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大都督今,大軍停止前進,就地安營紮寨!”
傳令兵後背小旗,駕着快馬,上下起伏狂奔而去。
兩萬多人的大軍綿延數裡地開外,寧容揉揉昏昏沉沉的頭,在裴元紹的攙扶下下了馬車。
“呼~”
重重的呼出一口濁氣,瞅着紅燦燦的餘暉,寧容紅彤彤的臉頰顯得更加紅潤了。
“少爺,你的病還沒有大好,不宜出來見風。”
裴元紹望着寧容面色的潮紅,有些擔憂的提醒着。
寧容雙手做了個擴胸的準備,笑吟吟的轉身瞅着裴元紹。
“無妨!這會的風已經止住了,呼吸下新鮮空氣對身體也是好的!”
嘴角掛上笑容,寧容對着遠處點點頭道。
“你去通知曹洪將軍,派斥候密切監視東緡城的動向!”
“是,少爺!”
裴元紹答應一聲,對着親衛們吩咐了幾句,轉身向着前軍跑去。
……
“老哥,你笑啥哩?”
小兵瞅着傳令兵風一樣的速度急馳而過,好奇的對着身邊的老兵問道。
“沒聽到大都督的軍令嗎?安營寨扎!”老兵帶着幾分喜氣一邊收拾東西,還一邊指揮着其他人。
“什長,難道有啥好事?你可要照顧下兄弟們呢!”
“去!什麼時候有好事能夠落下你!”什長沒好氣笑罵了一句,磚頭瞅瞅四下沒有陌生人,這才說道,“告訴兄弟們,這兩天夜裡警醒一點,大富大貴就在前面,可千萬不能放跑了!”
“真的?老哥,你咋知道?”頭前那個老兵卻是一臉疑惑的摩擦着戰刀。
切!
還不相信自己!
什長倒是也不惱,壓低聲音悄悄的說道。
“大都督是誰?那可是咱們的寧軍師!”
“怪才寧容,算無遺策,錦囊妙計安天下的大名,你們難道沒有聽過!”
“前面就是東緡城,軍師卻讓咱們安營紮寨,這說明啥?”
什長臉色掛着得意,瞅着衆兄弟迷茫的神色,心裡很是滿意。
“這……這也不能說明什麼吧!咱們遠來征討呂布,早已經是人累馬乏,現在養精蓄銳,也好一舉拿下東緡!”
“什長……二蛋說的有道理,東緡城裡的可是天下第一猛將呂布!大都督謹慎些也是有的!”
什長眼睛亮亮的瞅着這兩個反駁自己的人,臉上竟是揶揄之色。
“嘿嘿……二蛋說的當然有道理,可是這狗屁的道理放在那些將軍身上自然是行的通!可是……若是放在寧軍師的身上那簡直就是一種褻瀆!”
“你們這些人也不好好想想,軍師乃是這九天之上謫諦之仙,所思所慮豈是那些凡庸之輩能比的!
若是換作其他人這會不是養精蓄銳,就是趁勢攻擊,可是咱們軍師……哼……慢說是是一個呂布,就是十個又豈是他老人家的對手!
兗州如何?呂布攜帶着浩浩蕩蕩的魔威,拿下了整個兗州,眼看咱們這些人就要無家可歸,可是,軍師他老人家一到,呂布丟盔棄甲,狼狽逃命,現如今,就龜縮在東緡城呢!你說!軍師豈會考慮呂布?”
什長恨鐵不成鋼的對着麾下九個兄弟教訓着。
“不會!”二蛋斬釘截鐵的說道,“如此說來,大軍開過去,東緡也就收復了,那軍師他老人家又在考慮啥呢?”
“行了!”
二蛋被人扒拉到一邊,只聽那人沒好氣的說道,“你又不是諸葛神君!就不要裝什麼軍師了!他老人家的心思豈是你這種人可以揣測的!”
……
寧容摸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的從軍營經過。
自己什麼時候成爲老人家了?自己難道看起來很老嗎?
嘿嘿……曹洪咧開大嘴笑個不停,瞅着寧容那皎白的身影,怎麼看都是個郎君,卻被衆人傳成老人家。
呵呵……
趙雲抿嘴一笑,瞅着寧容氣急敗壞的模樣感覺有些好笑。
說起來……
若是不認識寧容的人,只聽他這些行軍打仗的事蹟,只怕十個裡面有八個會認爲他是個老人家。
謀略!
狠辣!
最讓人恐怖的就是那潤物細無聲的恐怖手法。
就像呂布,昨日還是笑傲山林的猛虎,今日卻成了過街的老鼠。
一個天!一個地!這中間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可是苦果就擺在他的眼前,不吃都不行
……
“致遠,說說到底是爲什麼,呂布那些殘兵敗將,就算是依靠着東緡城,某也有把握能夠攻入城中!”
曹洪還是一如既往的性急,不等幾人落座,搶先說道。
“啓稟軍師,末將願爲先鋒,取呂布首級獻給主公!”
典韋騰的一聲站起身,緊隨其後的請命道。
瞅着那咯吱咯吱的座椅,看着典韋五大三粗的身旁,寧容暗自搖頭,彷彿能夠聽到座椅痛苦的呻吟聲。
“不着急!”
寧容搖搖頭,示意兩人先坐下聽他把話說完。
“致遠……”
曹洪還想再說,裴元紹卻拿着一封書信匆匆報名入內。
“將軍,少爺病了!不讓末將告訴出去!”
經過曹洪身邊身,悄悄的說了一句,上前兩步遞給寧容,漠然站在一邊,留下一臉茫然的曹洪。
呃?
病了!
擡起頭,正好瞅見寧容皺着眉頭,打量着手中的書信,睏倦的眸子出現一絲異樣的紅暈。
呼!
曹洪暗自着惱,病了還這麼不愛惜身子。
咳!
自己真是大意了!
有心上前詢問,曹洪卻是熟知寧容的秉性,雖然有時滿不在乎,可是這會既然瞞下不說,那定然是不願意讓人知道。
轉身!
嘭!
掀開門簾,曹洪走了出去,寧容聽到聲音疑惑的撇了眼,眼睛卻是頭疼的放在了信紙上。
“趙大哥,典將軍,你們先回去準備吧!”
寧容說着話就把趙雲和典韋送了出去,轉身有些頭疼的揉揉腦袋,真是防不勝防啊,沒想到陳宮會想到這法子來對付自己。
“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呵……慕容家的祖先還在塞北啃雪呢,你現在用這招斗轉星移,是不是太早了點呢……”
寧容自言自語的進入大賬,裴元紹留在外面正在安排親衛警戒的事情。
……
深夜。
傍晚剎住的風也起來了,聽着外面呼呼作響的風,寧容疲憊的揉揉額頭,感覺滾燙的有些難受。
唉!
這病來的真不是時候。
“外面何人守夜?”
寧容無精打采的衝着帳外喊了一句。
中軍大賬外,兩名親衛對視一眼,雖然是隔着帳篷,還是躬身行禮道:“少爺,卑職王英,陳四守夜!”
“進來吧!”
寧容無精打采的說着話,王英個陳四對視一眼,悄悄的掀起一個門簾邊走了進。
“外面天有些涼,你們不用守在這裡,都去休息吧!”
瞅着兩人的懂得瑟瑟發白的臉,寧容無精打采的揮手道。
“少爺大恩,卑職等當效死!”兩人毫不遲疑,不約而同的跪地說道。
“咳咳……這是做什麼,快起來……你們家人都在寧家莊上?”
“是!”
“嗯!這幾年天下不太平,大家的日子都不好過,家裡多存在糧食沒錯!”
“是!”
寧容揉揉腦袋,強行打起精神走到下面的火爐旁,烤着炙熱的火,這才感覺舒服多。
“來!坐下烤烤火,這初春的後半夜還是有些涼,更何況這荒郊野外呢!”
寧容招呼兩人坐在火爐旁,兩人對視一眼,有些侷促的坐在另一邊。
“裴元紹呢?”
“回少爺,裴統領帶着一隊兄弟去巡營了!”
“巡營?”寧容有些差異,“他去巡什麼營!”
“裴統領說,靠人不如靠己!自己做到心中有數!”陳四看了眼寧容,悄聲說道。
“哦……下次給他說,夜班四班倒,這樣還不太累!”
寧容隨手扒拉着燒火棍,暖烘烘的突然想起谷城的孫老太爺,他烤的羊肉真是一絕啊。
“少爺……”
“噓!”
寧容無精打采的眸子突然一亮,整個人彷彿大病痊癒一般,看的兩人一愣一愣的。
“既然來了!何不現身一見!”
擡手打斷兩人的話,寧容不動聲色的盯着側邊空蕩蕩的小門說道。
……
呼!
突然一陣風吹過,風沙眯了衆人的眼,寧容無奈的搖搖頭。
“唉!又是這一招!爲什麼你們這些江湖人總是喜歡故弄玄虛呢?這那麼就是來無影去無蹤?”
寧容瞅着眼前身穿墨袍色的人,明亮的眸子彷彿一把利劍,就連那對眉毛都是劍鋒斜插入鬢,整個人站在那裡彷彿就是一柄寶劍。
“誰人能想到,名動天下的怪才寧容,竟然會和兩個士兵在帳內烤火!”
就連這聲音都帶着寶劍鋒芒的味道,寧容擡起頭,看來此人是個用劍高手。
“若不是寧某把他倆叫進來,只怕你爲了這悄無聲息,已經他們給殺害了!”
“鏘!”
王英和李四後知後覺的趕緊站起身,抽出戰刀護在寧容身前。
“退下吧!你們不是他的對手!”寧容隨手扔掉燒火棍,拍拍手,依舊坐在那裡。
“哼!你到是心慈,不過……他倆早晚一死!”
“咳!韓龍……你這把劍殺過不少人吧?”
寧容不理會對方的驚詫,自顧自的說着。
“你……你知道某家?”韓龍臉色精彩極了。
“韓龍成名之戰,就是刺殺烏丸族上代單于,當時朝廷邊軍糜爛,烏丸騎兵野心勃勃侵略幽並二州,可是後來單于突然病逝,也因此烏丸被分成了三大部落!”
“不錯!蹋頓能夠坐上烏丸三郡的單于,還應該感謝某家殺了他父親!”
韓龍說着話,劍芒一樣的眼光已經放在寧容的身上。幾十萬烏丸騎兵的包圍下,自己都可以殺掉單于,更何況你寧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