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曄遊走在廬江城內,暗自感慨着來自袁術的壓力,揚州終究不是久留之地,劉勳也不是霸主之資。
“咦?福安,怎麼不走了?”
“老爺,老爺你快過來看啊!”福安激動的指着光禿禿的牆面上的那張告示。
劉曄怔怔的看着那龍飛鳳舞的三個大字,招賢令!
“哈哈……終於有人敢這麼幹了!好!曹操希望你不要讓某失望!”
劉曄摸着自己的鬍鬚,轉頭往家走去,伸手摸摸胸口的位置,感覺心裡暖洋洋的,一想到又能見到那張撲克臉,臉上露出了滿足的笑容。
那裡有一封信,是他的好朋友滿寵,滿伯寧寫給他的。
滿寵來信說荀彧邀請他們前往兗州投靠曹操,說曹操是當世難得的霸主,而他自己這幾個月也是偷偷的加入他曹營,暗中觀察了曹操好好幾個月的時間,也覺得曹操這人還不錯,的確是當世少有的英主。
總而言之,滿寵在曹操那裡過的很快樂,雖然沒有什麼朋友,可是他的所作所爲都是曹操大力支持的。
一句話,哥在這裡過着舒服,你丫的快點給我過來。
劉曄本來正在猶豫不決,可是看到這份招賢令,迅速下定了決心,就去投靠曹操了!
“唉!宗人府那些廢物也不知道怎麼搞得!這亂世當中竟然沒有一個光武帝那樣的人才,真是瞎了眼了!可憐漢家江山,就這樣完蛋啦!”
劉曄本是漢室宗親,是宗人府記錄在安的,可不是劉備那種整日嘴上說的那種,一說就是中山靖王幾百年前的事情。
“老爺……”福安震驚的看着自己老爺,這大逆不道之言,怎麼好在大街上說。
“福安!變賣家產,咱們去兗州!”劉曄下定決心道。
“是,老爺!”福安雖然驚駭於劉曄的決定,不過卻沒有提出疑問。
劉曄看的明白,這年頭漢室衰微,這天下的諸侯不可能一心一意輔佐漢獻帝,若想掃平寰宇,就要掌握兵權,可是一旦功成之日那天到來,又有哪個諸侯敢把兵權交給皇帝?
沒有!
絕對沒有!
劉曄是漢室宗親,瞭解一些漢室的內幕,當年漢高祖的所作所爲,不管有任何理由,都在世家大族心裡留下一根刺!
淮陰侯那句,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不知牽扯到所有人的心。
他比荀彧看的明白,天下最後的諸侯,無外乎成爲周公或者王莽!
可是成爲周公是要把生死寄託在皇帝的手上,劉曄相信,廝殺半生的諸侯沒有一個是傻蛋。
那麼……唯一的結果……唉!只是可惜了漢獻帝。
咦?漢獻帝是誰?關我屁事!
劉曄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家,鋪開薄絹揮斥方遒,洋洋灑灑的很快寫滿了字,摺疊好遞給了福安。
“福安,素派人把這封信交到兗州甄城滿寵的手上!嘿嘿……好朋友來了!你就準備好接駕吧!”劉曄很高興的說道。
對於宅男劉曄來說,他沒有什麼朋友,而整天板着撲克臉的滿寵就是他的最好的朋友,最鐵的兄弟。
雖然滿寵整日裡冷着一張臉,一副別人欠他八百萬似的模樣,但是他倆就是關係好!沒有說的就是好。
而滿寵這傢伙更是沒朋友,認識他的人十個有九個讚揚他們才華,還有一個敬佩他剛正不阿的品德,可是卻都畏懼他的威嚴。
滿寵的愛好就是鑽研法律,整天抱着大漢條律獨,到最後律法就成了他的夥伴,他更是把律法奉爲金科玉律,不但要求自己,還要求別人也這樣去做!時間久了,他整個人身上散發着一種請勿靠近的氣息,路人見了都會繞到走,簡直就是天煞孤星!
誰願意和這鐵面無私的人交朋友?咦!劉曄就不怕滿寵的撲克臉,反而總是拉着他聊天,郊遊,天長地久有時盡的,滿寵總算是撈到了一個朋友,如今自己大志得伸,滿寵就想起了劉曄。
這也是爲啥滿寵在曹操那裡看到前途後,快點告訴劉曄的原因,好兄弟,有發財的機會自然一起上!
……
扶風縣令看着自己縣衙牆上貼的那張告示,傲嬌的瞪着老天爺,一副天老大地老二,自己老三的模樣,驕傲的一塌糊塗,
法正隨手脫下官袍扔給身旁的縣尉,豪氣沖天的說道,“小爺我不幹了,去兗州跟着曹老大混去!我就不信了,有魄力發招賢令還會怕世家?”
說完,紐身就走,幹了三個月的破縣令,法正早就怒了,十五六歲的年紀正是年輕氣盛之時,根本不給領導面子。
小爺滿腹經綸,才大氣粗,你丫的能拿我何?
聽說曹操那裡正缺人手,關鍵是他纔剛剛佔據了兗州,麾下定然都是些無能之輩,要不然怎麼會如何渴望自己這個大才呢?
瞧瞧!招賢令都貼到家門口了,這不就是想讓自己去輔佐他嗎?
哼哼!等到自己到了兗州,先把那些庸才教訓一頓,也好讓那曹操不敢小瞧自己,然後自己會被曹操奉爲上賓!再然後……自己揮斥方遒,滅袁紹!滅袁術!滅陶謙!滅……
“阿嚏!”
法正正在美美的想着,一個噴嚏打擾了自己的美夢。
小爺的……
不滿的咒罵了一句,冥冥中兗州彷彿有個明燈,法正充滿你鬥志。
……
長安,一座荒涼的酒館。
灰衣人手裡拿着剛剛撕下來的招賢令,端起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
“滋滋……二蛋,你這酒差點味,掌櫃的又往裡兌水了吧?”
面色削瘦,有些慘白的賈詡百無聊賴的問道。
“嘿嘿,賈先生您喝出來了……”二蛋趕緊跑過來,輕車熟路的給他又倒上一杯酒,嘆口氣道,“先生,你也知道,這長安城是混不下去嘍……董相國被呂布害了,呂布又被郭李兩位將軍打敗了,亂啊……掌櫃的進不來貨,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唉!多多少少的,喝個懷念吧!”
二蛋輕飄飄的幾句話,竟然把兌水的事情給遮掩過去了,賈詡也沒有怪罪他的意思,都是熟人,這些日子,他隔三差五的就來喝上一杯酒。
更何況,二蛋說的也是實情,看着長安城這個樣子,賈詡消瘦的模樣露出一絲愧疚,很快又遮掩過去了。
若不是自己,郭祀,李確二人只怕早就被王允幹掉了,那樣的話,這長安城也不會像現在這樣亂糟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