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術被張飛斬了首級,劉備心中極不情願卻也沒有辦法,總不能把袁術的頭按回去吧?
除了這件事美中不足,至少五萬兵馬到手也算是安慰,劉玄德寫表申奏朝廷,書呈曹操,並令朱靈、路昭攜帶袁術首級回許都,自己則留在徐州不走了。
劉備擺脫曹操控制蓄謀已久,此次誆騙曹操五萬軍隊回到徐州,早已經料到曹操不會善罷甘休,心裡算計在關鍵時候聯絡冀州袁紹在北方施壓,令曹操無法放手施爲,減輕自己的壓力。
千算萬算沒有算計到袁術這麼不禁打,被幾千軍隊擊垮而且還被張飛割掉首級。
劉備壓根就沒有想殺掉袁術的想法,雖說劉備並不怎樣看中袁術的能力,卻也知道袁術要比自己勢力大得多,頂多把袁術擋回去,場面上給朝廷交代過去就行,哪裡想到會出現這種局面?
雖說以前袁術與袁紹之間也有摩擦,畢竟人家是兄弟,更何況如今兄弟二人和好,此次袁術可是要投奔袁紹的啊,儘管劉玄德與袁紹以前關係不錯,如今殺了人家兄弟,袁紹會高興嗎?
劉備與袁紹關係哪怕再好也好不過人家有血緣關係,你說這冤家結的有多冤枉啊,劉備心裡苦哇!
再回到徐州本來是一件喜事,可劉備心裡無論如何也高興不起來,想着自己一路走來磕磕絆絆,小荷剛剛冒尖便是一陣暴風驟雨,令人無限沮喪。
曹操這五萬兵馬到手,劉備絕不會放手,曹操這邊便是死結,如今又得罪袁紹,劉備小胳膊小腿的,一想到將來要獨自抵抗中原兩大勢力壓迫,劉玄德在大帳內急得來回跺腳,必須想辦法化解。
袁術這件事要有個交代,若能穩住冀州袁紹,劉備的壓力要輕得多。
劉玄德的臉色陰沉的可怕,終於作出決定,把一切責任推到曹操身上,我只是執行者,曹操讓我殺袁術,他借朝廷命令我不能抗命啊。
玄德奮筆疾書給冀州袁紹寫了一封信,派人給袁紹送去,反正袁術的人頭已經在曹操手裡,信不信由你。
朱靈、路昭二人帶着袁術首級回到許都面見丞相曹操,說劉玄德留下五萬兵馬守備徐州。
曹操大怒,五萬兵馬啊,心疼死了,你他媽就這麼給我弄丟了,不殺你二人難消我心中之痛。
曹操喝令武士拖出去,欲斬殺二人。
荀彧急忙攔截,勸道:“劉備掌握兵權,朱靈、路昭二位戰將也無可奈何,責任不在他們。”
曹操不是不知道朱靈和路昭無力阻止劉備,只是氣急敗壞而已,揮揮手讓朱靈、路昭退下去。
“誆了我五萬兵馬不說,而且還送來袁術的首級,這不是明擺着讓我與袁紹爲敵,他劉玄德坐山觀虎鬥嘛。大耳賊當真是大大僞君子,可恨!可殺!”
曹操氣的捂着頭,似乎有點要犯陳病的預兆。
亂世爭霸大家都在互相坑,你曹操活了四十五個春秋不識人,被劉備的障眼法矇騙,合該倒黴,怨得誰來?
荀彧獻策,說:“主公,可以給徐州牧車胄寫信,命令他找機會暗中除掉劉備。”
曹操略一沉思,好像也只有這一辦法可用,目前不具備條件征討劉備。
於是,派人去見車胄傳達曹操意圖。
對付大耳賊劉備的事情告一段落,曹操瞅着袁術的腦袋犯了愁,這件事不好處理呀。
曹操令劉備率五萬兵馬阻擋袁術,從兵力上講弱於袁術,能阻擋住他北上就不錯了,哪裡想到袁術如此不禁打,連自己腦袋都被劉備摘了下來,曹操都不知道如何說好,你丫的是有些草包,可也不能如此衰呀。
現在好了,人家倆兄弟講好了要團聚,生生把人家給掰開,袁紹心裡能高興纔怪,說不定要出兵討個說法。
現階段曹操真不想與袁紹開戰,袁紹擊敗公孫瓚,佔據冀、青、幽、並四州,擁有幾十萬軍隊。而曹操去年一年時間征戰不斷,今年真的無力再一次大規模動用兵力,總要休養生息纔好。就算非要打,那也要看看秋收狀況如何,手裡有糧纔不慌,若收成不好,餓肚皮怎麼打仗?
再說了,袁紹剛剛消滅公孫瓚,攜勝利之威,士氣正旺,曹操本就應該避其鋒芒,這在軍事上屬於一般常識,怎麼可能在這個關口與袁紹兵鋒相見。
所以,曹操很鬱悶,看着袁術的腦袋,他就忍不住想要破口大罵大耳賊劉備。
荀彧、荀攸、郭嘉等謀士當然知道自家主公擔心什麼,謀士嘛,本就應該提主公排憂解難,郭嘉說道:“主公,事已至此,多慮無益,袁術的人頭還是要送給袁紹。這件事只能照實說,當初主公只是讓劉備阻擋袁術犯境徐州,主公沒有錯,錯的是劉玄德,他這是想挑起狐狼之爭,劉玄德坐享其成,其心何其毒也。”
謀士的一張嘴厲害,把阻擋袁術北上變成了阻止袁術犯境徐州,令曹操洗的一乾二淨。
至於袁術嘛,那是劉備所爲,與曹操無干!
荀彧暗自點頭,非常認可藥罐子的說辭,也勸道:“奉孝所言不差,正該如此,而且此事不可久拖不決,想那劉備必然會有所作爲,不排除採取惡人先告狀的拙劣手法,將所有的責任推到主公身上。”
“哎,現在真不是與袁紹開戰的好時機啊......”荀攸感嘆一聲,說道:“想那劉備截取五萬精兵,心中必然擔心主公對其大興問罪之師,若挑撥主公與袁紹開戰,劉備便沒了顧忌,這個劉玄德詭計多端,不可小視。”
“劉備那邊先放一放,早晚會與他算總賬。”曹操有些無奈,說:“只能這樣辦了,給袁紹修書一封,至於袁紹是何態度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爲了應對不測,我等也要做好準備。”
放走了劉備這是曹操所犯的最大錯誤,現在後悔有點晚了,誰讓他當初看走眼了吶!
人家秦宜當初在沂水河畔所說的話猶在耳邊,大耳賊劉備最是隱忍,回頭想想還真是如此,劉皇叔能躲在許都種菜,這等低劣的手法,老子怎麼就看不出來呢?
越想越懊惱,曹操頓感頭痛欲裂,抱着腦袋哼哼唧唧,衆謀士一看不好,主公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