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劉辯所言,衆人心中也是瞭然
今日議事廳所言涉及面太過寬廣,一言不慎,很可能讓劉辯的計劃陷入癱瘓。
說了反而是招災惹禍。
而且,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劉辯對這三人可謂是充滿欣賞。
他們怎麼爲這種事觸劉辯的眉頭。
對於此事,衆人都是一副心照不宣的樣子。
在王越的率領下,衆人紛紛離去。
潘隱這才站了出來“殿下,要不要請醫師看上一看。”
見到潘隱的關心,劉辯心中一暖,低聲說道“我並未受傷,剛纔那一口血只是之前在皇宮內留下的舊傷,隨着這一口血的噴出,現在卻是舒爽的不行。”
聽聞劉辯所言,潘隱不置可否的皺了皺眉頭。
他最是擅長察言觀色,剛纔王越臉色的變化被他全然看在眼中。
略微沉吟一下,潘隱繼續說道“殿下,身體要緊,這大漢還得依仗殿下呢。”
劉辯看了潘隱一眼,隨即點了點頭
潘隱見他答應,連忙跑出議政殿。
可剛到殿門口,劉辯的聲音便傳了過來“先讓醫師探望帝師,若是帝師無礙在來我這裡。”
聽聞劉辯所言,潘隱張嘴要說些什麼,可劉辯卻是擺了擺手。
潘隱無奈,只好轉身離去。
偌大的議政殿轉眼間便空無一人。
望着這蕭瑟的場景,劉辯也是略感無奈。
帝王的孤獨,可能就是這般吧!
第二天清晨,劉辯早早從牀榻之上爬起。
經過昨天的經歷,劉辯心中的躊躇滿志再度燃起。
這一夜他思考了許多。
首先便是關於郭勳和郭賁的事情。
郭勳屬於爲國捐軀,但在郭賁的眼中,郭勳居然是死於王越的出賣,這讓劉辯卻是深感無奈。
就此事而言,王越的選擇並沒有錯。
廣宗、鉅鹿等主戰場上充斥着他的身影,爲國爲民,他都沒有過錯。
但出於朋友角度,他卻是錯了。
當日,王越若是在幽州城內,郭勳也就不會身死。
從這一點看來郭賁對他的仇恨也並非沒有道理。
可從郭賁的諸多行事上來看,這一點卻是充滿疑點。
爲衆人頂缸到獨攬全部罪責,在這件事當中不難看出,郭賁是個頂天立地的漢子。
只是對於王越的指責又顯得他十分無腦。
兩廂一對比,倒是有些前後矛盾。
刨除此事以外,便是陳家兄弟的事情。
陳家兄弟,劉辯看着的確眼饞。
陳到的勇武他看在眼中,陳浩的能力,經過昨天的事情,他也是略知一二。
這兩人若是能夠投奔於他,頃刻間便能解決他麾下大將緊缺的問題。
而且前夜見到的劉達、高遠兩人也各有優點。
這些人現在統統圍繞在郭賁身旁,也不知道郭賁到底是何想法。
“殿下,還在想昨天的事情。”就在他思索的時候,一道聲音突然殿外傳進他的耳中。
“誰”
這一下,可是嚇了劉辯一個機靈。
王府守備森嚴,能到他的寢宮附近的人
怎麼會是一般人。
對這種人,劉辯勝算極低。
他雖然對劍勢和武力有些自負,但並不是說他沒有自知之明。
甚至經過之前的幾次對戰,他現在對自身的實力可是知之甚詳。
眼見劉辯半天沒有回話,那聲音再度傳了進來。
“怎麼,昨天才剛剛談完,轉頭便忘了我嗎?”隨着聲音落下,郭勳在陳浩的陪同下推門進了寢宮。
見是這兩人,劉辯苦笑一聲,隨後說道“就算打死孤,孤都不敢相信,你們倆居然會來找孤。”
郭勳微微一笑,隨即說道“殿下,您就不要妄自菲薄了。”
劉辯搖了搖頭“這種事誰敢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孤要是知道你們會來,此時寢宮內定然藏滿刀斧手。”
話音剛落,陳到抱着一堆武器進了寢宮。
“郭大哥,這狗官果然藏有刀斧手。”
劉辯一聽,頓感尷尬。
剛纔還說沒有刀斧手呢,轉眼間便被打臉。
此時的他,最希望能見到個地縫。
他發誓,分分鐘就能鑽進去。
望着劉辯的表情,郭賁輕笑一聲,隨即說道“殿下昨日所說的剿匪之事,不知有幾分真假。”
劉辯看他眼中並無殺意,心下也就有了盤算。
於是連忙說道“你可知我這五郡之內在冊人口多少?”
郭賁笑着點了點頭“十萬不到”
劉辯神色平靜的說道“如果你是我的位置,你說會不會剿匪。”
兩人相視一笑。
一笑而後,氣氛卻是冷了下來。
郭賁略作沉吟,隨即說道“實際上我並不記恨世伯,昨日我是摸不準你們的真實想法,方纔出此下策,不然怕是無人能保我兄弟三人性命。”
聽聞郭賁一言,劉辯算是把心中的疑點全部串聯起來。
略作沉吟之後,劉辯輕笑一聲然後說道“那今天你是摸清我的想法了?”
郭賁點了點頭“最少,你不會殺了我們三人。”
劉辯擺了擺手“這要看你們到底臣服不臣服於我了,若是不臣服,那麼我只能將你們扼殺在搖籃當中。”
陳到聞言卻是冷笑一聲“現在只有你一人,而我三人分分鐘就能滅了你。”
劉辯不置可否的笑了一聲,隨即說道“昨日突然出現的林域你們可還記得?說實話他現在藏在哪裡,我都不知道。”
郭賁聞言,卻是點了點頭“此事不必再說,這個時辰過來叨擾自然有我們自己的想法。”
見他並未直言其中利害,劉辯舒爽的伸了個懶腰,隨即說道“還有什麼想了解的,你便問吧!”
郭賁也不客氣,席地而坐然後問道“不知殿下爲何要追究早韭的事情,昨日此事確實驚到了在下。”
劉辯無所謂的瞥了郭賁一眼,隨即說道“早韭每年三四月份纔是最適合栽種和產出的時候,而現在能吃到早韭,其中怎麼可能沒有蹊蹺。”
郭賁搖了搖頭“殿下還在這裡誆騙於我,之前我便說了,這早韭乃是下民的食物,我若不是這些年的經歷,尚且不知這些東西能夠食用,殿下久居皇宮,這一點怎麼可能瞭解。”
劉辯盯着郭賁的眼睛,隨即問道“你可知我之前的名字?”
郭賁搖了搖頭,劉辯長出一口氣,於是說道“我之前的兄長都死於非命,於是母親便把我寄養在道士史子眇的家中,因爲不敢稱我劉辯的名字,於是他們都叫我史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