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啓稟大將軍,漢人城頭有一支非常厲害的軍隊,他們人人手持盾牌,配合嫺熟,重甲騎軍無法衝破敵軍防線。”
一衆將領聞言眉頭微皺,齊齊看向了上首的一人。
這人身材並不高大,但卻很健碩,他是負責東面戰線的薩珊大將軍,名叫馬爾坤庫所。
庫所大將軍聞言道:“之前重甲騎軍死傷的屍體帶過來了嗎?”
“已經讓人去辦了。”
“將軍,屍體帶來了!”
這位馬爾坤庫所帶兵能力還行,而且往往能利用地勢和戰局反敗爲勝,故而一路憑藉戰功榮升到了現在這個地位。
庫所見屍體被擡了進來,立刻站起身走了過去。
一看這具屍體立刻大驚失色了一下,蹲下身體摸了摸這人身上被破甲的傷口。
“好銳利的兵器!”
這個時候其他將領也圍了過來,他們發現這具屍體的重甲竟然被貫穿了一個口子,而且不是長槍那樣的捅刺,是斬擊!
一個將軍嚥了咽口水道:“漢軍的武器竟然如此精良?這要多大的力氣才能造成這樣的效果?”
“會不會是那個厲害的漢人將領,我看他的武器似乎就是這個創口。”
衆人聞言全都點了點頭,庫所也是略有所思。
“算算時間的確差不多,還有其他屍體嗎?”
兵卒回報道:“城頭上掉下來的屍體很多,但是重甲騎軍的屍體只有這麼一具。”
“先下去吧···”
“將軍,將軍不好了!”
“又怎麼了?”
“漢人架起了投石車,而且有三臺井欄都起火了!”
“什麼?怎麼會?井欄不是做了防火措施嗎?”
兵卒急道:“漢人是朝着井欄出口那裡射的火箭,他們的火箭能燃燒很久。”
“讓人儘量滅火,其他城頭戰況如何?”
“其他城頭似乎也還沒攻打下來。”
“再探”
“是!”
等幾個兵卒走後,庫所的臉色並不好看,他發現之前哨探打聽到的漢人消息全他孃的有水分。
“可恨,之前那批哨探全都給我抓起來,漢軍如此精銳的兵器竟然無一人發現,要他們何用?”
“大將軍,之前貴霜人也有說漢人兵器精良,故而哨探可能覺得我等知曉。”
“知曉個屁,這是一般的精良嗎?我們都以爲所謂的精良最多是和羅馬人的兵器一樣,結果呢!”
另一名將領接話道:“這種精銳程度已經遠超羅馬的兵器,這場戰役對我軍非常不利,將軍!”
“讓他們撤下來!”
“什麼?將軍?”
“這,是不是太···”
庫所怒道:“明知兵器不如人家,重甲騎軍衝上去也是個死,你們難道想要全軍覆沒嗎?而且這城中未必只有兩萬人,四面皆有我軍精銳強攻,然而戰至一個時辰竟然沒有半點捷報傳來,下面兵卒必然是報喜不報憂,還有什麼好猶豫的嗎?”
庫所的話語句句在理,那些人此刻都是想攻下城頭再來稟報喜訊,但是這城頭那麼容易啃嗎?以往攻打安息無往不利的手段今天面對漢軍只有被殺的份,根本打不過。
終於南面有個將領意識到了不對,他大着膽子來到了軍營。
“將軍,快帶我去見將軍!”
庫所和衆人還在討論是否要撤軍,門外被兵卒扶進來一人。
“將軍!”
“嗯?盧度,怎麼了?受傷了?”
“我軍攻城不利,末將想要親自上去看看,結果,結果發現那羣漢人非常厲害,我們的兵器差距甚大,末將的大刀砍在他們兵器上直接斷裂了!”
庫所嘆氣道:“果然···還有什麼情況?”
“那些人人數很多,光是我這一面就有三千多人,各個精銳,我殺到一半發現自己無法寸金,但是卻看到後方還有非常多的預備軍,大將軍,我覺得,覺得···”
“覺得什麼?”
“覺得情報有誤,漢人的兵力不止兩萬。”
“看看,連盧度都能想到這點,你們難道還在僥倖嗎?”
被庫所劈頭蓋臉一頓臭罵,其他將領一個個都低下了頭顱。
“撤,讓他們下來,我們後撤三十里按下營寨,不急於一時。”
“是!”
嗚嚕嚕嚕~~
薩珊人的大軍響起了低沉的號角聲,聽到這個號角聲城頭的兵卒心中一喜,這是撤腿的信號。
李平這邊正殺得起勁呢,看到這羣人似乎要走,立刻吼道:“纏住他們,敵人要撤軍了!”
陷陣軍兵卒聞言一個個拿起了盾牌,直接推着戰線往城牆邊前進了過去。
這個時候井欄下方上百名兵卒開始推動這些工程利器,上面還沒來得及進入的騎軍紛紛馬躍城頭。
“等等我啊!”
“我還沒進去呢,啊!”
城頭一片騷亂,有些兵卒棄馬順着雲梯滑了下去,馬可以不要,人必須活着。
一場騷亂過後漢軍振臂高呼,竟然打了不過區區一個多時辰這羣薩珊人就撤退了,這簡直是無膽匪類啊。
李平反而眉頭微皺,如此果決的將領可不好對付啊。
“不知這羣傢伙是撤走還是休整。”
典韋帶着一身殺氣來到了他的身邊,抱拳道:“主公,要追擊嗎?”
“不用,靜觀其變。”
李平其實可以追,但是他怕把這羣人給嚇跑了,他可還沒玩夠呢。
另外就是擔心讓薩珊人進一步知道自己的戰力虛實。
城外薩珊大軍如潮水般撤下了城頭,全軍徐徐後撤,庫所遠遠看着這座藍氏城,雙目微眯,緊緊盯着城門,擔心會有大量追兵潮涌出來。
直到大軍完全撤出後他才徹底鬆了一口氣。
“哼哼,漢人不過如此,竟然沒把握到如此好的機會。”
“將軍,接下來怎麼辦?”
“讓本將軍想想先。”
當天夜裡,庫所召集所有將領商討了起來。
“漢軍的強大我想各位已經有所瞭解了,這次是我失策了,小看了他們。”
“非將軍之過,是那幫小子沒查探仔細,已經打了一頓了。”
“別怪他們,這應該是漢人故意爲之,不過既然漢人沒有追趕,說明城中首領是個比較謹慎的人,我們剛好可以利用這一點。”
“如何利用?”
“我們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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