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少遊顧不上那麼多,飛身衝過去,準備親自爬一次。但是剛摸到桅杆,就滑了下來,心中大驚,剛纔周泰爬得好像很容易啊?但是低頭看到周泰血肉模糊的雙手,頓時明白過來,這個二貨是用力過度!
莊少遊飛快地拔劍朝着主桅砍去,結果出了濺起一些木屑之外,竟然是難以入木?
莊少遊破口大罵:“該死的墨水!你這選的什麼材料?造得這麼結實幹雞毛?”
“咚!”
又是一個巨浪拍來,船體已經有些承受不住,木頭破碎的聲音傳來,船體漏水了!真是屋漏偏逢下雨,莊少遊又驚又怒,怎麼辦?
“老子是海神的使者,當心我去找海神告你!”
沒用,上一次在東海那裡是天書和乾坤日月劍幫了大忙,才驚退了神浪,現在莊少遊那個所謂的海神使者的稱號不管用!
周泰喘息完畢,站起身來,在衣服上擦擦手上血跡,走到桅杆前,一彎腰,咆哮一聲:“倒拔垂楊柳!起!”
在衆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主桅杆開始顫抖起來。
“砰砰砰砰砰砰!”
一連串木頭破碎的聲音傳來,主桅杆被周泰連根拔起,帶起了一片的木屑,周泰長嘯一聲,將主桅杆連帶着上面的大半截風帆扔進了海里。
甲板上爆發出一陣歡呼!艙底的人不明所以,但是聽到聲音,知道肯定是好事兒,頓時士氣大作,更加拼命的搖起槳來。
莊少遊忍不住讚歎道:“好樣的!天生神力!”
周泰憨憨地一笑,吐出一口鮮血,昏倒在地上。
莊少遊和幾個士兵親自動手,將周泰拖進船艙內,剩下的,只能聽天由命了!
五桅戰船比四桅戰船船體大了將近一倍,所以爲了保證速度,墨水不惜犧牲艙室空間,在艙底增設了八十組人力槳,現在艙底將近四百士兵分成了五組,每組一刻鐘,每個人都用盡全身力氣,爲了自己的小命,爲了將軍大人,拼了!
一個時辰後,戰船離開了風暴中心,又兩個時辰後,戰船終於離開了危險區,船上爆發出如雷的歡呼,劫後餘生,大難不死,心中的喜悅自然是難掩的。
莊少遊也是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自己肯定死不了,但是這一船數百弟兄還有蔡琰可未必沒事!現在總算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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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一下善後工作,開始校正航向,併發信號給濮陽,命他們派船前來接應。
船上除了必要的值班人員,其他船員皆是倒頭呼呼大睡,莊少遊也返回到艙內,頓時大驚失色,見到蔡琰已經昏倒在榻上,一雙小手依舊死死的抓住榻邊的欄杆,頓時一陣的心疼,趕緊衝過去,將其安置好,蓋上被子,然後靜靜的守候在旁邊。
過了兩個時辰,蔡琰才從昏迷中緩緩醒來,睜開眼睛,第一眼就看到莊少遊,頓時委屈的哭了起來。
莊少遊將蔡琰攬進懷裡,輕輕的愛撫着她的後背,好生安慰一番。
第二天,戰船抵達了黃河入海口處,而收到消息的濮陽城也是,墨水立刻親自帶着四艘五桅戰船前來接應。
經過一番商議,莊少遊的坐艦由一艘五桅戰船護航,返回遼南維修,而周泰也同時返航由張仲景治療,莊少遊和蔡琰則是換了一艘船,前往濮陽。
十月初七,莊少遊抵達濮陽城。
到達濮陽城後,莊少遊第一時間接見了黃忠和文聘,還有其他六個人才,一番噓寒問暖,弄得黃忠和文聘等人是熱淚盈眶,一個個誓死效忠!
那黃忠年約四旬,正值壯年!生得孔武有力,而且言談舉止也不粗獷,雖然沒學過兵法,但對軍中事務還是很熟悉的,剛過來的這段時間全是學習莊少遊的軍制了,這些東西和漢制區別太大了,但黃忠也不是笨人,幾天下來,耳濡目染之下,對這套軍制也是推崇備至!再看看自己的軍銜,雖然沒有封將,但是這個奇怪的上校就是來源於校尉,而且是校尉裡的最高級!當年黃忠只做過都尉,比校尉可是低了好幾等,現在當上了校尉,也是激動不已。
文聘年未過三旬,在南陽本是一不知名的小吏,因爲俸祿無法養家餬口,所以文聘只得辭了官另謀營生。如今被莊少遊直接提拔爲步兵第二師的副都統,而且還暫代都統之職,這是對文聘的一種考察,只要做得好,那當然就會扶正!文聘激動得熱淚盈眶,同期進來的可還有幾人,其他人的品級最高也才正七品,比自己低了好幾級呢!顯然是將軍大人破格提拔的結果!
安置了招募來的人才,莊少遊開始思索起如何應付來年的中原大戰。
首先,十月的天氣已經寒氣逼人,遼東的大小河流漸漸開始上凍,黃河流域水量也開始急劇減少,頂多再有一個月就會封凍,所以在封凍前得做好過冬準備!
濮陽城原本有人口三十餘萬,但這幾年黃巾賊數次破城而入,人口損失嚴重,目前還有人口二十四萬,這還是莊少游來了以後局勢穩定,附近百姓到濮陽來避難才達到這個數目。另外,濮陽城駐軍達到四萬人,其中還有一萬是騎兵!這人吃馬喂的消耗可是不少,特別是冬天,糧食消耗更是劇增。
所以,經過初步估算,未來半年全城糧食消耗將達到百二十萬斛,喬瑁在濮陽城倒是有不少的存糧,數量也有四十萬斛,所以,莊少游下令從遼南調集一百二十萬斛糧食到濮陽,其中二十萬是玉米,用來餵馬的!
這騎兵營一壯大,夏天的時候還沒覺得有什麼,但到了冬天問題可就凸顯了出來,戰馬的消耗是人的數倍!雖然已經儲備了一些草料,但是打仗用的戰馬光吃草料可不行,一個冬天下來體重就會銳減,到時候一羣骨瘦如柴的瘦馬還如何衝鋒陷陣?
所以,雖然將寶貴的糧食用來餵馬,莊少遊也有點心疼,但是想想就能清楚地預見,這個缺糧又寒冷的冬天對於天下的諸侯將是一次殘酷的考驗!來年開春以後,太史慈麾下這一萬鐵騎將以一種嶄新的姿態震懾中原大地!讓他們見識一下什麼叫兵強馬壯!
二十萬斛玉米可以救活很多百姓,但對於天下的芸芸衆生來說依舊是杯水車薪,所以,長痛不如短痛,集中資源辦大事!先強軍,消滅其他勢力,儘快建立大一統的新政權纔是對百姓最大的救贖!
第二件事就是立刻在濮陽城中招募壯丁修繕城池,藉着這個冬天,將濮陽城再加固一番,莊少遊可不能像喬瑁那樣,縮在城主府中做烏龜,將滿城的百姓棄之不顧,這種事莊少遊還幹不出來,而且也丟不起那人!
爲了應付來年的大戰,一次性投入四千萬錢修繕城池,總共招募了四萬壯丁,招募條件很簡單:飯管飽,一天再發兩升糧食!
一時間,飽受高糧價折磨的濮陽百姓踊躍報名,一個壯丁做一天工,一家老小吃飯問題就解決了!這種好事兒可不是年年都有!
第三件事就是冬季大練兵,濮陽城可是有四萬將士,莊少遊力排衆議,招募壯丁修城,卻不肯動用手下士兵,就是爲了抓緊時間練兵,爲即將到來的大戰做準備。
新軍制剛實施一個月,一切纔剛剛走上正軌開始運轉,內部還存在許多問題,相互間的協調和配合還有不小的問題,那些精銳老兵還好一些,但還有過半的新兵,所以寧肯多費點錢糧,也要省出時間來給他們磨合、訓練。
戰場上傷亡最大的就是新兵,不經歷血與火的淬鍊新兵的稚氣永遠也脫不掉,而這一場仗下來,就會有許多人死去,而淘汰下來的纔是合格者,但距離精英還有一段不短的距離!儘管莊少遊軍以遠程打擊爲主,傷亡率一直比較低,但從冀州到遼南,到洛陽,再到濮陽,大小戰役數十場,死掉的將士也有兩三萬人了!
而現在濮陽駐軍看似衆多,但實際上良莠不齊,精銳的士兵不會超過三分之一,步兵第一師的第一第二旅,是從洛陽帶過來的禁衛和虎賁軍精銳,經歷過至少五次大戰,是精銳中的精銳;太史慈麾下騎兵第一師的第一第二旅是從遼南帶來的,當中只有一半人馬參與過兩次對高句麗的作戰,但是在遼南被太史慈*了兩年之久,稱之爲精銳也不爲過。
其餘的步兵和騎兵卻是以新兵爲主,大半都沒見過血或者參加過一次不激烈的戰鬥,戰鬥力就不容樂觀了!
而最弱的就是水師,到目前爲止,水師始終都沒有經歷過激烈的水戰,每次都是依靠戰船優勢壓着敵人在打,而且還有半數沒有戰鬥經驗。一個月後黃河也會封凍,水師的大部還得返回遼南駐紮,留在濮陽的只有陸軍的三個師。
莊少遊一邊思索一邊下令,而蔡琰則是在旁邊執筆,一邊聽着一邊寫,美目中異彩連連,莊少遊雖然急色了點,但認真起來還是蠻帥的!
隨着一條條指令的下達,濮陽城動了起來,從遼南調集了大批糧食到濮陽和鉅野郡;濮陽城中百姓熱情高漲,紛紛響應招募修繕城池;而樂進和太史慈則是緊鑼密鼓的安排大練兵的事情,黃忠和文聘也是忙得不亦樂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