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恭,你不是吧……闖一次匈奴王庭,竟然還帶一個女人出來!”當成功跑出匈奴王庭數裡,夏侯淵等人發覺高順背後之蔡琰的時候,個個眼睛瞪大得如銅鈴一般。
蔡琰雖然在匈奴數年飽經風霜,面貌較之於少女時期顯得憔悴了許多,但終究還不失爲一個美人。如此一個美人突然出現在高順的馬上,又怎能不讓衆人爲之大感意外。
面對這種情況,所有人理所當然地認爲,這個女子是高順“忙裡偷閒”,去從匈奴王庭某個帳篷裡特意擄來的。
高順也不知道該如何向他們解釋,難道和他們說我正準備開跑的時候這個女人突然跳到馬背上麼?這雖然是事實,但未免太沒說服力了吧,又有誰會信呢?算了,反正人帶都帶出來了,總不至於再趕回去,他們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
這場突擊很順利,己方三千騎兵,戰亡的不過兩百餘人,重傷不能再戰的只有一百餘人。也就是說,這一場衝擊匈奴王庭的奇襲,所造成的損失數量還未到全軍的一成。
而據初步估計,這一場襲擊至少造成殺死了四千名以上的匈奴人,並重傷數百人。
雖然四千餘人的損失較之於王庭內多達十萬的匈奴人,不過是九牛一毛,但這其中所起到的威懾作用,是不言而喻的。三千名漢人騎兵突然闖入匈奴王庭,大殺特殺,足以讓這些匈奴人們在未來好一段時間內感到恐懼。
匈奴人沒有追出來就是最好不過的證明,要是他們沒有因此膽寒的話,估計早就派出大批人馬出來追擊了。
事實上,匈奴單于呼廚泉和左賢王劉豹都主張出兵追擊,但是那些匈奴將領和士兵們此時還沒完全鎮定下來。雖然將領們陸陸續續地聽從二位大人的命令做着集結部隊的準備,可無奈戰士們聚集起來的速度實在是太慢,過了老半天追擊部隊的陣型都還沒有成形,而這些將領們對此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並不進行催促。過了許久之後,呼廚泉估計經過這麼長時間對方早就逃遠了,也沒有什麼追擊的必要了,無奈之下也只能撤銷了出兵的命令。
事實上,曹軍騎兵並未跑得太遠,而是在王庭外十里處便駐足下來,安營紮寨。
三百人的傷亡換取四千餘人的損失,戰績看上去十分輝煌,但無論是夏侯淵、高順還是關羽等人,都遠遠地沒有滿足。
雖然這一場襲擊足以讓匈奴恐慌上一陣子,但夏侯淵要在王庭內所有匈奴人心中留下抹之不去的深刻烙印。
白天所上的不過是前菜,正餐要等到夜裡纔會亮相呢。
而在曹營內,蔡琰也向曹軍諸將透露了自己的身份。
衆人聽聞後,個個又是露出呆若木雞的表情。
蔡邕的女兒,一代才女蔡琰蔡昭姬被匈奴人擄去的事情,在座諸人也有所耳聞,可他們怎麼都不敢猜想,眼前的這個女子就是昔日名動帝都洛陽城的才女。
但沒有人懷疑蔡琰的身份,因爲蔡琰逃離匈奴後,情難自禁,當着衆人的面唱了一曲《胡笳十八拍》。
“爲天有眼兮何不見我獨漂流?爲神有靈兮何事處我天南海北頭?我不負天兮天何配我殊匹?我不負神兮神何殛我越荒州?制茲八拍兮擬排憂,何知曲成兮心轉愁。”
曲調哀婉,語調悽切,聞者無不爲之心傷、神傷。
能作出如此詞曲,若此人不是蔡琰,還會有誰人是?
高順也怔住了,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竟會在匈奴王庭中把千古才女蔡文姬給救出來了(蔡琰字昭姬,西晉時爲了避司馬昭的諱,改爲文姬)。
在原本的歷史中,文姬歸漢之時,已爲劉豹育有兒女,在回到漢朝之後,出於母愛的天性,蔡琰還很牽掛她的兒女。但如今由於高順所帶來的蝴蝶效應,蔡琰逃離匈奴的時間提前了好幾年,也並未替劉豹生兒育女,因此她如今對匈奴只有憎恨之情,沒有一絲一毫的牽掛。
然而現在大戰在即,蔡琰所彈奏之《胡笳十八拍》,至悽至婉,而且其彈奏時,除了夏侯淵等將領之外,還有不少士兵聽到。聽了如此哀怨的詞曲,很容易對軍心士氣造成負面影響。
“長恭,你文才響遍天下,何不作詩一首,以揚我軍心!”士氣下降,那麼自然要鼓舞一番,夏侯淵便把主意打到了高順頭上。
靠,連這種時候也要我作詩。而且要我作詩不談,還要我作出一首能提升士氣的詩?這要求提得可真高……高順心中暗暗罵道。
果然,抄襲這種事,一旦開了個頭,再想要止住就很難了,這隻能說是高順自己的自作自受了。
略微思考了一會,高順腦海中突然閃現過一首詩,將其念出來或許會起到一些激勵軍心的效果。於是,只聽高順開口吟道:
“青海長雲暗雪山,孤城遙望雁門關。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匈奴終不還!”
高順穿越時日已久,詩句中的一些字詞已經記不太清了,例如原句應該是“孤城遙望玉門關”,而他卻說成了雁門關;原句應該是“不破樓蘭終不還”,他卻把樓蘭說成了匈奴。
不過這些改動微不足道,而且夏侯淵一行也正是出雁門關而討匈奴,他這樣改反而是更切合當下的情形。
“好!好!好一個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匈奴終不還!”夏侯淵雖然不會作詩,也不太懂品詩,但是高順所作之詩,雖然簡短,但確實能讓他產生一種熱血沸騰的感覺。
而一旁的蔡琰,聽聞高順所作之詩,眼中不禁也流露出異樣的神采。沒想到這個作戰果敢的勇將,其文采竟然也是如此卓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