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浪一行人在武威停留幾天後,繼續向西行進,一路經過張掖郡、酒泉郡,最終抵達了敦煌郡。一路上張浪瞭解到的情況都與先前的所言所聞類似,各地士族問題、流民問題,還有匪患問題,問題很多,讓張浪感受到了很大的壓力,張浪希望自己的內部沒有任何問題好讓他專心致志對付外面的敵人,不過這顯然是不可能的。好還總算有了好的消息,自打招安佈告貼出來之後,各郡便不斷有土匪來到當地官府投誠,人數每天都在增加,雖然匪患的問題不可能一朝就解決,不夠這終歸是一個好的開始。
張浪站在玉門關的城牆之上,舉目遠眺,只見黃沙萬里,大風吹來,天地一片昏黃,讓人震駭,讓人有一種窒息的感覺…遠處沙丘上,黃沙中,斜陽下,一隊商旅正緩緩而來,風中隱隱傳來駝鈴的聲音。
張浪問一旁的敦煌太守穆順:“每天有多少商旅進出玉門關?”這穆順身材矮小,皮膚黝黑,人稱穆黑子,出身於馬匪,後來成爲呂布親軍中的一員,張浪討伐甘涼之戰後,穆順便離開了軍隊到武威郡政府任職,從那以後開始他表現出出色的行政才能,一個月前,穆順被提拔爲敦煌郡太守,爲張浪把手這與西域交通的關鍵大郡…
穆順朝張浪抱拳道:“回稟大將軍,住進這一個月裡,每天進出玉門關的商旅都超過了一百隊。”張浪吃了一驚,“這麼多?”
穆順點了點頭,繼續道:“每天的關稅收入便有百萬之巨…”這裡須要說明一下,張浪爲了處境轄下商貿活動,基本上免除了境內的關稅,不過玉門關卻是一個例外,所有進來的商隊都必須在玉門關交稅,這有些類似於今天的海關關稅。
張浪朝遠處看了看,很興奮地道:“沒想到這裡的關稅竟然如此充裕…”點了點頭,“好啊…”
穆順抱拳道:“以屬下觀察,經過玉門關的貿易還沒到真正大發展的時候,如果整個甘涼地區的匪患解決掉了,相信貿易會呈現爆炸式的增長…”
張浪點了點頭,問道:“你覺得該如何解決匪患問題?”
穆順抱拳道:“主公目前的措施正好打中了那些土匪武裝的軟肋,不過這個方法,恕屬下直言,這個方法能夠治標卻無法治本…匪患的根源還在於流民過多,卻又沒有能夠安身立命的土地。這些流民,不管的話,爲生計所迫必然淪爲土匪,管的話又是沉重的負擔,因此要讓地方安定,要讓地方繁榮起來,就必須切實解決流民問題…”
張浪有些訝異,穆順的觀點他聽諸葛亮、黃月英和賈詡都說過,他沒想到穆順這個出生軍旅名不見經傳的太守居然也有這樣的見解,真是難能可貴啊…
穆順見張浪久久不語,以爲自己的話有不當之處,連忙問道:“屬下是不是還說錯了什麼?”
張浪笑着搖了搖頭,“沒有,你說的很好…你說的這些我也看到了,所以我纔會想方設法從士族那裡弄土地。”
穆順瞭然地點了點頭,皺眉道:“天下大半土地都在這些士族的手上,然而人口廣大的平民卻沒有土地…這是何等的不公…也必然成爲動盪的根源…”
張浪思忖着問道:“文和向我提了一個建議,我想聽聽你這個敦煌太守的意見。”
穆順連忙抱拳道:“請大將軍示下。”
張浪望向遠方的茫茫沙漠,此時那隊商旅已經來到前方不遠處了,百餘匹駱駝駝滿了貨物,幾十個客商有的步行跟隨,有的乘坐駱駝,人人都是漢人面孔卻都披着狐裘,臉上全是風塵之色卻難掩喜悅的笑容。
張浪道:“西域地域廣闊,且人口稀少,可以安置下無數的百姓。文和建議可以把那些沒有土地的流民遷往西域,一來解決土地匱乏的問題以安置流民,二來也可以此牢牢地控制整個西域。”轉過身來,“你認爲此計如何?”
穆順驚歎道:“此計絕妙一舉兩得啊…”
張浪笑問道:“有沒有什麼問題?”
穆順想了想,搖頭道:“屬下愚昧,想不出有什麼問題。”
張浪扭頭看向遠方,“此計雖妙,不過文和卻發現了一個問題。我們漢人百姓鄉土觀念極強,除非是活不下去了,誰也不會願意離鄉背井,本不要說前往不可測的異域蠻荒…”
穆順這纔想到這個問題,點頭道:“這確實是個問題。”此時,那支商隊已經來到了城關下,正在與城門處的稅務官交涉。
張浪轉過身來,“這是一個大問題…不過文和已經想到了方法,這個方法須要你來執行。”
穆順連忙抱拳道:“請大將軍吩咐。”
張浪笑道:“每天都有那麼多的商隊從外面的大千世界進入我們大漢,然後前往各地。你需要做的事情很簡單,就是叮囑那些商隊,每到一地都要在當地宣揚西域的富庶和美麗,越誇張越好…告訴那些商人,凡是能吸引百名流民前往西域的,通關關稅可以免掉一層,若是愣吸引千名流民,敦煌郡太守府可以派遣城防兵護送商旅出關直至蔥嶺要塞…吸引的流民越多,將來在新開拓的土地上就擁有更多的經商優先權…”
穆順驚歎道:“這個方法真是太妙了…如此一來相信要不了多久,西域就會變成人們眼中的天堂了…”
張浪微微一笑,“我就是要達到這個目的。”
穆順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抱拳道:“主公,這個方法雖好,可若西域那邊不能妥善安置涌入的流民的話,只怕反而會釀成大禍啊…”
張浪笑道:“這點不用擔心,我已經交代張儉了,他現在已經在敦促西域諸國協助修建三座新城,用來暗自涌入的流民。”看了一眼穆順,“你的任務也不輕,須知流民進入西域長途漫漫,你必須給我保證他們的乾糧和淡水供應,做好引導工作,決不能出亂子。”
穆順信心滿滿地抱拳道:“大將軍放心,屬下定不負所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