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釋天,你真的可以救出朕去嗎!”
漢獻帝激動的喊着,整個人差點站了起來,幸虧董承上前拉住,這纔沒讓他引人注目。
“陛下還請慎言!”董承示意左右,“小心隔牆有耳啊……陛下可還記得那寧賊上次識破衣帶詔之事,想來就是此賊在後宮中得到了消息,這才故作高深的在陛下面前賣弄一方!”
董承的話一字不漏的傳入寧容耳中,讓他有些詫異,自己在宮中何時有眼線了?
“回陛下,微臣自然可以救您逃虎口,因爲臣也是漢室宗親!”寧容說出這句話是擲地有聲,把漢獻帝,董承,鍾輯都給聽愣了。
“什麼?北燕侯你……你也是漢室宗親?”
鍾輯和董承對視一眼,眼中充滿狐疑,這年頭是不是皇姓衰落了,怎麼是個人都想認宗親。
劉備!
大耳賊的身影突然在漢獻帝眼眸中閃過,那絲憤怒,被他徹底壓了下去。
哼!
高祖建國四百年,大漢宗親沒有一萬也有八千,如今就連這等宵小之輩也想認祖歸宗。
要知道,皇家的宗正府對皇室人員管理極其嚴格,始終在裁剪削弱旁系勢力,而擡高嫡系人員的地位,否則那大漢朝姓劉的王爺也太多了。
上一次大耳賊說自己是遠方宗親,漢獻帝也就捏着鼻子認了,畢竟形勢所逼破,可是這次一個外姓人竟然也自稱漢室宗親。
“哦……那不知北燕侯你是何人之後?”
漢獻帝心中憤怒極了,臉上卻是平靜的嘲諷道。
寧容彷彿沒有看到他的臉色,自顧自的嘆口氣,臉上露出一絲羞澀的尷尬。
“不瞞皇上,微臣祖上乃是漢景帝之二子,河間王劉德是也……如今三百多年過去了,臣這一支早就淪爲庶人!”寧容說着話臉上露出迷之尷尬,給人的感覺就是他出生卑微,上不得檯面。
“但是,如今逆賊混亂朝政,那袁紹名爲四世三公,實則擁兵自重,乃是大奸大惡之人,微臣這才改帝姓,以霸幽州,只盼望不辱沒祖宗威名!”
寧容猛然擡頭,眼中蹦出炙熱的光芒,一副沐浴祖宗榮光下的陶醉模樣。
聽到寧容的話,三人心中暗自點頭。
這還差不多,朕就說嗎!這世間哪來如此多漢室宗親,看來他身上的帝王血脈已經所剩無幾了!
哦!怪不得此人自號帝釋天,竟然以帝爲姓,雖然有些不敬皇帝,可看在漢景帝的面子上,也算說的過去。
“咳!德乃是漢景帝啓第二子,廢太子劉榮同母弟,母慄姬,前漢宗室,漢景帝前元二年四月,封爲河間王,共在位二十六年。”
董承不愧是國舅,對於這些漢室宗親那是如數家珍。
說完話,他就看中寧容,顯然是想問問寧容的父輩,高祖等血脈傳承。
寧容微微擡頭,看着這三雙眼眸,心中忍不住罵道,靠,當初劉備認親你們都是主動上趕着,還把族譜拿出來自己主動往上加,如今怎麼又認真起來了!
不過……
轉念間,寧容就是在心中一陣冷笑。
怕你?
要知道自己身邊可是有郭嘉和戲志才兩尊大神存在,更何況寧容學院還有一代大儒鄭玄的存在!想要了解點漢室貴胄那還不是輕而易舉嗎!
想到這,寧容調整下情緒,在心中醞釀了一番。“想必陛下應該記得,景帝二子德生不害,在河間王位四年而薨;而不害又生堪,在河間剛王位十二年而薨;而堪又生授,授在河間頃王位十七年而薨;而授又生慶,慶在位四十三年而薨;而後慶生元,元
在河間王位十七年而薨,又因元在位期間納廣陵厲王、厲王太子、中山懷王三人的遺孀爲姬妾,被舉報,被廢王爵,由此而國除……”
寧容是硬生生的把這幾個人名給背了下來,瞅着董承三人的神色,他知道自己這把賭贏了。
漢獻帝當下一驚,探身上前激動說道。
“哎呀!沒想到汝與朕竟然同流高祖之血脈啊!怪不得朕初見你時就感到尤爲親切,這大概就是血脈相連的緣故吧!”
聽到漢獻帝這收買人心的話,寧容心中一陣噁心,臉上卻是做出誠惶誠恐的模樣。
“臣不敢!臣不敢!微臣有辱先祖之名,陛下乃是萬源之主,真龍天子!”
“唉……如今國難當頭,朕就知道,這漢室劉姓不是那忘恩負義之人,北燕侯你恐怕不知,去年中山靖王之後皇叔劉備也曾進宮面聖,對朕那是忠心耿耿……”
漢獻帝話中有話,低頭瞅着對面的寧容。
“回陛下,微臣曾與劉皇叔有過一面之緣,正是皇叔那憂國憂民的情懷激勵了微臣,這才讓微臣在幽州佔據一片城池!”
寧容嘴角不禁抽動,感覺有些心疼。
“哦……”
漢獻帝目光放在鍾輯身上,人是你帶來的,那到底是爲了什麼?
“北燕侯,此處耳目衆多,你看……你是否有就陛下之計謀,不如說出來,咱們共同商議一番?”鍾輯出言問道。
呼……
寧容低着頭呼了口氣,扯了半天,終於拉近了關係,回到正題上來了。
“陛下,微臣能力有限,幽州與豫州又相隔甚遠,就是救的陛下出許都,只怕幽州也保不住陛下的安全!”
寧容擡起頭,話音一轉,目光堅定。
“再說,就算把陛下你救出去又能如何?那袁本初麾下百萬雄兵,曹孟德更是十二衛精銳枕戈以待,到那時,陛下還不是落入這些人的手中!”
寧容的話說的很堅定,也是大實話,幽州和袁紹現如今之所以相安無事,是因爲三者之間詭異的和諧,可若是這皇帝駕臨幽州,那勢必打破現有平靜,自己可不會傻到爲了一個漢獻帝給幽州帶來災禍!
救你?
呵!自己當然有辦法,可是那也要看這天下的百姓答不答應!
陛下,其實這天下人需要的是個皇帝,一個能夠給他們過安穩日子的皇帝。而這個人卻不一定是你!寧容瞅着有些氣憤的漢獻帝,暗自嘀咕着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