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這一男兩女,真是濃雲密雨,快樂無度。曹苑兒、魏雨兒皆練武之人,體質恢復很快,兩女屢敗屢戰,交替上陣,直到天色微明,方纔歇下雲雨,三人並頭疊股,沉沉睡去。
姜述大婚之時,劉協使者四處奔波,甄姜、步練師近日連續接到密報,說劉焉、劉瑤及周邊諸胡異動。關乎軍國大事,兩女不敢將信息押後,第一時間向姜述稟報。
姜述也不敢大意,這日召集心腹聚議。待甄姜、步練師講完情況,賈詡道:“士燮與我們隔着揚州,境內又多蠻夷,必不敢出兵。劉瑤勢力太弱,不須野戰軍團出動,就是徐州、荊州、豫州兵曹各調兩營屯於要道,劉瑤也不敢輕舉妄動。劉焉想要出兵,只能從長江沿水而下,只須水軍配合一路野戰軍,屯防武陵,劉焉也不敢輕動。北方諸胡吃過苦頭,不敢再信任劉協,長安若不發兵,諸胡必不敢輕動。長安目前內鬥激烈,我軍若明示無攻伐之意,西涼諸將擔心兵馬損折,定然不肯出力,曹操嫡系更不敢輕離長安。只須讓各部謹守關隘,劉協這番謀劃,最終將會不了了之。”
賈詡剖析完畢,郭嘉、荀攸等人亦附合。事情果如賈詡推斷一樣,士燮、劉瑤有心無力,劉焉聽說武陵駐有重兵,只思自保,怎敢進攻?劉協想要出兵,但是西涼諸將不願出力,曹操手中兵力薄弱,見狀也不敢輕動。諸胡因爲劉協上次不守信用,屯兵邊境,也只是派人打探情況,見中原兵事不起,各自引兵撤回,空勞軍力糧草,對劉協更加不敢信任。
眼見冬去春來,樹梢泛綠,武林大會召開時間將到。琅琊山前小鎮,陸陸續續到了千餘位各幫各派的英雄豪傑。三月初六清晨絕早,羣雄在琅琊山前道觀會聚。觀門前面廣場,都用青石板鋪平,光潔異常,觀內房屋院牆粉刷一新,琅琊宮弟子皆是新衣新袍,依照輩份,各着諸色服飾,接待八方來客。
這天到會的除了名列第三的墨門、名列第四的五行門,還有聲名很高的摘星樓、劍皇莊,位於交州的南海派也不遠萬里,來了十餘名高輩長老。此外尚有無數江湖好漢、武林名家,琅琊前山羣豪聚會,英賢畢至。
這時東邊海上忽吐白雲一縷,扶搖直升,良久,東邊一片黑暗中隱隱朱霞炫晃,顏色變幻不定,或白或橙,緩緩的血線四映,一噴一耀,轉瞬間太陽如一個大赤盤踊躍而出。下面雲彩被日光一照,奇麗變幻,白虹蜿蜒。羣豪盡皆喝彩。
觀日出已畢,羣豪席地坐下。南華真人閉關未出,于吉、左慈身爲地主,領着十餘位琅琊宮長老現身觀前。于吉說道:“各位前輩高賢賞臉,來到敝宮,招待不週,請多包涵。”
說完,琅琊羣道團團作了一圈道揖。羣豪齊聲謙謝。于吉又道:“家師閉關未出,蜀山派又未來人,請墨門南宮門主說幾句話。”
墨門南宮莫天姿極佳,是一代奇才,年約五旬,外表看來十分普通,其實一身藝業非常了得,已達返璞歸真之境,。南宮莫與五行門主修飛雁、摘星樓樓主柳落花、劍皇莊莊主閔飛、南海派掌門包同等前輩,前兩天就被接進觀內,此時被琅琊宮羣道安排在前面就座。
南宮莫站起身來,說道:“我這人嘴拙,也不明事理,出來向大家打個招呼,要說正經事,還請閔莊主給大家講講。”
閔飛四旬出頭,相貌堂堂,口才也好,是飛劍俠客閔清之子,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曾與史阿交過手,三十招內完勝史阿。史阿對閔飛武藝、人品十分佩服,曾舉閔飛到情報司任職,閔飛因老父染病,一直未行,薦了數名弟子入職。
閔飛聲音很洪亮,道:“咱們江湖上的朋友,以前也有過聚會,不過人數從來沒這麼多。以前我們聚會幹什麼?說句好聽的話,是主持江湖正義,說句難聽的話,是聚在一起打羣架。”
羣豪一陣轟笑。閔飛接着說道:“這次許多英雄朋友大駕光臨,咱們幾個與琅琊宮談了數日,我們認爲咱們江湖人可不能再與以前那樣。以前世道不公,老百姓活不下去,朝中全是貪官污吏,當真人命賤似螞蟻,老百姓過了今天,也不知還有沒有明天?我們憑着一身拳腳,三尺青鋒,行俠仗義,打抱不平。現在朝廷清明,重視法度,我們若再跟以前那樣,犯了禁就要吃官司。琅琊宮與齊侯淵源很深,前期籌劃改道教爲漢教,奏請朝廷立爲國教,奉各教大神入神殿,可以免去宗教不一引發的糾紛。這事有些人肯定有異議,我在此只代表劍皇莊說幾句,這事在我看來是件好事。諸教合一,紛爭就少,諸位若是再不分門派,怎還有那麼多糾紛?遇事只需按照教規門規處理,誰也得心服口服。”
改變門派是件大事,有違祖制,衆人表情不一,都默不作聲,靜聽閔飛往下講。
閔飛又說道:“琅琊宮定好調子,我們劍皇莊高舉雙手贊成。各門各派有各自的規矩,改變門派是件大事,大家也不用在此表示態度,若想加入漢教,只須讓漢教弟子通報一聲,與漢教長老協商相關事宜,這都是些長久事。我在這裡再說一件事,我們大夥練得一身好武藝,若是流浪江湖,可惜了些。若是有想從軍的,王越將軍師徒也來到現場,大家可以報個名,日後征戰沙場,多殺蠻夷,積累軍功,可以光宗耀祖,比我們喋血江湖有出息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