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徐晃辭別了曹丕退出房門之後,立在院中等候的徐蓋便忍不住走上前,貼在徐晃身邊,小聲的詢問說道:“父親,陛下究竟和你說了些什麼,居然那麼久。以往父親都是很快就彙報完,今次這一去,居然有兩柱香的時間,莫不是陛下對父親有什麼重大的交代?”
面對自己兒子徐蓋的好奇詢問,徐晃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是好。徐晃知曉徐蓋與司馬懿等人走的比較近,當初司馬懿一直想要暗中拉攏自己,可是自己始終處於低調行事,面對司馬懿的拉攏,有一搭沒一搭的迴應着。久而久之,司馬懿也就放棄了對自己的攏絡,原本徐晃以爲司馬懿當真不在對自己打什麼鬼算盤。
卻讓徐晃沒有想到的是,司馬懿居然開始對自己兒子徐蓋下手了,成年後的徐蓋,一直在家中歷練。徐晃也沒有打算那麼早就讓徐晃參軍。可是司馬懿居然當衆,向陛下推舉自己的兒子徐蓋,讚賞徐蓋年紀輕輕武藝高強,至此使得陛下大爲喜悅,當即招集徐蓋進攻,並給予官職封賞。
此後司馬懿予以輕功之筵,予以讓自己的兒子司馬師和司馬昭兩人特意走進徐蓋,尤其是司馬懿的長子司馬師。司馬師從小就跟隨父親,對其父親的舉動尤爲了解,只不過多說隱藏在心中。在看到父親司馬懿一再的拉攏徐晃不成,就去推舉其子徐蓋,司馬師便知道父親的用意,刻意和徐蓋走的很近。利用自己的才智,加上徐蓋的武藝,雙雙立下不少戰功。
而徐蓋雖然武藝高強,但是頭腦簡單,對於自己所獲得的戰功,也知曉多數是源於司馬師的才智和計謀,爲此徐蓋更加佩服司馬師。只不過,到頭來徐蓋也不知曉,自己只不過是司馬師的一枚棋子,只是司馬師需要的不是一名小兵小將,所以才特意來拉自己一把。更讓司馬一家看重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的父親,徐晃徐公明。
今次徐晃在看到自己的兒子如此好事,一心想要爲魏國有所健碩的樣子,徐晃就不忍心拒絕他。二話不說,帶着徐蓋便離開曹丕的府邸,一路直奔回軍營之中。只是徐晃有一點不知曉的是,就在他們二人離開之際,曹丕的府中有一人,看起來好似府中之人,但是望着兩人離去的背影,露出一絲陰險的笑容,隨後也離開府中,朝着其他方向奔去。
當徐晃和徐蓋一到軍營,便喝退左右,只留下自己和徐蓋二人。徐晃望着自己的兒子凝視了許久,這才緩緩的開口道:“蓋兒,今次務必要小心司馬一家,絕對不能在和他們司馬家的人,走的太近,否則對你以及對我們徐家沒有什麼好處。”
聽到徐晃的話後,徐蓋頓時滿臉疑惑地說道:“這是爲,父親?司馬大人一家人對我很好,爲何父親突然想要我與司馬大人一家疏遠呢?要知道魏國上下,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與司馬大人一家親近,發是與其親近之人,必定會得到力捧,哪個不是有着一定的身份和地位。”
徐蓋不說還好,一說起此事,徐晃心中頓時一緊,腦海中不禁浮想起今日所見曹丕時,曹丕對自己所說的那些話。魏國上下已經佈滿了司馬懿的爪牙,隨時都有可能架空整個魏國,只是對於徐蓋,徐晃又不知該如何迴應是好,只得悶聲道:“有些事情爲父不便與你多說,但我要你記住,爲父乃是深受先帝提攜纔有今日成就。而我們徐家所要效忠和聽命的也是曹氏一族,司馬大人雖然權貴,但並未你我主上個,所以你要分清這個主次問題。”
今次徐晃把話說白,徐蓋這才隱隱約約趕到一絲不妙,尤其是徐晃那語氣之中,夾雜着許多複雜的神情。只聽徐蓋皺着眉頭疑惑道:“父親此言,莫不是在說司馬大人想要干涉魏國朝政,獨攬大權?”
眼看徐蓋把話說出來,徐晃不由得搖搖頭,隨即嘆了一口氣道:“唉,如今你也不小了,可是有些問題並非是你想象的那麼簡單。從先帝開始,便已經對司馬懿等人有所提防,只不過當時先帝權威聚在,司馬懿不敢有所動彈,可是如今先帝已逝,魏國曹家勢力逐漸沒落。而且如你剛纔所言,司馬一家已經在魏國多處佈滿了自己的爪牙,一旦等到時機成熟,司馬懿定會一舉推翻曹魏****。”
徐蓋頓時震驚不已,望着徐晃驚訝的說道:“這……這怎麼可能,軍中尚且有夏侯惇、曹仁、曹真、曹彰、張遼、許褚等大將軍所在。司馬大人就算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公然造次啊,父親一定是多慮了,而且今次面對趙軍大軍來襲,司馬大人可是一直在努力佈置策略,抵擋趙軍的啊。”
“自從涼州一事戰敗後,司馬懿逐漸在陛下面前,指責曹仁、曹真等人的過失。當時陛下一時糊塗,誤聽信了司馬懿的話,將曹仁和曹真兩位將軍的兵權,剝奪的就只剩下一小部分。而曹彰當初一心想要與陛下爭奪權位,早就被司馬懿利用陛下對曹彰的戒心,將其大權全部剝奪,如今曹彰麾下的兵馬,恐怕還沒有你麾下的兵馬多。”
“至於夏侯惇將軍,一直因爲夏侯淵的死而自責,幾番想要上陣殺敵,都被司馬懿藉故趙軍狡猾,夏侯惇將軍士氣未能恢復,所以不讓其參戰。而張遼將軍一直負責鎮守後方,根本也無權參與戰事,許褚將軍就更不用說了,只是負責陛下安全,手中尚無任何兵馬。”
“之前司馬懿一心想要推舉出牛金領軍征戰,就是爲了能夠讓牛軍獲得一絲戰功,那樣的話司馬懿便可以利用自己的權勢和號召力,逼迫陛下封牛金高官武將官職。只要牛金獲得晉級,與我等幾位大將並列,司馬懿便可以操縱牛金汲取所有的兵馬,來爲自己掌控。”
徐蓋聽後連連點頭說道:“原來如此,若不是父親提醒,孩兒還一直被矇在鼓裡的。”說完,忽然眼神一凜,好似忽然想到什麼似的,連忙開口詢問道:“難道今次陛下叫父親前去,就是爲了在議論此事?”
眼看自己也瞞不下去了,徐晃所幸一口氣把所有的事情都如實的告知徐蓋,聽得徐蓋是萬分震驚,不禁脫口道:“父親,難道陛下真的想要投誠趙國嗎?如此一來,我們魏國豈不是將徹底滅國了?”
徐晃聽後不由得露出一絲憔悴之色道:“有些事情你不知曉,就算陛下沒有此意,決定率領我等一起抵抗趙軍。可是憑藉我軍的兵力,又有什麼能力與那趙軍相庭對抗呢?恐怕雙方之間,就連一個對戰,我們都無法抵擋。陛下心中有仁慈,不願意看到我們魏國的將士和百姓,就此白白的犧牲,所以願意放下自身尊貴,主動向趙國投誠,來換取魏國上下一絲生存希望。而我等身爲魏國之將,卻不能爲陛下排憂解難,實在是慚愧之。不過身爲將才,理應尊重陛下的決策,就算是失去顏面又有何妨。”
徐蓋當即附聲道:“那若是此事讓蜀國的人知道,一定會在我們背後捅刀子的,蜀國一定不會任由陛下就此投誠趙國。一旦我們魏國投誠的話,那憑藉蜀國一己之力,根本無法與趙國對戰,到時候蜀國也難逃亡國之事。”
徐晃望着徐蓋鄭重地說道:“你所言無錯,所以今次你我父子二人所議論之事,絕對不能讓第三個人知曉,否則的話,我徐家定然會被捲入其中。我徐晃不想,顛簸征戰一生,到最後卻不能爲徐家保存一絲血脈,那樣我徐晃所做的一切都是白做了。”
從徐晃的眼神之中,徐蓋看得出父親的辛勞和苦心,在那一瞬間原本年輕的心態,頓時有了一絲的成長,當即朝着徐晃點了點頭。
而就在徐晃和徐蓋二人交談之時,從曹丕府中走出的那名軍士,一路飛奔至街道上。經過一番穿梭之後,在確認身後無人跟隨,那軍士竟然直接拐進一座看似豪華的府邸之中。更爲奇怪的是,當這麼軍士並沒有從正門進去,而是從府邸後院的一個小門進入,而且一路上沒有遭到任何人的阻攔,看似此人根本就是這裡的老熟人。
“參加司馬大人,小的有重要情況稟報。”當此人一路尋至府中,找到府裡的主人後,當即朝其跪拜道,沒想到這居然是魏國重臣司馬懿的府邸。那名軍士原本是曹丕府中的人,沒想到居然會跑到這裡來,顯然此人是經過司馬懿的吩咐,特意安排在曹丕身邊的眼線。試想曹丕和徐晃二人,今次秘密談話,一直小心謹慎,卻不想仍舊疏漏了少許,被人給發現。
司馬懿原本正在房中閱書,忽然看到有人進來,聽到對方的話後,司馬懿已經看出對方的身份,正是自己安排在曹丕身邊的線人,當即衝其言道:“哦,你可有什麼重要情況,速速說來於我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