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角往年叱吒風雲,心智堅毅,與張靖兩魂合一,新的靈體繼承了這一點,何況張角的經驗和閱歷,就是最好的導師,對於修煉一道,新靈體有自己的思路。
察覺到修煉缺少一點東西,張靖努力想弄明白,到底是缺少環節步驟,還是法決沒有悟透,如果解決掉這個問題,很可能會領悟到關鍵竅門,對於輕身術的不斷提升意義重大,甚至觸類旁通,對道法整體修煉大有好處。
張靖正在苦思冥想之時,密室外面響起腳步聲,聲音很低而且不碎,應是身具道法或武藝高超者臨近。不一會門聲響處,原來是吉貞道長過來,道:“陛下從長安返回,已經入宮,你不用去問安嗎?”
張靖異道:“時近午夜,過去合適嗎?”
吉貞道長笑道:“陛下直接去了御書房,應是遇到了什麼問題,正好看看能不能幫上忙。”
張靖穿戴整齊出了密室,開始以爲吉貞道長出門送他,走出門外見吉貞道長同行,忽有所悟,道:“莫非父皇召你過去?”
吉貞道長笑道:“否則我怎會知道陛下回宮?”
張靖問道:“所爲何事?”
吉貞道長道:“聽內侍說,是國學研究院的人從埃及帶回些東西,陛下很感興趣。”
大齊立朝以來,宮內護衛皆是女衛,內宮巡邏隊、內宮門守衛都是英武逼人的巾幗英雄。吉貞道長身份超然,張靖身份高貴,女衛也已接到通知,路上並無阻礙,兩人很快來到御書房。
皇宮立朝以來就未再招收宦官,御書房外侍候的內侍,年少者已經三十開外,還有數人眉發已白。左豐站在門口,看見吉貞道長過來,連忙上前問安,擡頭看到張靖,忙又躬身施禮,道:“見過殿下。”
張靖對忠心耿耿的左豐印象很好,笑道:“中常侍不用多禮。”
說話間已到殿門,左豐只聞召見吉貞道長,並沒聽說召見張靖,正在猶豫是否入內通報時,張靖笑道:“我聽吉貞道長說父皇回宮,特來問安,請通稟一下。”
左豐歉意地向張靖笑了笑,隨着吉貞道長進去,不一會出來說道:“四皇子,陛下傳你進去。”
姜述身穿黑色便裝,並未着冠,高坐在御案後面,正在仔細觀察手中的物件。案前站着三人,除了吉貞,還有左慈、于吉,手中也拿着東西,正在認真觀察。
張靖趨步上前,道:“兒臣給父皇請安。”
姜述擡起頭來,放下手中的物事,上下打量張靖一遍,微笑道:“結實不少,近年在外面幹得不錯。你近前一些,看看這是何物?”
張靖視力很好,進屋時遠遠就望見姜述手中之物,黑白相間,似玉又無玉的光澤。聞言上前仔細一看,見此物棱角分明,呈長方體,背面十分光潔,正面整齊排着二十餘個圓形凸起,工藝十分細緻。
張靖拿起這件物事細看,見圓形凸起透明,似是水晶一般,觸感卻無水晶的冷硬,其內鑲有阿拉伯數字,用手按時還有彈性。再看側面,黑白紋理十分整齊,咬合邊緣處略有縫隙,張靖猜測應該可以分開。背面平整光潔,中間偏下處有一小塊正方形圖案,內容十分複雜,排列工整,其上並非漢字,除了阿拉伯字母,還有一些奇怪的字符。圖案下面有一排橫槽,橫槽上方有一個向下的箭頭。
張靖朗聲說道:“此物材料十分奇怪,非金非石,工藝十分複雜,即使軍事工坊也無法仿製。西方格物不及我國,絕對無法制作,此物只能有兩個來處,一是神物,二是上古遺物。”
說話間,張靖手指放在橫槽處,沿箭頭下方微微用力,只聽輕微“咯嚓”一聲,物事背部被卸下半截,再看內部又是一番洞天。姜述微微一笑,接過物事,稍一琢磨,從裡面又卸下一物,自語道:“這部手機蠻先進的。”
此物是探險隊在埃及古墓內發現,年紀已經十分久遠,姜述從現代穿越而來,一見便知是手機或報話機,但此物絕非現代之物,按鍵數字是阿拉伯數字,但其餘字符並非中文或英文,極像中國古代的甲骨文,屬於象形文字。
御案上還放有一物,室內別人不知,姜述卻知此物是子彈殼。從古代金字塔發現手機和子彈殼,所謂無知者無畏,別人或許只會理解成神物,姜述內心卻震撼異常。
張靖想了想,道:“此物年代久遠,可能是上古神將遺物。”
姜述琢磨一會,道:“我與你師父討論數日,說起過上古神將,確實有製造這些物事的能力。若是這些傳言是真,地下世界難道也是真的?”
張靖聽東華真人說過此事,道:“兒臣曾聽恩師談起,說師祖歷經百年,沒有尋到通道,但是種種異相表明,地下世界一說並非子虛烏有。”
父子兩人各自發表意見,從此物談到神將,再到宗教,談得很是投機,于吉、左慈、吉貞聽兩人對答,涉及範圍極廣,不由自主放下手中物事,專門聽兩人談話。
姜述談興漸盡,見夜色不早,道:“諸般神蹟說明,上古傳說並非子虛烏有,我準備單設一個機構,從國教、國學格物研究院等處調人,名爲神蹟調查處,專門調查類似事件。三位道長先行回去歇息,我與老四再說會話。”
張靖送于吉等人出門回來,姜述問道:“你屬意何人爲正妻?”
鳳舞長處缺點十分明顯,餘人皆不服衆,張靖自從進京,就爲此事所累,便坦率地將實情告訴姜述。姜述默然想了一會,忽然轉個話題,道:“你認爲國學弟子能否取代軍中老將?”
張靖搖頭道:“全面取代條件不成熟。目前軍中諸將,周瑜、姜維、鍾會、鄧艾等諸位師兄,雖是父親弟子,但從嚴格意義講也是國學弟子。他們得父皇信賴,能力又強,從下級官員升到一軍主將,過渡時間雖短,經歷卻很豐富,部將多是知兵老將,初任主將時還需適應一段時間,才能完全勝任。國學弟子目前畢竟年輕,以校尉職務居多,擔任營將者少之又少,接任軍中主將,怕不服衆,交接過程必然混亂,治軍手段肯定也不如老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