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借道漢中——防盜
張角走後,郭嘉剛拿起桌上的‘太平綱要’,荀彧就推門走了進來。
郭嘉見了荀彧,微微挑起嘴角笑道:“文若來的倒巧,那邊剛走了一個,你就來了。”
“是啊,來的早不如來的巧,不過我再怎麼巧,也比不得你郭奉孝。人在家中坐着,就巧的有人巴巴的送來了三萬兵卒給你使喚。”
“三萬黃巾軍,也不過是烏合之衆,在嘉眼中便猶如土雞瓦犬,不堪一擊。若非主公繼續積攢實力,以備不時之需,嘉斷不會答應張角接下這筆爛帳。”
“哈,三萬黃巾軍,再不濟,也總有幾千精銳可用。”
郭嘉聽了荀彧的話,也只是笑笑,不作分辨。
荀彧也不在兵力的問題上糾纏,繼而有些疑惑的對郭嘉說道:“我本以爲你不會放過黃巾軍,卻不想你居然這樣簡單就答應了張角。”
郭嘉自嘲一笑:“那日的黃巾軍,嘉一個也沒有放過。可是,那又如何呢?摯友已失,嘉即便窮盡一生也再不能挽回其命。追根究底,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我,最該誅殺的人,也是我自己……”
荀彧不欲聽下去,厲聲喝斷:“奉孝!此非你之過錯,志才他也絕不會贊同你有此想法!”
郭嘉的眼中飛快的閃過一絲痛苦:“哈,文若且寬心,志才最後的願望嘉還未做到,嘉自不會對自己如何。而且,那三萬黃巾軍到了主公手裡也就不在是黃巾軍了。”
“你不是剛好答應了主公要爲他練兵麼,這三萬黃巾軍來得倒也正是時候。只是如此多的人,你要如何安置?”
郭嘉眼中寒光一閃,對着荀彧眨了眨眼:“這嘛,天機不可泄露。”
荀彧見郭嘉如此說,也不再問,只道:“那就走吧。”
“哎?走去哪裡?”
荀彧睨了郭嘉一眼:“你隨隨便便就弄來了三萬人馬,難道不需要去知會主公一聲麼?”
“呃,有必要那麼趕麼?天色也不算很早了,明天不行麼?”
荀彧聽了也不再和郭嘉多說廢話,直接拽着郭嘉就把他拖出了門,找曹操去了。
兩人來到曹操處,荀彧見郭嘉完全沒有要開口的意思,只得自己將這事大致的向曹操說了一遍。
曹操聽完後,先是一喜,隨後又皺了下眉問道:“文若對此事有何看法?”
“回主公,在下以爲三萬黃巾軍不可不用,卻也不能全用。但不知奉孝之意如何,主公可問奉孝。”
曹操從善如流:“奉孝之意如何?”
郭嘉扶着手上的摺扇暗道:這文若真是越來越奸詐了,難怪剛剛沒有繼續追問自己,原來是在這裡等着自己……
郭嘉雙手一攤,十分無辜的回道:“嘉還未及想好,就被文若拖來了,還請主公恕罪。”
荀彧聞言瞪了眼郭嘉,曹操則哈哈一笑:“原就是操多問了,奉孝心中必有腹案,此事就全權交由奉孝處理就好。”
這種放縱自家小孩的語氣算是腫麼一回事啊!荀彧心中吐完槽後,忍了又忍,終是沒有忍住,竟破天荒的破了自己慣有的君子端方之態,翻了個白眼言道:“主公,你莫縱容了他,否則這浪子以後就會越加無忌了。到時候,他若捅出了什麼漏子,難道主公要替他收拾麼?”
曹操絲毫不在意的大笑道:“奉孝若捅出了什麼簍子,自然是由我這個做主公的來替他擔,文若不必憂心。”
荀彧聽了,抽了抽嘴角。
郭嘉拍了拍荀彧的肩膀調笑道:“文若,你若心裡不平衡,覺得有些受傷,大可來尋嘉。嘉一定會好生安慰好友你受到創傷的心靈。而且文若來嘉處,也可順便爲嘉熏熏屋子,畢竟你這身滿溢的香氣不用來薰下屋子也怪可惜的。”
荀彧作勢就要打郭嘉,郭嘉快速閃開了身子,轉而對曹操行了一禮:“嘉先行告退。”然後就笑着離開了。
荀彧待郭嘉走了之後,有些不放心的對着曹操躬身道:“主公,奉孝向來浪蕩無忌慣了,還望主公莫要怪罪與他。”
“哈哈,文若且安心,我雖然和奉孝相處的日子比較短,卻也深知其性情。奉孝一身的真性情,操見了,也十分歡喜。”
荀彧聞言暫且安下心來,隨即十分順口的恭維了下曹操:“主公寬宥待人,實乃我等之福也。”
一月後,郭嘉的院中來了兩人:張曼成、張白騎。
郭嘉聽得小廝通報後,慢悠悠的走了出來。張曼成一見郭嘉一副文弱無害的樣子不禁輕哼出聲,輕視之情溢於言表。
張白騎則一臉謹慎的打量完郭嘉之後便垂眸,對着郭嘉躬身一禮:“張晟見過先生,張晟奉天公將軍之命特來覲見先生。”
郭嘉將兩人的神色一一納入眼中,對着張晟道:“張晟將軍不必多禮,請坐。”
“謝先生。”張晟坐了下來。
張曼成也不理郭嘉,亦跟着坐了下來。卻不料屁股剛碰到椅子,椅子居然自己往後移開,張曼成不妨一下子坐了個空,人便坐到了地上。
郭嘉以扇遮面,輕笑一聲:“哈,嘉此處雖無張曼成所坐之地,不過你也犯不着那麼不講究,直接往地上坐吧?”
張曼成一聽這話立刻臉色漲紅‘唰’的從地上站了起來,一手揚起,人衝到郭嘉前面就要直取郭嘉面門。
張晟見狀站了起來,想要阻攔卻已不及。卻不料郭嘉手上摺扇一頂,霎時止住了張曼成的拳勢。
“你若要打,郭嘉奉陪,但是你決計走不出此地。我與賢師有約,但若是你等不遵,也就怪不得郭嘉手狠了。”一句話說完,郭嘉身上的殺氣陡然外放,迫向張曼成。
張曼成本在被郭嘉阻了拳勢之後,就一直在拳上加力。不想,郭嘉執扇的手卻紋絲不動。此時又被郭嘉殺氣所迫,一時鬆了勁,就見郭嘉拿着扇子的手輕輕往前一推,張曼成便順勢向後退了三步。
此時的張曼成早已收起了輕視之心,但是自覺有些難堪,一時下不來臺人就哽在了那裡。
張晟見此對着郭嘉道:“我等本爲粗野之人,還請先生勿要怪罪。曼城,還不快向先生請罪?”
“……張曼成鄉野粗人,不識無禮,還請先生勿怪。”說罷,一鞠深躬。
“哈,嘉不過一介文弱書生,將軍爲沙場武將,有此一舉,也算不得什麼,請坐吧。”
一介文弱書生……張曼成默默抽了下眉心,然後小心翼翼的坐了下來。
“兩位張將軍既此來,想必已是接受了張賢師之令,已經做好了脫離黃巾軍的準備,歸入吾主麾下了。”
張晟和張曼成兩人對視了一眼,道:“我等遵奉先生之令。”
郭嘉輕笑一聲:“嘉要兩位將軍遵吾之令何用?吾之主公纔是爾等應認之主,不過短期內二位將軍應是見不到主公了,所以兩位暫時就歸嘉管轄。”
兩人再次道:“我等遵奉先生之令。”
郭嘉見兩人依舊如此說也不再糾正,反正來日方纔,只道:“如今二位將軍所帶兵馬不易出現在人前,不知兩位將軍可有將自己麾下之卒安置妥善?”
張晟回道:“回先生,我等已依賢師吩咐將兵卒分佈於陳留、許縣附近。”
張曼成則接着道:“先生,我等雖然按照先生吩咐將兵卒安置妥當了,但是我等的軍糧……”
郭嘉嘴角微挑,似笑非笑,深斂的眸光掃向張曼成。張曼成心中一突,話一時竟然說不下去了,臉上也有些訕訕的。
張晟暗罵了一聲蠢貨,然後打岔道:“兵卒好安排,可是黃巾軍原來大多數都是百姓,其家眷要如何安置?”
郭嘉見張晟打岔也不說什麼,只順着張晟的話淡聲應道:“兩位將軍自去陳留和許縣,待嘉到了陳留之日,兩位將軍再來見我。在次之前,還望兩位將軍依郭嘉此書,各自挑出五千人馬,屆時嘉會親自察看。爾等麾下兵卒的家眷可就近遷徙至許縣、陳留以及濮陽,望兩位將軍好生安排。”
張晟接過郭嘉給的信封恭敬的回道:“張晟遵令,我等這便去照先生所言行事。”
郭嘉點了點頭,下了逐客令:“那兩位將軍就先請吧。”
“是,先生,我等告退。”
郭嘉看着這兩人離開後,也轉身離開了自己家來到了另一處別院。
此處別院本是郭嘉收留的一些孤苦無依之人以及孤兒的安置之所,後又成了訓練教導之地。
郭嘉歸入曹軍後,命人將其中自願成軍之人訓練成暗探,其餘之人按各自所願教授簡單的醫護知識,或者學識、或者武學或者馬術等等。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