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鮮卑人正在爲即將到手的勝利,河套,而歡欣鼓舞的時候。
劉馮這一邊,卻是多少有些凝重了。
畢竟這計策也太簡單了一些,對方若是單純的草原人也就罷了,卻還有嚴忠這樣的謀臣,能不能隱瞞的去,還是兩說啊。
原單于府,大廳內。
劉馮正與鄧芝,賈詡,劉曄三人一起完善細節。
此刻,劉馮等人的臉上都是有那麼一些凝重。
“我們已經做了完全準備了,除了少數一部分人以外,其餘的漢人,匈奴人都不知道。這一股衝突,大部分都是雙方積累的矛盾,因而才更加的真實。但畢竟是太簡單了,那嚴忠或許會看穿。”
劉馮深呼吸了一口氣,一臉的凝重道。
這計策是劉馮先設計的,當時也是意氣風發。不過劉馮就是這樣一個人,在戰略上蔑視敵人,在戰術上,卻又是慎重無比。
此刻,卻是覺得有些壓力了。
“若是按照佈置,應該是完美無缺了。那嚴忠怕也是得陷進去,大將軍無需如此憂慮了。”
旁邊,劉曄寬慰道。
“沒錯,鮮卑人一旦踏入黃河,就是他們的噩夢。”鄧芝狠狠的點了點頭,說道。
“算了,不想了。大事臨頭,一往直前就是了。”二人的話,讓劉馮心中的擔憂,劃去了不少。
心中不由啞然失笑了一聲,怎麼事到臨頭,變得如此婆婆媽媽了。這計策是他自己定的,又有什麼好懷疑的。
九分靠人謀,一分看天命。
若是那嚴忠察覺,那就是他劉馮運氣差,若是嚴忠察覺不了,那麼這一次當是他們大破鮮卑的時候。
想着,劉馮臉上的凝重一掃而光了,取而代之的是那無匹的銳氣。
其實也不怪劉馮關鍵時刻,胡思亂想。這實在是因爲大敗鮮卑人太重要了,河套太重要了啊。
劉馮肩膀上的擔子重啊。
“埋伏的地點選擇好了沒有?”一掃沉重之後,劉馮的整個人都銳利了起來,他轉過頭來,直視劉曄,張口問道。
計劃早就好了,現在就只剩下埋伏的地點了。
“就在朔方城南的聲城。”劉曄眼中精芒一閃而逝,回答道。
聲城?
劉馮聞言思索了片刻,立刻知道了這座城池的位置,乃是在朔方城南二百里開外的地方。
城池不大不小,剛好能容納數萬漢軍。
只待那鮮卑鐵騎渡河,而後派遣匈奴人過去交戰,敗北向南逃跑,將鮮卑人引入聲城附近。
漢軍埋伏齊出,給予那鮮卑人以迎頭痛擊。
此大事可成矣。
想着,劉馮身軀內的熱血,越發的奔騰了起來。這一戰,即是那雄霸草原的鮮卑人落敗的開始。
先以迎頭痛擊,而後大破之。將這不可一世的鮮卑人趕到漠北苦寒之地,立下那當年的孝武皇帝的不世戰功。
就在眼前啊。
“暗中調動大軍,莫要讓那鮮卑人察覺到什麼。”劉馮花費了一點時間,壓下了身軀內那奔騰的熱血,深呼吸了一口氣,朝着劉曄下令道。
“諾。”
劉曄應諾道。
今日,劉馮召集了衆人前來,重要的就是這埋伏的地點。現在既然已經議定好了,在那聲城埋伏。
那麼接下來的一些細節,就是次要的了。
在繼續商議了片刻,完善了一下細節之後。劉馮就打發了三人下去做事去了。
“已經聽到了那戰鼓的聲音了。”衆人離開之後,劉馮走出了大廳,面向北方。當然,因爲房舍的阻擋,劉馮是看不太遠的。
不過,劉馮卻是有情報來源的,知道鮮卑人的渡船已經快要有一定規模了。知道,這戰爭要開始了。
戰鼓的聲音,已經隱隱的到震盪起來了。
就在這一段敵我雙方之間,似乎井水不犯河水的時間內。雙方暗地裡的交鋒,卻是已經將這一場戰爭尊定了基礎了。
劉馮爲了示弱,爲了勝利,不惜跳動了漢人,匈奴人之間的矛盾,麻痹鮮卑人。而鮮卑人卻是一無所知,還認爲劉馮是自毀長城,自斷臂膀。
而那嚴忠雖是公孫氏的謀臣,但也看不透這重重迷霧。真的以爲劉馮對外族人的排斥,已經到了變態的地步了。
在戰爭還沒有開始之前,就已經開始卸磨殺驢了。
可以說,這一場戰爭已經漸漸的在劉馮的掌握之下了。
對於這一切,鮮卑人真的是一無所知,不僅一無所知,他們對於這一場侵奪河套草原的戰爭,充滿了興奮。
這河套草原的肥妹,暫且不說。他們大鮮卑勇士的榮耀,卻也是首當其衝。
何謂榮耀?那是戰爭之中,斬殺無數的敵人,這就是榮耀啊。
“噠噠噠。”
這一日,日在當空,散發着炙熱的光芒。鮮卑人的軍營之中,一隊隊的鮮卑勇士,駕馭着自己的戰馬,奔向了校場。馬蹄聲狂亂,直擊長空。
漸漸的,校場內鮮卑勇士的數量,已經到達了五萬左右。
在五萬勇士集聚完畢之後,一匹快馬在一名鮮卑勇士的駕馭下,快速的奔向了單于大帳。
“報。大軍已經集結完畢了。”
當這勇士到達了單于大帳後,立刻闖入了大帳內,對着上方的魁頭行禮道。
“知道了。”
魁頭點了點頭,行禮道。
“是。”這勇士應了一聲,退了出去。
這勇士退下去之後,魁頭擡起了頭,掃視了一眼大帳。此刻,大帳內坐滿了大鮮卑的將軍們。
步度根,柯比能,沙海等人赫然在列。
此刻,迎着魁頭的目光,衆人都是昂首挺胸,戰意無窮。
魁頭見此心中微微一笑,他大鮮卑的勇士,都是不畏死亡的血性男兒啊。對於這一場戰爭,魁頭的心中當真是自信無比。
環視了一眼衆人之後,魁頭這纔開口說道:“戰船已經完畢了,五萬先鋒大軍也已經準備就緒了。不知道,誰願爲先鋒,先登河套?”
“末將願往。”
魁頭話音一落,就有一將起身請命道。
赫然就是魁頭麾下的第一猛將,步度根。
“殺雞焉用牛刀。那匈奴弱旅,劉馮小兒,焉用你步度根出馬。我去就能將他們殺個片甲不留。”
但就在這時,一個粗壯的聲音響起了。
衆人擡頭看去,卻原來是魁頭另外的一位弟弟,沙海。這沙海,正是當日對於劉馮不屑一顧,對匈奴不屑一顧。
爲他們大鮮卑的血統,驕傲無比的人。
此刻,正是證明這一點的時候,他不想錯過,請求爲先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