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史慈家陪老人家吃了頓午飯,韓烈見老人家實在沒有離開家鄉的意願,也只得告辭在城中找了家客棧住下。
“主公,繼續等下去?還是返回掖城?”在客房落座後,趙雲有些遲疑的問道。
“既然來了,索性就在這裡多住幾天,我看這黃縣氣候宜人,街市也頗爲繁華,正適合出去走走,待過完年再回去,正好這幾天也可以陪陪老夫人。”韓烈想着走了兩天才到黃縣,原本就說好帶蔡琰出走散心,若是現在剛到黃縣又打道回府,這不就等於一直都在路上嗎,如此還談何散心。
再說如今掖城由徐晃徐榮他們在,加上又是新年之際,也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自己就當是偷懶放個假,說不定運氣好,太史慈就返家了呢。
對於太史慈,韓烈是很感興趣的,這個人應該是文武兼備的大將,要不然也會被稱之爲江東前期的頭號勇將,更不會獲得孫策的青睞。
當然韓烈對於招攬太史慈也有幾分信心,原由則是太史慈也是寒族出身,這個世家當道的時代,要招攬人才,首先也只能是寒族子弟,世家弟子考慮得失重,也不會輕易對誰效忠,即便追隨了你,可他們真正忠心的還是家族,亦或者漢室這面大旗。
其中這個時代世家代表人物,潁川荀彧荀攸,他們一生追隨曹操,看似忠心耿耿,可實際上他們內心忠誠的卻還是那個大漢制度的天下,再比如潁川的另一個世族弟子陳羣,這傢伙任誰看來都是忠臣一個啊,這不漢獻帝都是他趕下臺的,可謂是曹丕禪讓的第一功臣。
可這傢伙最後搞出來的所謂九品中正制,完完全全的曹魏天下設了一個籠子,也讓天下的世家名正言順有了言論權,做官權,以及世代延續做官的權利,至於寒族平民,則永無出頭之日,天下從此不是寒族平民的天下,也不是皇帝一個人的天下,而是世家人的手中的天下。
關於世家共天下最好的例子,無疑就是東晉時的琅琊王導王敦兄弟,把持着司馬睿的朝政,曾被百姓稱之爲‘王與馬,共天下’。
這些日子來,韓烈一直在想,自己要在這個世道闖出一片天地,就必須依靠一衆寒族子弟爲根基,然後再借助世家力量爲爲自己添磚加瓦,不過對於所謂的世家,他是絕對不會有好感的,雖然他還沒有想到一個兩全之法來解決世族問題,但在韓烈的心中,卻已經在思考這個問題。
在東萊這一住,就是七天,這七天裡,韓烈除了去了三次太史慈家外,其餘時間都是陪在蔡琰身旁,讓蔡琰充分感受着新年家人陪伴的溫暖,作爲相陪,自然也是有代價的。
這不在街面上逛了一天回來,韓烈嘻皮笑臉的跟着蔡琰進了房間,也不管佳人是否願意,就把她抱在懷中,狠狠的親吻了一番,一雙怪手上下齊東,撩撥着蔡琰衣衫半裸,面露紅潮的連連嗔怪,韓烈才一臉得意的怪笑着走了出去。
初五當天,韓烈一行攜帶禮品,再次拜訪了太史慈的母親,並告知即將離去的消息。
“將軍有心了,一路慢走。”老人家一臉的慈祥,這幾****也過的很開心,特別是蔡琰和甄道的到來,讓她感覺家裡彷彿多了不少生氣,目睹着如花似玉的二女,老人家不由羨慕的想道:若我兒在家,也能娶上這樣一房如此嬌妻,老朽真是死也瞑目了。
從黃縣剛回到掖城,韓烈就發現徐晃,徐榮幾個臉又不快。以爲是自己逗留多日未歸,引得衆人不快的韓烈,正要表示歉意時,身爲韓烈軍中主薄的王凌氣憤的道:“主公,我們離開北海時,孔國相答應咱們,每個月給我們調拔兩千石糧食,可如今過去一個半月,北海在前天才運來糧食不說,而且直接減少了六百石,我問他們怎麼回事,運糧的校尉理直氣壯的說,路途難走,消耗巨大,所以延誤了,而少了的六百石糧食則成了他們的消耗,這不是欺人太甚嗎?”
“主公,我看北海那些人是準備忘恩負義了,這次若不是我們在掖城抄出大批糧草,咱們的士兵這個新年都要餓肚子,看來有些人是容不下我們了啊。”原本被排擠出北海城的時候,徐晃幾個都忍了下來,這會因爲糧草都減少了三成,衆人哪裡還有半點好心情。
“諸位的心情我能理解,要說這事都怪我這個主公無能,如今事事只能仰人鼻息。不過眼下正處於新年之際,就讓將士們安心過個好年,我派人給孔國相送封信函,看看他是什麼意思,若他確實無意留咱們,咱們就去徐州,再不濟去江東,我就不相信天下之大,就正沒有咱們容身之所。”韓烈先是寬慰了衆人一番,接着他也流露出自己南下的真正意圖。
北海國相府邸。
“主公,屬下聽說那個韓子揚一到掖城,就大開殺戒,以莫須有的罪名,把縣丞縣尉舉族抄沒,斬殺數十口,以至於掖城民怨沸騰,鄉紳豪族都哭訴去了東萊郡府。”從事劉遜說罷,方纔把今早從掖城送來的信函送到孔融手中,道:“據屬下所知,這韓子揚抄沒二人家產,得糧十萬石,得錢數千萬,可他一文未上繳不說,還派人前來質問府庫,爲何每月兩千石的糧草還給他少送去了。”
“明公,那韓子揚不過四千人馬,囤積數萬石糧食,足以食用一年,卻還貪圖我們每月糧食,足見此人所圖不小,如今此人手中有糧有錢,一旦升出二心,以掖城爲根基招募勇士,只怕不出一月,東萊全郡就會易手,到時我北海勢必危矣。”劉遜話語剛落,武安國也是一臉擔憂的進言道。
“果真有此事?”孔融原本還很淡定,但得知韓烈竟然在一個小小的掖城,抄沒出了這麼多錢糧,一時也有些坐不住了,眼下東萊郡各縣武備不足,若韓烈真的趁勢而起,東萊只怕真會如武安國所言,轉手就會落入韓烈手中。
“主公,此事萬萬錯不了,屬下的消息千真萬確,還請主公早做決斷。”劉遜着急的道,此番他這麼賣力,主要是因爲他收了掖城幾家豪強給他送來的厚禮,並答應了他們把韓烈調出掖城。
至於武安國則是出於韓烈對他的威脅,所以把韓烈視爲了眼中釘,沒有韓烈的北海,他就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大將,可韓烈的存在,對他就是個巨大的威脅。
“叔治,你意下如何?”孔融雖然已經升起疑心,但見主薄王修一言不發,遂好奇的問道。
“某觀韓子揚志向不小,今明公收留與他,此人若反叛明公,無疑是自毀前程,吾觀此人斷然不會這般不智,既然明公有疑慮,何不讓他回北海一敘,若他無異心,必然前來,若他遲疑,自不會來,如此明公興兵討伐,也是大義所在。”王修向來有識人之明,爲官務實清廉,素來有北海名士之稱。
“叔治之言甚合吾意,立即讓子揚前來北海一敘。”孔融尋思之下,不由覺得王修所言更符合心意。
見孔融已經拿定主意,武安國等人只得告退,離府之時,劉遜眯着小眼,與武安國一道上了馬車,道:“將軍,北海之事,還得我們這些鄉黨說了算,這韓烈一個外來戶,安能任其做大?”
“劉大人此話何意?”武安國神情陰沉的問道。
“掖城距離北海數百里,一路山賊盜匪可不少,他韓烈總不會來趟北海,還帶着大隊人馬吧?”劉遜嘿嘿一笑,所言已經十分明瞭。
“哈哈,還是劉大人計高一等啊。”武安國看了看劉遜做的手勢,那還不明白,頓時一臉喜色的笑了起來。
這日,韓烈正在聽掖城長王豹彙報新年這一個月來,掖城的各項進項開支時,門下軍候帶着北海信使奔了進來。
“將軍有事,下官先告退。”王豹見韓烈在看信箋,遂起身告辭道。
“王大人勤勞政事,我聽說尊夫人生孩子那天,你都沒顧得上回去?”韓烈看了眼明顯黝黑消瘦了一圈的王豹,讚賞之餘,不由道:“明天起,你休息三天,好好陪陪夫人孩子,另外你去王凌哪裡支一千錢,這是作爲你這段時日勤政的獎賞,另外我個人也給孩子準備了一份賀禮,待會王凌會一併給你。”
“勞煩將軍掛念,下官感激不盡。”王豹深深一躬作揖拜謝道,這段時日在韓烈治下爲官,雖然辛苦,但他卻真正感受到韓烈對民無私,依法治下的根本,這點讓他尤爲敬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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