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武器呢?”那人雙目微縮,淡淡回話,他看到關索沒帶武器,也沒有拔劍。
“哼,沒有武器照樣打贏你!”關索還是有和他父親一樣的傲然秉性。
那人嘴角牽動,冷然一笑,卻不爲所動,他這種態度更是激怒了關索。
只見關索爆喝一聲,猛虎一般撲了上去!
那人也是身手敏捷,輕巧地一側身,同時左臂微擡,讓過了關索,還不忘拍出一掌,姿勢也還瀟灑。
兩人你來我往,一個力大無窮,攻勢不絕,一個招式靈活,誰也奈何不了誰,關索本來想利用自己的先天力量將那人放倒,但奈何那人身手敏捷,總是能夠輕巧將他的招式化解。
但那人也同樣懼怕關索的力氣,許多招式在他身上都失去了應有的效用,想等他力氣消耗得差不多再攻擊,卻沒想到關索的耐力驚人,這許久功夫,竟不見力竭。
漸漸地,兩人都有些吃力,圈子越轉越大,塵土飛揚,卻還是不分勝負,馬瑤雪卻在一旁看得起勁,一直拍着手叫好,完全是看熱鬧的不嫌事大。
關索終於失去了耐性,沉喝一聲,猛然穩住腰身,雙手環抱,直接抓向了對方的雙肩,同時腦袋狠狠地撞向那年輕人的面門。
這個招式也不知道關索是從哪裡學來的,倒不是武將的作風,反而更像江湖上之人的顫抖。
關索這一下速度極快,對方一時間反應不過來,情急之下,下意識地手按到了劍柄上,想要拔劍。
“嘿嘿,晚了!”關索眼角瞥見對方的動作,獰笑着,已經抓到了那人的肩頭,頭撞腳踢,竟是雙管齊下。
刺啦啦!
那人身軀扭動着,一個奇怪的動作,宛如遊蛇一般竟然掙脫了關索鐵鉗一般的雙手,狼狽得連退四五步,鏗鏘一聲抽出了寶劍。
“哈哈哈,終於肯拔劍了?”關索手裡抓着兩片碎布,竟把把那人的衣服撕下大片,搖晃着像是炫耀勝利,根本無懼寒光閃閃的劍刃。
那人一怔,狠狠將寶劍還回鞘中,微微側過頭,咬牙道:“我輸了。”
“哇,興國哥好厲害。”馬瑤雪走進場中,微揚着下巴掃視衆人,像只驕傲的孔雀,猛然間瞥見人羣中的劉封,吃了一驚,“子益大哥……”
“大哥,你怎麼在這裡?”關索順着目光看過去,也發現了劉封。
“你沒事吧?”劉封走進人羣,看關索搖搖頭,又問那個年輕人:“閣下身手不錯,如何稱呼啊?”
那人見劉封氣度不凡,再看這三人的對話,猜測身份應該不低,抱拳答道:“在下幽州人士,複姓令狐,單名一個宇字!”
劉封點頭笑道:“壯士可是前來比武的?”
三國中姓令狐的人好像還真沒有,不過看這人身手還不錯,能和關索纏鬥這麼久的人,並不算多。
令狐宇點頭答道:“聞聽益州舉行比武大會,所以前來看看!”
劉封拍着關索的肩膀說道:“所謂不打不相識,我看你二人身手都不錯,不如就交個朋友,以後也有的時間切磋。”
關索也對這人的功夫很佩服,一番打鬥,也真有了惺惺相惜之意,聽劉封這麼一說,便抱拳說道:“在下關索,見笑了!”
令狐宇吃了一驚:“閣下莫非就是關二將軍的公子?”
關索點點頭!
令狐宇嘆道:“果然將門虎子,在下佩服!”
劉封心中高興,雖然吃過飯了,但也要給兩人一個結交的機會,便說道:“好了,既然兩位都結識,我帶你們去醉仙樓一聚,也正好認識一下。”
馬瑤雪一聽頓時高興起來:“好啊好啊,難得大哥請客,剛纔正準備和興國哥去他家吃飯呢,找銀屏和三娘,路上碰到了這個……這位壯士。”
劉封心中卻在暗笑,因爲自己去了關府,午飯早就吃過了,他們兩人去了也只有些剩飯剩菜,這三個女將現在是整日都在一起,不是相互比武就是找人比武,已經成爲成都城中人人皆知的人物了。
關索拿着手裡的破布,不好意思地笑笑,撓着頭說道:“等吃過飯,我買套衣服給兄臺,這位是我大哥劉封!”
令狐宇顧不上身上的狼狽,聽到劉封更是震驚:“將軍大名如雷貫耳,沒想到.”
馬瑤雪驕傲一笑:“沒想到這麼年輕吧?”
令狐宇苦笑道:“正是!”
馬瑤雪一仰頭,自豪說道:“那是,我子益哥可是年輕有爲!”說着便拉着劉封胳膊往人羣外擠,“大哥快走,醉仙樓的醬鴨子可好吃了,今天我要吃一大隻!”
關索奇怪道:“小妹,你什麼時候吃過醉仙樓的醬鴨子?哪來的錢啊?”
馬瑤雪得意地說道:“就不告訴你,反正我吃過!”
關索有些委屈道:“下次有吃的可要叫上我啊,我可是每次有好東西都給你的!”
“令狐兄,你本事從哪裡學的啊,挺厲害嘛!”關索和令狐宇並肩而行,打量着這個劍眉星目的少年,雖然衣服被撕爛了,但還是舉止從容,有幾分灑脫之氣。
令狐宇答道:“在下從小在家中受到家父好友指點,如今成年,正遊歷天下,聽說劉皇叔招賢納士,故而前來碰碰運氣!”
“哈哈哈,你這沒問題,”關索哈哈一笑,完全不管別人的身份,拍着他的肩膀,“如果連你都被淘汰,我也別想被選中。”
馬瑤雪蹦蹦跳跳地走在最前面,常年練武,小姑娘不僅身形矯健,身材也保持得極好,引得路人一陣側面,但認出她身份的時候,趕緊別過了頭。
半月前有個不開眼的傢伙想要上前搭訕,被馬瑤雪當場打成了豬頭,一手提着那人穿過三條街,丟到了城外的臭水溝裡。
不多時幾人到了醉仙樓,馬瑤雪揹着小手,輕輕一躍,跳進門檻,暴發戶一般仰着頭大喊道:“小二,給我們一人來一隻醬鴨子。”劉封聽得啞然失笑,正要開口,忽然身旁桌上一個人搖搖晃晃站起來,將酒杯打翻,灑了劉封一身,劉封轉頭一看也是個年輕人,正醉眼惺忪地回看着他,嘴角噙着一抹冷傲的笑意,卻沒有道歉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