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山賊,怎麼會跟陛下在一起?難道說,陛下也被她給俘虜了麼?不對啊,看陛下那樣子也不像啊……”
尉遲恭整個人就懵了,陷入了茫然之中,完全看不懂眼前畫面。
鳳姐和那些女兵們,一個個也都目瞪口呆,看着自家寨主,帶着一衆官兵進來,一時間都不知所措起來。
“鳳姐,這是怎麼回事?”穆桂英也被這場面所驚,急是上前問道。
鳳姐這才驚醒過來,便叫道:“寨主,這黑炭頭騙我們說想上茅房,結果卻突然使詐,幸虧你回來了,趕快宰了這黑炭頭啊。”
穆桂英一怔,這才反應過來,只得無奈的看向了陶商。
陶商也聽明白了一切,暗想這尉遲恭看來也沒那麼笨,竟然也學會使詐了,心中不免暗暗點頭讚賞。
“陛下……”穆桂英見他發呆,便低聲提醒道。
陶商回過神來,乾咳幾聲,遂是拂手道:“尉遲恭,趕緊放下刀,放開那姑娘。”
尉遲恭一愣,還以爲自己聽錯了,一時僵在那裡竟沒有聽命。
“朕命你放下刀!”陶商用命令的語氣喝道。
尉遲恭這下就沒辦法了,咬了咬牙,只好鬆開了鳳姐,放下了短刀。
那鳳姐一掙脫束縛,二話不說,奪過一名女兵的刀,就要跟尉遲恭拼命。
“鳳姐,給我住手,不得對尉遲將軍無禮!”穆桂英立刻喝道。
鳳姐就愣住了,回頭茫然的看向穆桂英。
穆桂英手一擺,接着喝令道:“我穆桂英已決心率穆家寨的弟兄姐妹們,歸順大魏,爲朝廷效力,站在你們面前的這位,就是大魏皇帝陛下,還不快放下兵器,參拜陛下。”
鳳姐和衆女兵們,頓時是一片驚譁,個個難以置信,萬沒想到自家寨主殺氣騰騰的下山,說是要活捉魏帝,這回來之時,竟已歸降了魏帝?
這前後的變化,也太離譜了吧!
不過鳳姐轉念又想,穆桂英先前就有歸順朝廷之心,眼下這種情形,顯然是已經歸順了朝廷,至於怎麼歸降的,似乎就已經不那麼重要了。
猛然間省悟的鳳姐,趕緊把手裡刀子扔了,慌忙跪在了陶商面前,顫聲叫着:“拜見陛下。”
周圍那些女兵們,也皆驚醒過來,嘩啦啦跪倒了一大片,皆山呼萬歲。
陶商這才滿意的點點頭,拂手示意她們平身。
一衆女山賊們,這纔敢戰戰兢兢的站起來,皆爲陶商威勢所懾,無人敢仰視。
陶商瞟了鳳姐那衣衫不整的樣子,不由開玩笑道:“桂英啊,你們山寨裡的女兵們,穿衣的方式還真是獨特啊,都這麼涼爽麼。”
穆桂英這才發現鳳姐衣裳被扯的稀巴爛,實在是有些不成體統,就趕緊解下自己的披風,幾下衝了上去,把鳳姐的身體給裹起來。
“鳳姐,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穿成這樣?”穆桂英皺眉抱怨道。
“還不是那個黑炭頭乾的好事……”鳳姐沒好氣的白了尉遲恭一眼,臉蛋不由也泛起了暈紅。
陶商不用她解釋,也看出了個七七八八,便向尉遲恭質問道:“我說尉遲,你把人家到底怎麼了?”
尉遲恭這下才反應過來,明白了大概是天子已經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收降了那穆桂英。
“陛下啊,你可冤枉我啦,我這幾天可被那幫女人給害慘了……”尉遲恭謹就撲了過來,拜倒在了陶商跟前,把自己吃的苦,繪聲繪色的跟着陶商抱怨了一陣。
陶商只好拍着尉遲恭的肩,笑道:“好啦好啦,朕知道你這幾日吃了苦,不過眼下咱們都是一家人了,你就拿出點男兒大度來,這事過了就過去吧。”
陶商都做起了和事佬,尉遲恭也不好再抱怨什麼,好在他本身就生性粗獷豁達,自然也不屑於跟一幫女人計較。
這場意外的風波,就此過去。
鑑於天色已不早,陶商當晚便決定在這山寨中逗留一宿,待明日再下山趕往真定,同時也給穆桂英時間來砍伐那株降龍樹。
入夜時分,穆桂英在寨中擺下了酒宴,拿出了寨中珍藏多年的美酒,盛情款待陶商。
酒過數巡,大傢伙喝的都比較盡興,先前那些不痛快,便跟着煙銷雲散。
這時候,那鳳姐卻不時的偷瞄向尉遲恭一眼,還連連向着穆桂英眼色。
再飲下幾杯酒之後,穆桂英珠子轉了幾轉,似乎心中有了什麼鬼主意。
她便站了起來,向着陶商一拱手,“陛下叫桂英去破天門陣,桂英自然是義不容辭,但桂英要破陣,非少不了鳳姐做我的左膀右臂不可。”
“可以啊,朕也可以封她做你的副將,讓她隨你一同前往真定便是。”陶商拂手笑道。
穆桂英又道:“不過鳳姐對陛下還有一個小小的請求,還請陛下應允。”
“說吧,只要朕能辦到,都準她。”陶商也是高興,答應的也痛快。
穆桂英這下倒是有些不好開口,回頭又看了鳳姐一眼,鳳姐紅着臉,連連向她點頭暗示,叫她趕緊。
穆桂英沒辦法,只好輕吸了一口氣,拱手道:“是這樣的,白天的時候,尉遲將軍跟我家鳳姐肌膚相親的樣子,陛下也已經看到了,這要是傳揚出去,鳳姐的名節就壞了,所以鳳姐就說,她這輩子就只能嫁給尉遲將軍了,桂英便爲鳳姐做媒,想請陛下作主,爲尉遲將軍和鳳姐賜婚,還望陛下恩准。”
這話一出口,陶商還沒有說話的時候,尉遲恭剛剛嚥進到嘴裡邊的酒,一口氣就全噴了出來。
他騰的就跳了起來,激動的嚷嚷道:“陛下,這哪裡有的事兒啊,臣什麼時候跟那個女人肌膚相親了,臣冤枉啊!”
本是臉紅的鳳姐,當即白了他一眼,嗔道:“你故意扯破了我的衣裳,還那樣抱着我,還說沒跟我肌膚相親,你大老爺兒的,怎麼敢做就不敢當呢,你還是不是個男人啊。”
“我我我……我哪有,我那是被你逼的,我又不是故意的!”尉遲恭憋紅着臉爭辯道。
“怎麼不是故意的,明明你就是故意的,你剛來的時候就一直偷偷看我,我早知道你對我有非份之想了,你就承認了吧。”
“你胡說八道,我什麼時候偷看你了,你這悍婦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就你那模樣,老子我怎麼會看上你。”
“我呸,你睜着眼睛說瞎話吧,我鳳姐好歹是穆家寨一枝花,除了我們寨主之外,就數我長的最好了,你能娶了我那是你的福份,你就偷着樂吧你。”
“哎喲,什麼穆家寨一枝花,吹牛你都不帶喘氣的嗎,你害不害臊啊。”
……
大堂上,尉遲恭就跟鳳姐兩個,當着衆人的面就吵了起來。
陶商倒是看樂了,喝着酒,笑看這倆人鬥嘴,瞧的是好不熱鬧。
“陛下……”穆桂英有些尷尬,只得再次向陶商求助。
陶商只好大聲咳了幾聲,示意他們停止。
尉遲恭和鳳姐沒辦法,不敢不聽話,只好閉上了嘴巴,大眼瞪小眼的瞪向對方,皆是氣呼呼的大口喘氣。
陶商飲下了杯中之酒,輕咳幾聲,笑呵呵道:“我說尉遲啊,朕看你跟這鳳姐還真是歡喜冤家,是註定的緣分,這樣吧,朕就作主,把鳳姐嫁給你了。”
他這金口一開,鳳姐馬上是轉怒爲喜,忙不跌的跪了下來,又是向陶商道謝,又是抿嘴竊笑,一副暗自開心的樣子。
尉遲恭可就傻了眼了,急是苦着一張臉道:“陛下開恩啊,請陛下收回聖命,臣可不敢要那個母夜叉啊。”
陶商只好把臉一板,“尉遲,咱們做男人的,就得有男人的擔當,人家鳳姐的名節都砸在你手裡了,你就要負起責任來,怎麼能推託呢。”
“可是,可是……”尉遲恭是好生委屈,不知該怎麼反駁。
陶商又正色道:“眼下最重要之事,乃是回往真定去破天門陣,你好好答應了娶鳳姐,鳳姐高高興興的跟着桂英去破,這於公於私都是好事,你還推三阻四什麼。”
陶商的言下之意,自然是要尉遲恭要以國事爲重,“忍辱負重”纔是王道。
尉遲恭這下就沒辦法了,卻又不甘心又就這樣屈從於“悲慘的命運”,只好最後掙扎一下,苦笑道:“陛下一番好意,臣豈敢不從,只是臣家裡已有正妻,臣怎好意思把人鳳姑娘娶回家,讓人家去做小妾呢。”
“這倒也是。”陶商點點頭,看向鳳姐,問道:“鳳姐,敬德他確實已有妻室,你若是嫁過去,就只能做側室,朕只怕會委屈了你。”
那鳳姐雖然有中人之姿,相貌勉強還算有些許姿色,但卻性情彪悍,完全不符合男人“家有嬌妻”的夢想,陶商自然也能理解尉遲恭的苦衷,便想如果鳳姐不願意那當然是最好不過的。
誰料鳳姐卻沒有絲毫猶豫,乾脆的答道:“我願意給他的做小的,那有什麼大不了的。”
鳳姐回答之時,還叉起了腰,那架勢好似在說:老孃做小的又怎樣,憑老孃的彪悍,還不是分分鐘壓倒正室,你尉遲家早晚得姑奶奶我做主!
“這個鳳姐,看來是真看上尉遲恭了,人雖然是彪悍了點,這份癡心倒是叫人感動啊……”
陶商心裡安慰開解着自己,遂是一拍案几,大聲道:“既然如此,那尉遲敬德你就不要再推脫了,朕現在就下旨賜婚,待破了天門陣之後,朕就在營中擺酒,讓你納鳳姐爲妾。”
“多謝陛下,陛下真是天底下最最好的明君啊,咱們寨主跟了陛下,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啊。”大喜之下,鳳姐忙是再拜,一時激動,卻有些口遮攔。
穆桂英臉畔頓生微暈,秀眉暗皺,清咳幾聲,埋怨的瞪了鳳姐一眼,心說什麼叫“我跟了天子”,還“上輩子修來的福氣”,怎麼聽着那麼彆扭,好似我嫁給了天子似的,我明明只是歸降天子,做天子的臣子而已。
這邊是鳳姐開開心心的謝恩,那邊尉遲恭卻是唉聲嘆氣,不斷的搖頭,那一張苦瓜臉,好像自己是不是被陶商賜婚,而是直接被宣判了死刑一般。
“怎麼,尉遲恭,你想抗旨不成?”陶商瞪眼道。
尉遲恭沒辦法,只好搖頭一嘆,拱手無奈道:“陛下對臣這麼好,臣怎敢抗旨,臣娶她便是了。”
陶商這才滿意,將手中酒杯高高舉起,興致昂然的笑道:“今晚咱們就喝他個痛快,明天一起就帶着降龍木起程回真定,破了大耳賊那天門七十二陣!”
(今天燕子又準備爆發五更了,兄弟們準備好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