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整個冀州的糧價都陷入攀升狀態,一日三漲,漸漸高達數千錢。』有的窮苦百姓百姓實在沒錢堅持不下去了,一石一石的他們買不起,只好按鬥來買,能買多少是多少。
而四個商人也是了狠勁,經管糧食價格持續攀升,四大商會還是調轉着資金,安排人手購買糧食,在商會的帶領下,百姓也跟了瘋一樣的購買糧食。
整個冀州的縣城,百姓在各個糧鋪外排起了一條長龍,上至鄴城一州的府,各個郡的府,下至縣城,集市。無處不見買糧的百姓,甚至居住在城外農村的百姓也是如此。
整個冀州的百姓,心中只有一件事,買糧食!
各地還是不以爲意,這麼高的價格也買?你既然願意買,我便願意買!反正是賺錢,不少家大業大的世家抽出家中囤積的糧食拿出來賣。
冀州有一清河郡,位於冀州中南部,與鄴城所在的魏郡隔着一個陽平郡。
清河郡內,有一顯赫的世家,名叫崔氏,崔氏很有名氣,從西漢開始到唐代,都是有名氣的大族。三國時代的崔琰就是清河崔氏的,而唐代的五姓七望,世家中的頂尖家族,清河崔氏就是其中之中。
除此之外,南北朝時期,崔家還有一個著名的人物,崔浩!
崔浩與王猛,張賓等三人,並稱爲南北朝三大謀士,崔浩智謀出衆,料事如神,所言無所不中。
崔浩是三國時代魏國崔林的後代,崔林也就是崔琰的從弟,崔浩也屬於清河崔氏的成員。崔浩已經在去年出世,正是陳慶之孤軍深入破滅袁術所亂入的成員。
而崔浩,毫無意外也植入了清河崔氏的身份,只不過輩分起來了,是老祖宗崔琰的兄弟。
清河郡,清河縣崔家大宅中,一個下人行色匆匆跑進內院。
“幹什麼,如此匆忙?”正在此時,後方一個聲音響起,下人回頭看去,連忙說道:“二爺,城內糧價瘋漲,城中我族糧鋪中的糧食已經賣完,我來請示大老爺,是否動用族中囤積的糧食。”
這二爺便是崔浩,身高七尺左右,一身白衣,面目清秀,面白無鬚。清秀的像個女子一般。
“糧食漲價了,怎麼回事,族中不是下令糧食不得漲價嗎?”崔浩眉頭一皺詢問道。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啊,莫名其妙的百姓就來買糧了,糧價家家都在漲,我們不漲的話,其他家族不得打壓咱們嘛?”下人滿臉疑惑道。
“全城都在漲,什麼時候的事?”崔浩臉色凝重道。
“也就這兩天啊,如今糧食已經賣到五千錢一石啊,二爺你這兩天閉門不出,所以不知道。我得去請示大老爺了,店鋪外那些百姓都在等着呢!”下人也不理崔浩了,顯然那些購買糧食的百姓有些多,要是在不運來糧食,只怕百姓會鬧出事端。
崔浩站在原地,眉頭緊鎖喃喃道:“兩天時間,糧價從五百錢漲到五千,漲了整整十倍,居然還是不受控制的提升,這其中定然有人推波助瀾啊,不行,我得去看看!”
說着崔浩出了府門,向着族中的糧鋪走去,崔家是清河郡的大族,說是第一都毫不爲過。而清河縣也是清河郡的治所,繁榮程度比之鄴城這等天下大城,也差不了多少。
而崔家的糧鋪,遍佈城中,足足有二十多家,以崔家的財力物力,積累的糧食,居然賣的要動用存糧,這着實讓崔浩有些吃驚。
崔浩健步如飛,來到族中最大的一處糧鋪,還未到跟前,便見着城內街道熙熙攘攘,自家的糧鋪門口,排起了如長龍般的隊伍,前後左右都看不到盡頭。
崔浩擠到自家糧鋪門口,百姓將大門處堵了個嚴實,根本進不去,崔浩只好從後門饒了進去,站在大廳之內望着門口處如潮水般買糧的百姓。
“二公子怎麼有興致逛起店鋪了?”殿內的掌櫃看到崔浩的到來,笑着打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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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糧食賣出這麼高的價格,這掌櫃心情不錯,幾天時間便賺了幾年的錢,這可是大好事啊。
然而崔浩卻高興不起來,望着門外的人潮,沉聲問道:“怎麼回事?怎麼百姓蜂擁購糧?”
掌櫃沉吟一番解釋道:“聽說是天子要起兵攻打我冀州,今年冀州的收成不就不太好,在加上即將生戰爭,到時候恐怕連耕種都要耽誤,百姓擔心熬不過明年收穫,因此才瘋狂買糧的吧。”
崔浩一聽便覺得不對勁立刻反駁道:“胡說八道,天子剛剛平定袁術不久,哪裡有能力攻打冀州,冀州一戰對他來說意義重大,不得出丁點差錯,否則便會陷入萬劫不復之地,我查過他的資料,雖然冒險,但卻步步爲營,怎麼會在這種情況下攻打冀州。哪裡來的謠言?”
這掌櫃哪裡懂國家大事,被崔浩說的雲裡霧裡,只得解釋道:“不是謠言啊,天子確實召開朝會要攻打冀州,我族已經得到消息了。只是二公子在閉關讀書,還不知道罷了。現在不說清河,整個冀州的百姓都在屯糧。”
“禍事啦,禍事啦!”崔浩臉色大變,站在一邊喃喃自語。
“這怎麼是禍事啊,這短短兩天,我族賺的錢便抵得上去年一年的收入,這是天大的好事啊。”掌櫃的滿臉不皆道。
崔浩好似明白了什麼,盯着掌櫃的問道:“這兩天賣了多少糧食,如今族中還剩下多少糧食。”
“今年的收成已經買完,族中囤積的糧食也動用了不用,還剩下六成左右,估計還有五萬石!”掌櫃回答道。
“五萬石?不能在賣了,就說糧食告罄,將這些百姓驅趕!”崔浩當即下令道。
“這怎麼行?我先前已經讓人去取糧了,若是不賣,其他家族得了利益,只怕將我族壓下去啊,”掌櫃一臉愁苦道。
“聽我的沒錯,我族只剩下五萬石囤糧,照這樣下去,只怕都要賣完了也停止不了,到時候我族如何過活?快快將百姓驅逐!”崔浩正色道。
“現在糧價越來越貴,百姓只怕買不了多少,要是我族糧草不夠,我在提價便是了。”掌櫃的說出自己的應對辦法。
“休得多言,快去!”崔浩卻充耳不聞,將眼睛一瞪,命令掌櫃執行自己的命令。
“是!”,掌櫃的一臉不悅,但終究還是個下人,做不得主。
往大門口一站,掌櫃的高聲喊道:“不好意思諸位,我店鋪的糧食已經告罄,沒得買了,你們回去吧。”
沒得買了,百姓哪裡願意?
“怎麼就沒得買了,你將店鋪將糧價一升再升,現在賺夠了就不賣了?”
“大爺等了一天,你叫大爺白等?”
“不就是要錢嗎?我有錢只要糧食,你漲價我也要買。”
“剛纔你不是讓下人去運糧過來了嗎?現在說沒得賣,是什麼意思?開門做生意可要講誠信啊,這清河,又不止你崔家一家賣糧食?”
百姓罵罵咧咧,但也有一批百姓離開了崔家的糧鋪,前往別家購糧。但更多的是等了一天,不願意在排那麼長的隊,站在崔家糧鋪面前一副不賣糧就不罷休的表情。
“二公子,你看根本就趕不走啊!”掌櫃一臉埋怨的表情看着崔浩。
崔浩臉色陰沉,望着門口鬧事的百姓,一拳捶在桌案上,沉聲道:“好大的手筆啊,這是要將冀州搞得天翻地覆,到底是誰幹的?”
見崔浩喃喃自語,掌櫃也求不到辦法,只得又來到大門處安撫百姓。正在此時,那先前的下人帶着數十個家丁推着幾架馬車趕了過來,嘴裡還喊着:“糧食來了,快讓一讓,快讓一讓。”
便在此時,百姓人羣之中,一個人高喊道:“他們爲富不仁,咱們不買啊,去搶啊!”
搶糧食,若是平日裡打死他們都不敢,崔家家大業大他們不敢得罪,但現在街道上人如蟻潮,搶糧食便沒有那麼多顧及了。更何況糧食已經賣到數千錢一石,許多人都不想花費這鉅額的資金了。
也不知是誰帶的頭,一個個百姓向着糧車衝去,如同瘋狗一般,背起糧車上的糧食便跑。而有的百姓搶不到,便搶奪着同伴搶到手的,頓時大街上混亂不堪,糧食在爭奪中灑落一地。
“好大的膽子,我崔家的糧食也敢搶?”那運糧的下人大怒,當即抽過馬車上的一把朴刀,朝着百姓便砍。世家家丁僕從,跟士兵沒有兩樣,而崔家家大業大,也擁有不少的私兵。
其他運送糧食的家丁也抄起馬車上藏的朴刀,照着百姓便堪,不過多時,百姓便砍翻數人,這個時候百姓也怕了,畏懼的退到一旁。
一衆家丁收撿好糧食,擡入店鋪之內,但百姓猶豫不決,卻不敢買糧食了。掌櫃還想做生意,準備崔浩攔住了崔浩低聲道:“你也看到了吧,百姓已經開始動亂了,到時候你在擡高糧價,再說無糧可賣百姓還會動亂,到時候不止是什麼,全城的百姓都會如此,你快趁着百姓畏懼,將他們痛罵一頓就關閉店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