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唐曉紅內心深處,發現自己竟然升起了一股懼意,頓時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直覺。
眼前的這個人,有什麼資格讓自己害怕?
自己二十五歲,便達到了築基中期的修爲,就算是放在整個古武世家中,那也是天之驕子,你張峰有什麼資格這樣問我?
“不過是一個煉氣期的螻蟻,也敢妄想和我唐家作對,那就是他該有的下場。”唐曉紅目光漠然,高傲的如同一隻孔雀,“上次你打了我唐家的人,我還沒找你算賬,今天我就連本帶利的收回來。”
站在一旁的馮洋,看到如此囂張的唐曉紅,想起爺爺的深仇大恨,再也忍不住了,不顧一切的衝了出來,嘶聲力竭地吼道:“你殺了我爺爺,我和你拼了。”
“不自量力。”唐曉紅甚至都不屑去看馮洋,擡起一腳就要踢在馮洋的肚子上。
眼看這一腳要是踢中馮洋,勢必讓他腸穿肚爛,衆人心中都不禁捏了一把汗。
就在旁邊的張峰冷哼一聲,身上猛然爆發出一道無以倫比的恐怖氣勢,五指成抓,直接抓住了唐曉紅的腳腕,體內真氣運轉,大手一甩。
只聽‘呯’的一聲,將唐曉紅重重地甩在了地上,塵土飛揚。
站在大廳門口的唐海天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低聲驚呼道:“竟然是築基中期,江海什麼時候出現這樣厲害的人物了?”
宋正言亦是一臉駭然,唐曉紅可是築基中期的修爲,這張峰竟然直接就將他甩在了地上,他到底是有多強?
難道上一次在古家別墅,他還沒有用處全力?
張峰身後衆人,亦是羣情振奮,高聲呼喊:“張先生威武。”
“打死那個鱉孫……”
“打死那個狗日的,讓他知道我們江海也不是好惹的!”
馮洋一臉感激地道謝:“多謝張先生出手相救。”
“以後別這麼衝動,今天他們唐家,一個也跑不了。”張峰揮了揮手,示意馮洋退下,目光漠然的掃視着唐家的每一個人。
“好大的口氣,不過是築基中期的修爲,也敢如此大放厥詞,曉紅,認真起來,不要給我唐家丟臉。”唐樊呵斥道。
唐曉紅目光陰冷的從地上爬起來,面容也逐漸猙獰起來,漆黑的眸子恍如死神般凝視着張峰,嘴角滑過一絲邪魅的笑容,“很好,你沒有讓我失望,今天便拿你當做我突破築基中期的踏腳石。”
張峰猛然上前一步,虛空之中一把寶劍直接出現在手上,劍指唐曉紅,冷冷道:“一般廢話太多的人,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門口的唐海天看到這一幕,先前還泰然自若的面容,猛地倒吸了一口涼氣,一臉驚喜的看着張峰,神情激動,口中不禁喃喃自語:“空間寶物,他的身上竟然有空間寶物。就算是一般的仙門弟子,身上也未必會有此等貴重的東西,哈哈,上天果然對我唐家不薄。”
一時間,唐海天已經將張峰的空間戒指當成了囊中之物。
“孫兒,拿出你真正的實力吧,他身上有空間寶物,務必將他格殺於此!”
周圍衆人看到張峰手上憑空多出一把寶劍,亦是震驚的不能自已。
“知道了爺爺。”唐曉紅低喝一聲,將一直藏身於腰間的兩把泛着森然寒意的匕首,緩緩從腰間取下來,解開那一層又一層的紗布,露出閃耀着燦爛白芒的劍刃。
“修煉二十載,還從未爲有人見過我的武器,你應該感到榮幸。”唐曉紅嘴角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
“屁話太多。”張峰低喝一聲,手上寶劍悵然出鞘,恍如一道驚鴻掠過天際。
剎那間,一股肅殺之意席捲全場,一些沒有修爲的人,感受到着一股滲人的殺氣,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找死!”
忽然間,兩人的身影同時消失在了原地。
劍刃交接,一陣陣刺耳的爭鳴聲響徹整個別墅。
狂風吹起,捲起了漫天的風沙。
院子裡原本安靜的生長在枝椏上的綠葉,漫天飛舞,飄零在整個別墅。
波瀾不驚的游泳池,更是泛起一道道漣漪。
緊接着,便是巨大的水花。
衆人睜大了眼睛,想要努力地看清楚交戰的情況,然而整個別墅裡,卻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所有人的心,都無比的緊張。心中暗暗祈禱着,張峰,你一定不能輸啊!
兩人從別墅寬敞的院子,打到了清幽的桃花林,從假山流水,打到了亭臺樓閣。
所到之處,樹斷石蹦,寸草不生。
一陣陣激盪的氣浪,刮在衆人臉上隱隱生疼。
隨着打鬥逐漸進入白熱化的階段,唐曉紅的臉上,再也沒有了最初的那般輕狂,眼中流露出一道道驚駭的目光,那精妙的劍法,讓他現在承受起來,已經有些吃力。
張峰還是第一次找到旗鼓相當的對手,從來沒有淋漓盡致使用過的四顧劍法他,酣暢淋漓的使用了出來,和唐曉紅相反的是,張峰沒有感到絲毫的疲憊,反而越打越是精神,渾身真氣仿似用不完一般。
他的臉上煥發出一種耀眼的光輝,對手的強大,仿似讓張峰找到了四顧劍法的真正寓意。
‘拔劍四顧心茫然’。
風聲更急,發出陣陣的尖嘯,張峰猛地衝天而起,手上青虹寶劍高高舉起。
這一次,衆人終於看清楚了兩人的身影。
擡頭仰望着這個能夠帶給他們無限希望的年輕人。
“一定要打贏啊!”
“拜託了,張峰!”
站在假山之上的唐曉紅,凝視着頭頂的張峰,伸手將嘴角的鮮血抹去,眼中泛起一絲陰寒的,不肯服輸道:“我纔是天驕之子,沒有人能夠打敗我!”
唐海天瞳孔一縮,暗道:“不好,曉紅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