的人物,怕最後反而落入他的算計之中,故而一揮手再不多言,心下卻是打定主意,待會動手若有機會就要先殺這個黃皮蠻族!
一炷香的功夫,妖怪、蠻子們拉幫結夥,帳篷好一陣子混亂,幾乎人人都有幾個同伴,唯獨邊長空孤零零地坐在角落裡,一時間竟然無人問津,倒是有不少的敵意在他身上。
靠,我這是得罪過誰麼?怎麼會這樣?邊長空不由得心中大罵,卻也是沒有什麼好辦法。
時間一到,擂官也不管他們是否商議完畢,笑眯眯地拱手說了句:“下官祝諸位壯士旗開得勝!”言罷便直接轉身離開。就在帳簾落下的剎那,邊長空突兀地爆起一聲大吼,身形爆起猛衝向前!同時也擡手扔出了一物。
一道暗光散發出來,隨之便是濃重的霧氣出現在大帳之內,而邊長空卻是藉此高高躍起,隱身在了大帳的頂端之上。他扔出的是霧露乾坤網,此網既有束縛防護的作用,同時還有着一個逆天的輔助功能,那便是化霧。化霧之後當然可以藏匿身形,這種霧氣可是連神識都無法探查的,肉眼也只能看出三五米的距離而已。
頓時帳中轟然大亂,原本約定好的隊伍已經完全的無效,混戰就此而暴發,一個拖着長尾巴的妖族一聲叱吒,頓時就是雙劍出竅,帳中魚龍現。微一盪漾,魚兒翻落、化作層層烈焰,而那火中有魚,是真的魚。魚在火中游,魚遊向何處火便燒到那裡!頃刻間便分開了一片迷霧。
然而這霧露乾坤網畢竟是仙家法寶,雖然被破去一塊,但卻並沒有被完全破壞掉,尤其是在化霧的時候,幾乎是法術法寶都無法損傷的,任憑法寶法術吹掉收掉那麼一塊,剎那間也會有大量的霧氣彌補。而那些妖族修士卻是不同,他們好不容易破開一片迷霧,卻是發現身前不遠便是對手,兩人二話不說便動起手來,這樣結果便可想而知了,基本上已經迷霧之中處處都是亂戰了。
邊長空原本是躲在大帳頂端準備找便宜的,只要他等到其中的一衆妖族拼個生死,最終剩下幾個最強的那就好了,可惜的是天不遂人願,就在邊長空準備看好戲的時候,帳中那對最強的彎角兄弟已經向着他猛撲而來
。
從一開始這對兄弟就一直關注着邊長空,在邊長空祭出霧露乾坤網化霧的功能之後,竟然毫不猶豫的直接就向着他來了,顯然是想先一步將他解決掉。頓時邊長空這邊咆哮聲大作,彎角兄弟齊展妖術狙殺邊長空。其實遠不止彎角這一對兄弟的,帳中的妖族蠻族,倒有大半時間同時動手,想要對付邊長空!怎奈邊長空的化霧立刻就打斷了他們的企圖,使得他們失去了邊長空的身形。而且在紛亂之中妖術法寶亂飛,直接他們就算是想阻止也無法阻止的,爲了自保只能是拼命擊殺附近的其它選手。
或許是看出了便宜,現在殺一個便一個;或許是它們不適應一貫羸弱的黃皮蠻子竟敢發狠,印象中那個想如何欺辱都行的軟蛋,忽然變成了鐵石頭。本能使然的彎角兄弟就覺得邊長空太過危險,就要直接先打殺了他,修爲深厚又如何?哪怕你是一位仙人降世,在他們兄弟的轟襲下也得粉身碎骨。
一道金光閃現,巨大的翻天印發出刺目光明在邊長空的身前綻放!這一點邊長空是很無奈的,是個法寶在催動之時都有光芒閃爍,這一點也不符合他的偷襲原則。幸好他佈下的霧露乾坤網同樣也是仙家法寶,不會被這金光刺破,不然邊長空當真是要哭了。
乾坤圈化作流光飛出,同時火尖槍展開,一道熾熱的火苗從槍尖之中飄出、說不出的旖旎,飄零無端、直奔着那對彎角兄弟刺去。另外又有一道流光此刻已經划着半圓繞到了彎角兄弟的背後,直接向着那對兄弟之中的弟弟後背砸去。此刻當然是能夠打傷一人便是一人,能夠擊殺一人也是一人,若是不能夠打傷又不能打殺,那便耗到下方濃霧之中的衆妖全部解決了對手,最後拼得個重傷再獲取漁翁之利好了。畢竟到時候唾手而得的勝利在眼前,想必這對兄弟也不會死咬着自己不放吧?邊長空已經完全想好了策略。
火尖槍帶着烈火如龍撲卷而上,乾坤圈帶着風聲呼嘯而至。兩件都是太乙真人爲徒弟精煉而成的至寶,莫說是尋常的妖王精怪,就算是仙人來了在這兩件法寶之下也會吃大虧的。
法術未散,火光已起。帶着火焰和執着的六合槍法展開,這套槍法乃是邊長空的獨創,沒有任何的章法,也沒有多餘的招式,只有一個字那便是快。配合三界之中最快的身法縱地金光法展開的一槍,當然是極難防禦的,而且邊長空同時也絲毫不會考慮防禦的問題,因爲無論是彎角兄弟的法寶還是法術,此時也不過是剛剛撞上了邊長空提前祭出的翻天印而已。雖然翻天印已經被完全被打飛,並沒有發出任何攻擊的能力,但這也是邊長空需要的,從始至終邊長空也不過是將此寶當作了一面攻不破的盾牌而已,想要發揮此寶的最大威能,邊長空此時還是有些力所未逮的。
火尖槍帶着怒吼洞穿一片血肉,彎角兄弟中的老大剛剛打出了自己最爲得意的法寶,還來不及緩一口氣,便又絕望看到一自己的胸前已經被一槍洞穿。大彎角低頭看着自己的胸口,滿臉迷茫:他不明白
。這眼前的這個黃皮蠻族是何時從那法寶的後面繞到了他的面前,怎就洞穿了自己的胸口?
而小彎角此時也是剛剛放出一個法術停頓的當口,見邊長空已經一槍扎向了自己的哥哥,還來不及開頭提醒,便忽然感覺到後背上一痛,哇的一口鮮血噴出,他此時連浮空都做不到了,直接身形向下面的濃霧之中落去。
烈焰、劍光、迷霧,血肉,混亂之極的戰場,人人都被一個偌大‘死’字遮了眼睛,是以沒注意敖,邊長空已經解決掉了那對彎角兄弟。當然邊長空也只不過靠着臨時爆發的一記解決了大彎角而已,同時祭出了山件法寶加上一搶,此刻他體內的法力已經完全耗盡,想要躲在大帳頂篷已經是不可能了,只得收起了翻天印和火尖槍,一個閃身落到了迷霧中的一角隱藏。
最爲倒黴的是小彎角,他被邊長空的乾坤圈所打傷,這傷本來並不是很重,畢竟乾坤圈本身的威力有限,而他也不過是因爲忽然被擊傷,一時間難以提起法力,這纔會落入迷霧之中的。然而他的落點卻是非常的不好,正好落進了兩個正在生死相拼的妖族中間,結果兩人的法寶自然是同時招呼到了他的身上,頓時便落得個被分屍的下場。而正在戰鬥之中的兩人卻是絲毫沒有放在心上,這短短的一瞬間,已經有兩位受傷的妖族被打到他們身邊來了。此時大帳之中已經是完全亂做了一套,拼殺得極爲慘烈。鬼哭狼嚎、怒吼、慘叫於哀號交織成片,就在片刻前又有哪個妖怪會想到,那個在它們眼中不存絲毫靈元震盪、無異羔羊的黃皮蠻子,此刻竟然已經幹掉的最強大的彎角兄弟,而且同時還消耗光了法力,正躲在角落之中慢慢的恢復。
倒不是沒人懷疑邊長空的目的,只是此時很多的妖族蠻族已經探明瞭邊長空放出的這道迷霧是完全沒有攻擊作用的,只不過是一種製造混亂的迷幻手段而已。
實際上邊長空祭出霧露乾坤網化作一片大霧之後,還是有一些妖族心存感激的,若不是這重重的迷霧阻擋了神識和視線,這場戰鬥恐怕當真是生死難料,畢竟聯合起來的也就是那些高手而已,如今整個大帳之內已經亂成了一片,高手低手完全沒有了什麼區別,想要聯合已經是極難,大家都是在四下亂殺亂砍,當然就不少在其中渾水摸魚的存在。
白皮文官離開大帳、發動秘法封閉帳門擂官問兩個手下:“咱們是去喝酒,還是看他們廝打?”
大帳內陣法重重,這些陣法均是上古傳承下來的,想來是爲了培養強大軍士所用,其中自然是有一道顯影之術,能將內中混戰投影於一面靈鏡之上。擂官想看當然是隨時能看,不過這擂臺已經擺了近百日,開始的時候他們看得還津津有味,現在卻早都看得厭煩了,今天來打擂的也沒什麼特殊人物,高矮兩個校尉提不起興致,倒是聽到吃酒眼睛發亮,笑道:“不看也罷,和大人歡飲一場纔是大痛快。”
這頓酒才喝了個把時辰,就有看守的妖兵來報,說是帳中已經分出了勝負
。三個妖官略顯意外,今天沒有真正硬手赴擂,不應該這麼快就完事,高個的校尉問道:“勝出的可有彎角兄弟?”
妖兵搖頭,矮校尉又笑問:“那四臂混蠻呢?”
妖兵繼續搖頭:“只有一人勝出來,那個黃皮蠻族。”
這纔是真真正正地意外!白皮文官眨了眨眼睛,嘿了一聲,笑道:“太陽打從西邊出來了啊。”放下酒杯、站起身向着比擂大帳走去。遍地屍首、鮮血到處。
邊長空此時已經找了片乾淨些地方立足。其實真不是邊長空好殺的,整個大帳之內已經完全亂打成了一片,最後一百多名妖族蠻族完全是殺紅了眼,在迷霧之中只要是碰上了便會生死相搏。等到邊長空恢復過來撤去迷霧之時,整個大帳之內只剩下了兩個身受重傷的妖族。邊長空本着減少他們痛苦的原則,直接便是上去兩槍結束了這二位的性命。從頭到尾他也不過是殺了三個妖族而已。不是沒有妖族想渾水摸魚,只不過到了最後已經沒有渾水摸魚的餘地了,只有邊長空在能夠看穿迷霧的情況下,不斷的躲避着各種法術法寶的餘威,這才能夠渾水摸魚到最後的。
大帳的門簾幽光閃爍,封門妖術撤下,白皮文官挑開門簾走了進來,眯起眼睛環顧四周片刻過後妖怪忽然笑了。邊長空也同樣是笑了笑說道:“沒收住手,只剩下我一個人了。”
白皮妖官搖頭:“無妨,也不一定非得十個人,這些日子,一個人也沒走出這大帳的不是沒有。”說着他對邊長空拱手,話鋒一轉:“恭喜打過這第一擂,得一位虎將效力,實爲我窫窳之福。”
窫窳國的選賢英雄擂,又豈是一座帳篷那麼簡單的。這不過第一擂罷了,甚至連‘擂’字都不當得,只能算是一層選拔、試煉。邊長空想得寶物、想要獲得最後的封賞,後面還有的打!
邊長空哈哈一笑,口中應酬了兩句‘純屬僥倖、託大人鴻福’之類,跟着又問道:“大人在此監擂多日,您看我的這點成就如何?”
白皮擂官知道他想問什麼,卻只笑不說話。邊長空明白他的意思,自袖裡乾坤之中取出幾枚闢風送的丹丸,直接塞進對方手中道:“還請大人指點。”
白皮擂官見到丹藥不由得眼前一亮,妖族之中善於煉丹的可是不多,能夠享受丹藥的也只有那些各大妖國的皇族,自然是物以稀爲貴的。他見了這幾枚丹藥這才笑呵呵地說道:“小哥出來算是快的,但還算不得最快。真要排一排的話,小哥或能排進前二十吧,這只是以出來的速度而論的。還有些利害人物,殺人殺得很慢時間還早,來來來,本官還燙着一壺好酒,咱們邊飲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