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西北篇(一)幷州(二)
第288章迎天使袁買明志,除叛逆沮鵠立威
話說沮鵠兵馬一進入幷州地境,袁譚可就慌嘍!
能不慌嘛?!
那可是天子兵馬,到了關前只說天子聖旨!
到底什麼事情?誰都不知道呀!?
人這個動物就是這樣,一旦面臨未知的時候,是最慌張的。
他可以設想出來很多種可能。
而這些可能大多數都是對自己不利,尤其是在他剛剛做了一些壞事之後。
袁譚就是這樣子。
得到這個消息後,他就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在屋子裡來回的踱着步子,不停的說道:“這可怎麼辦?一定是最近的事情傳到了京都!……”
郭圖卻坐在一旁陰沉着聲音說道:“主公,區區三千人馬能成何事?切莫要自亂了陣腳!”
辛茲也在一旁說道:“依屬下來看,劉玄德此舉定有陰謀!切不可小視這支兵馬!”
“哼!區區三千人馬便嚇住你了!如此一來,主公大事何成?”郭圖狠狠瞪着辛茲問道。
辛茲亦是不甘示弱的問道:“別駕大人,請問汝可知統軍何人?劉玄德在這個時候派出這支兵馬所爲何事?”
“不管所爲何事,只要他們在我們的境內,有何懼耶?”
“常言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現如今,那個統軍的將領連名諱都不肯透露,我們又如何知道他們所爲何事而來?”辛茲面帶譏諷的反問着郭圖。
不過話說來也是,這位統軍的將軍只是派人交給守將一封通關文碟,上面寫的是驍騎將軍奉天子旨意去見晉侯。
他不說明,別人確實也看不出他是誰!
因爲劉備麾下的驍騎將軍大多數人戴的頭盔都是面具頭盔,他出來進去都戴着這玩意兒,何人又能夠認出來呢?
倒是郭圖老辣,忽然笑了起來,說道:“天子聖諭降臨,主公理應派人前去迎接。爲師倒是有個主意。”
“老師請講。”
“上一次劉玄德派來的人是沮授的兒子沮鵠。不管這一次是不是沮鵠,主公只需派沮授帶着禮物相迎。沮授本身便是與劉玄德親近,想必應該能夠探聽出一些消息來得!”郭圖這歪打正着,倒是派了個合適的人選。
……
當天,沮授便坐着馬車出了晉陽。
沮授可不是一個人出城的!
他還帶上了袁譚的胞弟袁買。
這是怎麼回事兒?
從名義上說,他是袁買的老師。而從用意上來說,他得到了沮鵠暗中送來的消息,得知了這次的目的。
他雖然知道袁譚對袁買很不錯,但是爲了保險起見還是帶着袁買來見沮鵠。
天子算計好了袁譚,卻不知袁譚手下不僅僅是有郭圖,還有辛茲。
爲了達到目的,袁譚可以放下,他們兩人是不會放下的。
而袁買一直在勸說袁譚,徹底歸順劉備,以保袁氏一脈;爲了這個目的,郭圖、辛茲兩人與袁買之間就形成了一個鴻溝。
他帶着袁買出來,就是爲了商議如何將那兩個人除去
,方便完成這件事!只不過,袁買是偷着藏在車上的。
所以,他和袁買一路直奔邊境而來。
上黨郡驛站。
沮授的馬車駛進了驛站。
立刻便有士兵前來:“將軍有指示,大人一到,可驅車到後院;您的隨從請隨我們到別院休息。”
好嘛!一上來便將從人支開了。
沮授微微一笑,遂使馬伕將馬車趕到了後院。
沮鵠帶着兩名牙門將軍早已候在院中。
“大人一路奔波勞累,請到裡面喝茶。”沮鵠說道。
“有勞將軍了!”沮授說着,接了袁買下來,跟着沮鵠等人進入堂屋。
三人進屋後,沮鵠使兩位牙門將軍守住門口,然後摘下頭盔,向沮授行禮:“孩兒拜見父親。”
“好,來,這是四公子。”沮授引見道。
“鵠見過四公子。”
“將軍多禮了!”
禮畢,三人落座。
沮鵠直言道:“大公子受郭圖等人蠱惑,一直都是陛下心中放不下的。如今四公子已經成人,天資聰穎,見識卓絕,深受陛下賞識。是故,陛下打算將幷州的事宜交給四公子,而大公子調入京都另有重任。”
“原來是這樣呀!”袁買聽完,若有所思的不再言語。
良久,沮授忽然問道:“四公子可是擔心郭圖二人?”
“不錯,郭圖二人的勢力在幷州頗爲強大。若是將軍直接將陛下旨意宣讀,恐怕他們當時便會舉兵造反。”袁買擔心的說道。
“四公子所言,正是陛下擔心的事情。故,鵠一路行來,故作神秘,引你們前來,便是商議此事。”
“若是想要大公子能接受冊封、遷調,恐怕只有除去郭圖和辛茲兩人了!”沮授說道。
袁買嘆了口氣說道:“哎!除此之外,確實是沒有辦法了!”
“既然如此,不知四公子可有辦法?”
“依我之見,我和老師先回去,你的身份現在可以透露給他們了!”袁買輕輕的敲着桌子,尋思了片刻,說道,“至於如何對付他們,到時候,我自有安排。”
沮授父子望着袁買,見他面沉似水,相互看了一眼。
沮鵠向父親點點頭,開口說道:“既然四公子心中有了定數,鵠便聽四公子的好了!”
袁買點點頭,遂起身告辭。
……
晉陽城外十餘里的地方,四駕馬車可以並駕齊驅的官道過去便是晉陽城,兩旁綠蔭結萺,蜿蜒如蛇,爬過一個gaogang,在最高處有一座小亭。
袁買遙遙一指前方的小亭,說道:“過了這個小亭子,還有十餘里就到晉陽城了!”
“好!但不知這裡會不會有人等着我們?”沮鵠忽然莫名其妙的說了這麼一句。
袁買和沮授相互望了一眼,臉上盡顯緊張之色。
沮鵠說道:“此處正是埋伏的險要之地,我擔心郭圖會在這裡設下伏兵!諸葛大人曾經叮囑過我,經過此地務必小心。你們放心好了,我們早有準備。”說完,讓父親和袁買躲進車中。
他叫過一名牙門將軍,低聲吩咐一番。
只見那位將軍一招手,帶
着兩名裨將和一部兵馬疾馳而去。
沮鵠又叫過另外一名牙門將軍和兩名偏將,低聲交代了一番。
牙門將軍點點頭,遂引一部兵馬緊隨其後而去。
看着兩隊兵馬離去,沮鵠這才帶着剩下士兵緩緩前行。
這個時候,gaogang上那個小亭後面躲着不少人,一個個頭上用草做了僞裝,手中拿着弓箭,從樹葉的空隙中望着那個亭子。
良久,從前面的大樹上下來一個人,跑了過來:“大人,過來一隊人馬,不過沒有馬車,也沒有三千人。看樣子也就是有一千左右!”
“怎麼會這樣呢?難道不是他們?不要着急,等等再說!”說活的人聲音蒼老,雖然身着鎖甲,遙懸佩劍,卻沒有帶着弓箭。原來這個人竟然是郭圖!
他竟然親自來了。
遙遙望着那隊疾馳而來的甲士,他沒有動,果然沉得住氣!
那一隊甲士過去之後,他們看到了又一隊,當先的是一輛馬車。
“沒錯了!那是沮授的馬車!哼,袁買呀袁買,你一直反對我。看來,這一次誰能救你?!袁譚嗎?”郭圖冷冷的哼了一聲,“哼!告訴大家做好準備!”
“是!”一旁副將答應一聲,下去安排了。
只是郭圖不知道的是沮鵠的嘴角上露出了一絲那人尋味的冷笑。
而他麾下的士兵各持巨盾有序的佔據了每一個最好的防禦位置,看似毫無層次,盡數將沮授、袁買和沮鵠待着的亭子透露出來。
只不過是看似而已,又豈是郭圖這個沒有一點現場作戰經驗的謀士所能各個瞭解的?
一旁的副將似乎發現了這一點,便問郭圖:“大人,看他們站崗的位置,怕是一會兒襲擊難以奏效!”
“我們足足有五千人,難道還不能將他們盡數滅殺不成?”郭圖眼中閃過一道寒光,冷冷的說道。
看了看那個亭子,副將問道:“動手嗎,大人?”
郭圖探頭看了一會兒,說道:“你去告訴大家,聽我口令!”
“諾!”
這個時候,沮鵠身邊的餘下的那名偏將和那名裨將過來低聲彙報道:“將軍,四下裡埋伏着大概五千餘人,所有的箭應該都對準了我們!”
“很好,告訴大家,一有異變,立刻向小亭子靠攏。”
“好!”
就在這時,林中一聲鳴響,接着就是萬箭齊鳴的聲音。
“敵襲!”沮鵠一聲厲喝。
亭外的士兵以一種十分快速的動作,瞬間聚集在成了一個盾塔。
任由他們的箭矢多麼密集,盡數被擋在了盾塔外面。
幾輪攻擊下去,竟然沒有見到預期的效果。
郭圖大怒,豁然起身,拔出了佩劍,大喝一聲:“上……”
這一聲卻豁然擱止了。
副將大驚,回頭觀看,卻被眼前的情景嚇得呆住了——郭圖的咽喉被一支羽箭從後面穿了過來,箭頭漏出了數寸……
“啊……”他驚慌的大叫了起來。
世間的事情就這樣,戰場上的情況很戲劇性的發生了變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