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兩個時辰過去了,寧容拿着一疊厚厚的信封,把裴元紹喚了進來。
“侯爺!”
“師傅!”
陸遜跟着裴元紹走了進來,寧容對其點點頭,轉身凝重的對裴元紹低聲交待着。
“元紹,你立刻安排三路可靠人馬,今夜務必把這三封書信安全送到!”
“諾!侯爺放心吧!”裴元紹鄭重的接過信封,滿臉堅定的點頭。
“很好……夏侯淵的大軍可曾開拔?”
這話卻是對陸遜問得,顯然他已經知道了陸遜的來意。
“師傅,夏侯將軍率領左驍衛,趙雲將軍率領左領軍衛,劉勳與朱靈二將率領新編涼州軍,隨大軍出征!”
聽到陸遜的話,寧容立刻意識到,此時的長安城已然成爲一座沒有防護的空城,因爲夏侯淵把主力軍隊全部帶走了。
“看來當務之急是要防止有人生亂啊……”
寧容悄聲嘀咕着,如今長安城最多的就是流民,這些人往日裡在大軍震懾下不敢妄動,如今若是被有心人利用,長安勢必陷入內亂。
……
深夜。長安城城門禁閉,城內的百姓早早的結束了一天的徭役,回到家中熄燈睡覺,整個長安城陷入了一片黑暗,此時的長安仍然秉承着日落而息,日出而作的模式,盛世帝都的繁華想要重現世間,只怕還需要
一些時間。
是啊!
關中剛剛有些起色,西涼的馬騰和韓遂卻是聯合羌人,共計二十萬大軍如洪水猛獸般向着長安城殺來,老百姓就是想過個安穩日子,怎麼就這麼難呢!
寧容站在城頭之上,彷彿就能聽到那家家戶戶黑暗中的嘆息聲,目光深邃而決然的盯着遠方,直到遠方几匹戰馬踏地之聲傳來。
噠噠噠……
深夜下,馬蹄聲迴盪在寂靜的長安城內,顯得格外的清脆,那連成一片的馬蹄聲,訴說着主人的急促心情。
“駕!”
狠狠的抽了一鞭子,戰馬吃痛向着城門躥去。
“刺史大人鈞令,打開城門,延誤者死!”
遠遠的衝着城頭守衛高喊一聲,緊接着一塊令牌扔了過去。
“啪嗒!”
士兵趕緊撿起摔落在地上的令牌,慌忙跑步送到了校尉大人的手中。
“嗯?快開城門!”
校尉把令牌握在手中,很快打開城門的命令傳來。
幾十個士兵緩緩轉動着軲轆,千斤閘被緩緩的提了起來,與此同時,城外的吊橋也被緩緩放下。
“走!”
幾個黑衣人互相對視一眼,緊緊身上的戰刀,其中一人大喝一聲,腳下催促着戰馬,猛然衝出長安城消失在茫茫黑夜之中。
“啓稟刺史大人,那幾人已經出城了!”
沒有人知道,就在那些人出城後,守門的校尉來到寧容身邊,恭敬的回道。
“嗯……某看到了……”
寧容的聲音有些空靈,不染一絲塵埃,嘴角上揚勾起一抹冷酷的笑容,聽得校尉顫顫心驚,他可是知道這位刺史大人,雖然平日裡平易近人,可是對於別人的人頭卻總是情有獨鍾。
“師傅,您是擔心他們的消息送不出去嗎?”
陸遜跟在寧容身旁,直到萬物重歸寂靜,他這才緩緩開口道。
“你說呢?”
寧容頭也不回的反問道,目光卻是緊緊的盯着遠處。
……
長安城的官道之上,馬蹄踏在水泥路上,噠噠的馬蹄聲越發的急促清晰,遠處道路兩旁的幾顆大樹之上,幾個蒙面人正死死的盯着。
“哼!這些蠢貨竟然還想送消息出去?真是癡心妄想!”
蒙面人眼光灼灼,看不出絲毫緊張,顯然這種事情他們幹了不是一兩次了。
“大哥!這前前後後的被咱們抓住的已經有七八波人馬了吧?這些人也真是硬骨頭,寧可自殺也不願被咱們俘虜!”
“兄弟們都打起精神來,這次一定要捉活的,主上對於寧容的身後可是好奇的緊,若是咱們能夠立下大功……”
那黑衣老大沒有多說,其他人卻是明悟的雙眸放光。
噠噠噠……
黑衣人不斷的催促着戰馬,說話間幾匹戰馬呼嘯着寒風由遠及近的衝了過來。
“動手!”
猛然間,只聽一聲大喝,大樹之上躥起數十個蒙面人,手持戰刀居高臨下的跳了下來。
與此同時,地下塵土之中卻是猛然抖起一條纖細的刀刃,刀刃很長,橫貫整條官道,刀刃的兩旁死死的夾在樹木之中,藉着月光,能夠看到那刀刃處閃爍着寒芒。
有毒!
蒙面人對於自己的拒馬刀充滿信心,戰馬疾馳狂奔的巨大的力道,猛然撞上這鋒利無比的刀刃,必然會被切割成兩半,就算是僥倖不死,那上面的劇毒也讓他活不過今夜。
從天而降的蒙面人並沒有讓黑衣人感到驚恐,戰馬仍然不要命的向着前面衝去。
怪哉!
蒙面人老大在下跳的過程中暗自嘀咕一聲,難道這些人沒有發現自己的刀刃陣?
哼哼!
噗!
下一刻,六匹戰馬急馳而過,巨大的貫穿力直接將戰馬上的黑衣人斬成兩截,鮮血淋漓的撒了一地,噗通幾聲,全部摔落馬下。
“靠!這是一羣廢物!都死了……”蒙面人手持鋼刀小心翼翼的罵道。
“就是!這從長安城裡出來的怎麼還比不上外面來的!前幾天那傢伙還躲過了老大的刀刃陣呢!”
另一個蒙面人瞅着滿地的黑衣屍體,月色下鮮血泛着異樣的潮紅,刺鼻的腥味讓人歡喜。
“算了!快些打掃戰場!下一次定然可以抓活的!”
蒙面人老大一錘定音,瞅着再次建功的刀刃,他黑麪巾下的嘴臉露出滿意的弧度。
“直娘賊的……”
蒙面人罵罵咧咧上前,鋼刀在那黑衣人屍體上捅咕了一下,臉色卻是猛然一愣。
咦?
就在方纔,他把鋼刀捅在屍體身上,卻是輕而易舉的插了進去,難道是自己變得力大無窮了?
彎腰低頭,那蒙面人有些奇怪的探身看去。
“什麼?”
寒風輕撫,樹葉露出了月光,正巧打在那屍體的臉上,可是此刻那蒙面人卻是如同見鬼一般,滿眼惶恐的指着那身體。“這……這……大哥,這是草人!”蒙面人滿臉驚咦的大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