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汜水關,關羽領着隊伍一路往東。
不一日進入滎陽地界。
滎陽往北,還須走上許多路程,纔可進入河北地界。
馬飛已是告知關羽,袁旭派出人手於河北境內接應。
過了曹操屬地,再不可能有人阻截。
跟隨曹操數月,曹營之中不少人對關羽很是熟悉,即使不曾謀面,至少也曾聽聞他的名頭。
滎陽守將王植,同韓福乃是兒女親家。
韓福被關羽誅殺,王植早有報仇之心!
只是關羽勇武,放眼滎陽,牙將之中並無一人可在他刀下走過兩合。
正面迎擊關羽,王植不敢!
關羽已快來到滎陽,王植思量再三,傳令大開城門,親自出城迎接。
等在城門外,遠遠看見關羽,他飛快的迎了上去。
險些着了卞喜道兒,關羽對王植的熱情迎接多少有些提防。
“關將軍!”到了近前,王植拱手說道:“不知將軍來到,有失遠迎,還望見諒!”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關羽下馬回禮道:“某辭別曹公,護送嫂嫂前往河北找尋兄長,途徑滎陽,還請將軍行個方便!”
“關將軍與劉玄德乃是八拜之交,護送玄德家眷正是忠義之舉,自打聽聞此事,某便心中拜服,怎肯爲難將軍?”王植笑着說道:“將軍遠來勞頓,還請入城歇息一日再走。”
想起汜水關之事,關羽推辭道:“趕路要緊,將軍情義某已記下!”
“關將軍勇武非常。自是不覺睏乏。”王植說道:“兩位夫人乘坐馬車一路行來,可否受得顛沛之苦?”
提及甘糜兩位夫人。關羽有些遲疑。
自從離開許都,繞道行了許多路程。兩位夫人一路勞頓,確實也該好生歇歇。
汜水關險些受了卞喜所害,關羽對王植多少有些警覺。
“將軍請入城!”關羽還在遲疑,王植說道:“某令人收拾館舍,歇上一晚明日行路不遲。”
想了一想,關羽說道:“也罷,一路行來嫂嫂確是勞頓,歇上一晚也是無妨!”
“關將軍,請!”王植撤步一旁。
關羽跟着王植進入滎陽。
官渡一線。
袁紹統領大軍。每日向曹軍發起猛攻。
曹軍拼死抵抗,袁軍難有尺寸之功!
高牆後的曹軍軍營。
曹操坐于帥帳,帳內環坐他麾下幕僚、將軍。
“袁紹整日進攻,我軍疲於應付,時日久遠必非好事!”曹操說道:“某打算率軍出擊,不知諸公以爲如何?”
“我軍兵少,袁紹麾下卻是猛士如雲。”荀攸說道:“主動出擊並非絕佳選擇。然而我軍固守不出,時日長遠,將士士氣必將受挫!”
“公達有何謀算?”曹操問道。
“袁紹兵抵官渡。每日耗費糧草頗巨,我軍出擊之餘,理當分撥兵馬截斷敵軍糧道。”荀攸說道:“彼軍糧被截,軍心必定渙散!”
“何人截糧最妥?”曹操問道。
“子孝將軍老成穩重。當堪重任!”
曹操看向曹仁:“子孝,你領軍前去截奪袁軍糧草,可有把握?”
“袁軍屯糧處極爲隱秘。”曹仁說道:“探馬也只探得運糧糧道。並不知曉軍糧囤於何處。”
“可知何人押送糧草?”曹操問道。
“韓猛!”
“河北諸將,以顏良、文丑最爲勇武。其次便是張郃、高覽。”曹操說道:“韓猛雖不如諸人。武藝卻也精湛。子孝若往,當小心爲是!”
“曹公放心!”曹仁說道:“若是強奪。某或許非其敵手,暗中埋伏兵馬,趁其不備以攻之,縱使韓猛了得,也可奪了敵軍糧草!”
“史渙!”曹操向帳內一員將軍說道:“汝協同子孝,暗中埋伏兵馬,擊破韓猛!”
“末將定不辱使命!”史渙起身應道。
做了主動出擊的決定,曹操當即點起兵馬,準備在下次擊退袁軍之後,發起反攻!
高牆外。
袁軍重步兵手持大盾登上土坡。
擺列着整齊隊形,袁軍一步步向前推進。
弓箭手緊跟在重步兵身後,箭矢搭上弓弦,只等推進到射程之內,便向曹軍施放羽箭。
重步兵一步步向前推進,牆頭的曹軍弓箭手也是搭弓上弦,瞄準袁軍。
曹軍步兵手持大盾,立於弓箭手身後,只等袁軍抵近便上前廝殺。
袁軍壘砌的土坡已與牆頭同高,雙方雖是一裡一外,卻形同在平地作戰,曹軍所能依仗的,僅僅只是城垛而已!
隨着袁軍向高牆推進,雙方距離越來越近。
走在最前面的袁軍偏將擡起手臂,止住大軍行進。
“盾陣推進!”偏將高聲喊道。
袁軍重步兵齊齊發了聲喊,列起盾牆向前推進。
弓箭手緊隨其後,藉着大盾掩護,紛紛扯開弓弦,箭鏃斜斜指向地面!
袁軍一步步逼近,牆頭上,曹軍軍官扯着嗓門喊道:“弓箭手!”
曹軍弓箭手將弓弦張開,箭矢斜指天空,只等袁軍進入射程。
雙方戰事一觸即發。
遠遠望着正向曹軍逼近的將士,袁紹臉色一片凝重。
來到官渡已有許多時日,袁軍每日發起進攻都會被曹軍擊退。
雙方戰事不斷,卻早已陷入膠着。
滎陽城內。
關羽入城之後,王植令人灑掃館舍,安頓劉備家眷。
王植對關羽說道:“末將備了些薄酒,還請將軍賞臉前往。”
汜水關內,關羽曾應下卞喜之邀。
只因多飲了幾樽,若無馬飛提醒,險些釀成大錯。
關羽當然不肯前去赴宴!
“將軍好意某心領了!”關羽說道:“一路勞頓,某隻想早些歇息,還望將軍莫怪!”
“既是如此,某令人將酒宴送至關將軍住處!”王植說道:“不叨擾關將軍歇息!”
王植並未強邀,關羽反倒放心下來。
進入館舍,沒過多久,便有人送來了肉食美酒。
關羽也不客套,美美吃了一頓,向甘糜二位夫人道了個安,便回房歇息。
與此同時,王植住處。
一個二十歲剛出頭的漢子站在他面前。
此人面相敦厚,年歲雖是不大,卻讓人覺着很是穩重。
他正是王植麾下從事胡班。全本小說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