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蒙望着寂靜的山崗之上,面露思忖之色。
孫靜看了一眼呂蒙,禁不住感佩道:“呂老弟這一回真是出手不凡啊!一舉擊敗劉閒軍!看如今的局面,全殲當面的劉閒軍也不過是時間問題了!”
呂蒙笑道:“大人過譽了!我呂蒙算得了什麼?不過是執行大都督的命令而已!”
孫靜情不自禁地點了點頭,感嘆道:“周郎不愧是天下少有的智謀之士!這番謀略,真可謂神來之筆啊,即便奸狡如劉閒也完全墮入了彀中!”
頓了頓,有些擔心地道:“只是不知鄭寬的行動如何了?若他這一次成功刺殺了劉閒,則整個局面便瞬間扭轉了!”
呂蒙也不禁流露出關切地神情來。
這時,傳令官突然快步過來了,將一卷飛鴿傳書呈上,道:“啓稟將軍,啓稟大人,壽春的細作發來的飛鴿傳書!”
兩人心頭一動,呂蒙立刻接過傳書,展開來看了一遍。臉上流露出狂喜的神情,興奮地道:“太好了!鄭寬竟然成功了!……”
孫靜聽到這話,不由的大喜過望,急忙問道:“劉閒已經死了嗎?”
呂蒙搖了搖頭,道:“那倒沒有。不過劉閒被千足蜈蚣毒所傷,死亡已經是遲早的事了。如今壽春那邊亂成了一團,所有人都在尋找唯一能夠解千足蜈蚣毒的‘冰玉雪蓮’。……”
孫靜皺眉道:“既然這毒有法可解,只怕……”
呂蒙卻笑道:“大人不必擔心。這‘冰玉雪蓮’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神物啊。這東西據我所知,多年來只出現了三次,最近的一次也在五年之前。
當時‘冰玉雪蓮’出現在兗州,被一神秘買家買走,這應當是當世僅存的一朵‘冰玉雪蓮’。而這些年中原戰亂,這唯一一朵冰玉雪蓮早已經下落不明,根本不可能現世了。”
孫靜喜道:“如此說來,劉閒應該是死定了?”
呂蒙笑着點了點頭,道:“他手下的醫官雖然醫術精湛,但最多也只能吊他三天的性命而已。劉閒一死,其麾下的虎狼之士又豈能服從旁人,分崩離析已經是在所難免的了!”
廣陵,魏王行宮。
曹操接到密探的報告,得知了劉閒中毒已危在旦夕之事,大喜之下,立刻召集衆人議事。
衆人得知了此事,紛紛欣喜莫名,曹植抱拳道:“劉閒危在旦夕,可見天意並不認同他!父親纔是真正的真命天子!”
衆人紛紛附和。
曹丕卻皺眉道:“此事固然可喜,然而劉閒畢竟還沒死,這件事實在讓人有些擔心啊!……”
衆人聽到這話也不禁擔憂起來。曹操看向見多識廣的荀攸,想看他怎麼說。
荀攸思忖道:“劉閒中的是千足蜈蚣之毒,此毒乃是天下奇毒之一,比之鶴頂紅孔雀膽猶有過之。
劉閒麾下的醫官雖然醫術精湛,但也只能吊住劉閒三日的性命。除非有‘冰玉雪蓮’,否則劉閒必死無疑!”
曹操皺起眉頭,道:“既然有法可解,那麼此事可就說不定了。”
荀攸抱拳道:“魏王有所不知,這‘冰玉雪蓮’乃是可遇而更不可求的神物,已多年不曾出現,又豈會在現在如此碰巧的突然出現?屬下以爲劉閒必死無疑!”
曹操稍作思忖,掃視了衆人一眼,道:“既如此,我們就要做好準備了。劉閒一死,其內部必然大亂,那便是我軍發動全面反擊的大好時機!”
衆人一齊應諾。
這時,傳令官匆匆進來,向曹操呈上了一卷飛鴿傳書。
曹操接過傳書,展開來看了一遍,笑道:“劉備已經迫不及待的調集大軍,準備發動反擊了!”
壽春,行宮的一間寢室之中。趙嫣然終於醒了過來。看到夏侯輕舞坐在牀頭,不禁呆了一呆,詫異地問道:“輕舞妹妹,你,你怎麼來了?”
夏侯輕舞微笑道:“姐姐難道忘了,夫君不久前傳令,令我調集兗州、徐州的糧草支援淮南?”
趙嫣然想到劉閒,只感到心中一痛。連忙起身朝外面奔去。夏侯輕舞見狀,連忙追上去扶住了趙嫣然,急聲道:“姐姐不要着急,……”
趙嫣然就好像沒聽見似的,快步朝劉閒的寢室奔去。
進入寢室,映入眼簾的景象令趙嫣然愣在了當場,就好像見到了無法接受無法相信的事情似的。
視線轉到婁縣,此時已經是深夜時候了,魏延站在山崗之上眺望着山下。由於山上山下灌木層層疊疊又荊棘叢生,因此魏延站在這裡也看的不是很真切。
呂翔來到魏延的身邊,一臉凝重地抱拳道:“將軍,斥候回來了。四面八方都沒有找到任何漏洞。
敵軍在四面八方圍得如同鐵桶一般,連一點縫隙都沒有。”
頓了頓,又道:“不過敵軍這樣的佈置,似乎並不打算馬上進攻似的。”
魏延冷笑道:“他們知道我們倉促退出吳郡,並未攜帶多少糧草輜重。估計我們撐不了多久糧草就會耗盡,所以推測我們會在糧草耗盡之前全力突圍。
他們佈下如此陣勢,就是等着我們飛蛾撲火自取滅亡!”
呂翔皺眉道:“可是我們若不突圍,最多就只能支撐兩天。那個時候也只有全軍覆沒這一條路了。”
魏延眼中閃爍着瘋狂的光芒,狠聲道:“他們以爲我們無計可施了!我就偏要和他們拼個魚死網破!”
呂翔感到難以置信,禁不住問道:“將軍你打算怎麼做?”
魏延對呂翔吩咐了一番,呂翔流露出震驚之色,道:“將軍,這……,只怕……”
魏延道:“如今也只有這個法子了。成不成就看天意吧。快去準備,我們要在子夜之時採取行動。”
山下,吳軍大帳之中。
孫靜走進大帳,見呂蒙還站在地圖前思考着,於是走上前去,笑道:“呂老弟這麼晚了還沒有休息嗎?”
呂蒙擡起頭來看到了孫靜,笑着抱拳道:“大人不也沒有休息嗎?”
孫靜走到呂蒙身邊,看了一眼地圖,問道:“敵軍已經是甕中之鱉,呂老弟怎麼好像還有所擔心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