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之後,徐盛和魯肅先後收到了孫賁的來信。徐盛大驚失色,連忙引軍前來攻打,想要奪回秣陵,可是早已被徐庶算到,於城西二十里的山林中伏擊。也幸好徐盛一向謹慎,即便心急如焚,還是將兵馬分成前中後三軍。見無法一戰將徐盛擊潰,文聘只好伏擊了前軍,被隨後趕來的徐盛救下。兩軍廝殺了一陣,各自退去。
魯肅兵少,只是吩咐士卒嚴加防守,一面令人將消息傳去青州。兩日之後,孫賁領着四千潰軍到了曲阿,加上先前的三千守軍,魯肅的手下也不過才七千兵馬。
荊州,劉表收到了文聘攻破秣陵的消息,忍不住開懷笑道:“仲業不愧是我荊州第一戰將,如今秣陵已得,異度,之後我軍該如何行事?”
蒯越微笑道:“主公,文聘將軍只需堅守即可,屬下會將此消息散佈出去,想必袁術也該坐不住了。”
也正如蒯越所言,袁術一得到消息便召見了孫策,兩人商議了一番之後,孫策便匆匆而去。三日之後,袁術派孫策爲主將領兵五萬攻打彭城,併發繳響應袁紹,稱劉汾無視朝綱,目無君上,實爲叛逆。其實這不過是個藉口罷了,袁術自己都自立爲王,所說之言不過是個笑話罷了。
自此四方諸侯羣討劉汾,一時間劉汾四面楚歌,頗有些英雄末路之感。
徐州書院,此時衆學子已經得知了諸侯討劉之事,人心惶惶之下也無心學業,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討論着當下的時局。
一位學子小聲的說道:“聽說了嗎?荊州的劉表已經起兵攻打江東了。”
另一位滿臉不屑的說道:“這都多長時間的消息了?你還能拿出來說事。劉表不但出兵,而且已經攻克了秣陵。第五軍團的徐盛前去驅趕,沒想到大敗而回。江東已無力阻止劉表的侵蝕,想必要不了多久,江東就該易主了。”
一位學子聽的痛心疾首:“主公任人不明,徐盛才能平平,辜負了主公的期望。”
又一位學子一臉神秘道:“而且我還聽說,三日之前,壽春的袁術也發兵攻打彭城,如今四路諸侯討伐主公,我看,難啊。”
“連袁術也來了,天啊,主公能不能撐住啊。”
“不知道,如果主公敗了,不知道我們會不會被對方清算。”
“不會吧,我們還只是學子,又沒有和他們敵對,應該不會爲難我們吧。”
“難說。”
“放屁。”這時一道憤怒的聲音響起。衆人連忙轉首望去,只見呂蒙站在身後怒視着他們。
“呂子明,你剛纔罵誰呢?”
“就是,趕緊道歉,不然我們要上報老師。”
“哼。一羣首鼠兩端的廢物。”呂蒙面帶不屑的罵道:“主公給了我們學習聖人之道的機會,你們不但不心存感激,還想着投敵?呂蒙真是羞與爾等爲伍。”
“呂蒙,你別亂說,誰想着投敵了。”
“就是,呂蒙你這是污衊。”
“都在幹什麼呢?”這時遠處走來一人,衆人認出乃是鄭玄的弟子,頓時老實了下來。
“還不快去學習,等下我會抽查,答不出者掃灑茅房十日。”
“是老師。”衆學子連忙快步離去。
李艾正準備轉身離去,見到還有一人站在那裡未動,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呂蒙,爲何還不去溫習?”
如果臧霸在此,必定會非常驚訝,當年那個滿身血性,眼神兇狠的少年,如今竟然顯得溫文爾雅。
“老師,我想去拜見先生。”
“所謂何事?老師身體不好,如無大事,就別去打擾他老人家休息了。”
呂蒙深深拜道:“家國危亡在即,呂蒙實無心學業,希望先生允許,准許呂蒙南下江東。”
李艾有些詫異的看向面前這位十五歲的少年,當年劉汾規定過,只有滿十六歲纔可結業,由劉汾親自考校。
“你才入學不過三年時間,而且你一個少年去江東又能如何?”
“主公當年曾言,家國興亡匹夫有責。呂蒙深以爲然。吾本就是主公帳下兵卒,此時正是多事之秋,呂蒙又怎可故作不知,埋首於書卷之間,那不過自欺欺人罷了。”
李艾再次打量了呂蒙一眼,此子在學院之中並不算突出,平時也甚少說話。沒想到其內有錦繡,而且如此擔當。
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剛纔衆學子的話他也聽到了些許,對於呂蒙怒罵他們的話也深感贊同,這隻能說他們的教導還不行,光有學識而無爲國爲民的秉性,就算學業有成,那也只是爲禍一方的禍害罷了。
“你的心意我已明白,但是我還是勸你一句,現在的你當好好學習,等到學業有成方可報效主公的栽培之恩。”
“那樣呂蒙只會良心不安。”
“哎。”看到固執的呂蒙,李艾無法,只得說道:“去吧,先生正在休息,至於能不能前去江東,還需先生同意才行。”
“多謝老師。”
鄭玄在屋中休息,呂蒙沒敢打擾,靜靜的站在屋外等候。直到太陽西落,鄭玄的聲音才傳了出來:“屋外何人?”
其實鄭玄早在一個時辰前就已醒來,只是他想考驗下呂蒙的定性,故而並未出聲。
“學子呂蒙求見先生。”
“進來吧。”
呂蒙依言走了進來,對着依靠在牀榻上的鄭玄深深拜道:“先生,呂蒙請求能夠暫時離開學院,前往江東。”
“爲何。”鄭玄翻看着手中的書籍,頭也不擡的問道。
“四方諸侯羣討主公,此正是危難之時,呂蒙深受主公恩惠,當思之報之。”
“哦?”鄭玄首次打量起了呂蒙,臉色也變得嚴肅起來:“你有何能敢誇口幫助劉汾?”
呂蒙深吸了口氣,緩緩說道:“從得知袁術攻打彭城開始,學生就一直在思索。彭城有着臧霸將軍的第三軍團駐守,袁術根本無法攻克。但是其仍然討伐,如此出力不討好之事,袁術帳下不會無人看出,但是爲何仍堅持攻打?”
鄭玄眼睛一亮,饒有興趣說道:“你有何見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