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兮剛帶着小趙通回到京中,就與趙龍商量,要現在就確定這個長子爲世子,即刻從軍,從小接受正規系統的訓練。既爲世子,就要從高、從嚴要求,他也一定不會讓大人失望。
趙龍說:“子云全聽夫人的意思,夫人認爲合適,子云明日就着手去辦。”
蘭兮提醒他說:“五哥,這就意味着,我們自己不再生嫡子了,你可甘心?”
趙龍說:“這有什麼不甘心的?不是早就說好的嗎?你當這個右軍師已經夠辛苦的了,大哥也沒有換人的意思。哪還能讓你再辛苦生產呢?那我趙龍也太狠心了,枉你這麼信任我、依靠我了。朝中用人大事我沒辦法,府中之事我還能說了算。就不讓你辛苦,不生了。”
“五哥,你真好!最體恤我了。你就信我的吧,通兒這孩子簡直就像個小神童,我不想耽誤了他。我有信心,這孩子將來肯定能給咱倆爭氣,不會辜負我們的。”蘭兮說。
蘭兮又把她與趙通商量的要去關禹軍中的事告訴趙龍,想再徵求他的意見。趙通自己寫的那些理由,她認爲是很有說服力。但是若論治軍,五哥纔是高手,自己卻是個地道的門外漢。
趙龍聽了她講趙通的事很是驚訝:“這些都是小孩子自己說的?他纔多大?六七歲的孩子能有這思維!他不是神仙下凡、妖魔附體吧?”
趙龍有點兒心中發毛:娶個媳婦是1800年後穿越來的,總是給我驚喜和震撼;認個兒子又這麼神奇古怪,6歲多的頭腦像16、26歲的!我趙子云這是觸到什麼神靈了,這麼優待我?
“五哥,我也奇怪呢!我覺得他不是6歲,我6歲時連字都認不全呢,我們那可是知識爆炸的時代啊!他呢,你看看吧,這都是他寫的,連16歲的都不像,簡直有26歲!”蘭兮掏出趙通的答卷,她是特意帶來給趙龍看的。
趙龍一邊看,一邊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他簡直不敢相信,這是才幾歲的孩子寫的。
“嗯,除了字跡稍微有點兒稚嫩,這內容,連我都想不到這麼全面。語言也通順,論證有力,都快趕上你這朝中文官之首了!”趙龍讚歎着。
“所以啊,我才急着帶他回來,爺爺也支持我,我一猜你也一定會的。這小孩既是早熟,我們就不能耽誤他,讓他早成才早成事,方不誤人子弟。你說呢,五哥?”蘭兮跟他商量。
“好啊,就照你說的。我本來以爲他參軍自然是在我們自己的軍中,還是他自己考慮得周全啊!咱們這兒、蒙獲那兒,他隨時都可以學。關二哥那是蜀國最正規的軍隊,哪還有比去他那裡更好的?這小孩他是從哪兒知道這麼多的呢?”趙龍說。
“五哥,不如把他叫來,一起商量一下他的成長計劃吧?”蘭兮建議。趙龍當然也想和這個孩子親自聊聊。這麼神奇的小孩,竟然成了自己的兒子,趙龍也想好好見識見識他的神奇。
趙通來了。進門後先施家禮,然後又行軍禮,把蘭兮和趙龍都逗笑了。
“通兒,這麼急着當軍人啊?”蘭兮問他。“來,爸爸媽媽和你一起制定通兒的軍中發展規劃。”
蘭兮示意趙通坐下,小傢伙就規規矩矩地坐在邊座。開始有板有眼地彙報起自己的想法來。
這孩子不知道是從哪裡瞭解到那麼多政治、軍事理論,按說,王爺是給他請了名師教導他文化,還有著名的武功高人教他功夫。可這麼短短的時間,就是老師再厲害,他也得用時間一點一點地積累才行啊!
可是從他的談話來看,他所掌握的這些內容,沒個五年以上苦讀和研究是根本達不到的。他才6歲啊,不會是從孃胎裡就帶來的吧?除了“神童”二字,蘭兮和趙龍都找不到合理的解釋。
一家三口,就這樣越談越興奮,越談越投機,簡直就像三個同仁,在暢談理想、商議軍事理論和謀劃好的創意一般。蘭兮說,以後,不只把趙通當兒子看,還要把他當成平等的朋友。
趙龍也興奮不已,晚上和蘭兮躺在牀中,還在讚歎這個天賜的兒子,連聲感謝着蘭兮。
蘭兮就開玩笑說:“兒子又不是我生的,你謝我幹嘛?是不是想損我欠你個好兒子啊?”
趙龍卻想到了被林管家害死的那個孩子,連忙摟着她安撫:“蘭兮,都怪我不好,讓我們的孩子在自己的眼前被壞人殺害了。你怪我吧。”
“哎,五哥,我都說過了,孩子的事全靠緣分。誰能想到,我們認的這個兒子,竟然是個神童呢?不想那些不愉快的過往了,我們好好幫助通兒成才,也不枉他叫我們一聲父母。”蘭兮倒是很開明。
第二天,趙通就騎上大馬,去關將軍的營中報到。他堅持不讓父母送他,而是一個人前往。
關禹已經聽蘭兮和趙龍跟他說過這件事,很爽快地就答應了。朋友的孩子來,他一定要好好關照,不能辜負了好友蘭兮和子云兄弟對自己的信任。蘭兮沒過多地向關禹渲染描述趙通的神奇,只是說把孩子送來鍛鍊,比自己帶着更好。
“趙通參見關將軍。”趙通一進來,就行了個標準的軍禮。
“通兒,以後你跟着伯父,有什麼困難和要求就說,不要委屈自己啊。你年紀小,就跟着伯父吃住,也不用和大人們一起出早操。”關禹是把他當成小孩子對待。
“謝謝關將軍的照顧。趙通來是當軍人的,爲國盡忠,殺敵建功。趙通請求到最艱苦的地方去!”啪地打了個立正,這小孩比成年軍人都有力。
這孩子真是讓人刮目相看啊!一出場就這麼亮眼,關禹心中暗想。好吧,他自己要求的,不應允也不好。就先讓他到訓練營去,交代好領隊,儘量關照他便是。
轉眼,小趙通在訓練營已經幾個月了。每天和士兵們一起起牀、出操、訓練、就寢,不但絲毫不搞特殊化,反而每個項目成績都名列前茅。剛來報到時,大家都看他年紀小,要照顧他,可是僅僅一天之內,就再無人把他當成小孩看待了。
只有每天中午,蘭兮會吩咐人來給他送飯,那是特意給他加的營養配餐。孩子還小,身體還沒長成,軍中的伙食是給成年人的,不能滿足趙通這個年紀的生長需要。
剛開始時,他死活都不肯出來。蘭兮就親自來過幾次,給他講明道理,說加餐不是搞特殊化,而是爲了促進通兒儘快在身體上和大家拉齊水平。你年紀小是客觀事實,你想在各方面趕上大家,就要有超常規的手段。訓練上你可以靠勤奮,身體上就要靠多補充。
趙通聽媽媽說得有道理,終於接受了,就每天中午來到關禹爲他安排的單獨帳中,吃完府上送來的飯,馬上回去訓練。
趙通每個月有兩天休息時間,他都會去蒙獲的軍中,跟子雯阿姨學武功,向蒙獲大王學外族的作戰理論。蘭兮也會在這兩天來子雯那裡,跟着一起學,也是找機會和兒子親近一下。
後來,子雯說他每個月只學兩次有點兒少,趙通就向領隊請假,再拿出四個晚上,結束訓練後,他再出去學習。開始他沒說什麼事,就說家中有事請假,領隊因爲有關將軍的關照,沒多問就准假了。後來是蘭兮告訴關禹,才知道這小孩這麼能吃苦。
不到兩年的光景,趙通就達到軍官的標準了,關禹自是一點兒不耽誤他,直接就晉升了他的職位。營中衆人也都覺得這是很自然的事,因爲他的表現早就夠格了。這裡人都知道他年紀小,但是誰都不知道他的來頭,竟然是趙龍將軍的世子!
有時,軍中有大事商議,關禹也會叫趙通參與。每次他都會提出很有價值的見解,令衆多將領刮目相看。有能和關禹說上話的人就悄悄問他,這小孩是哪來的?關禹就哈哈一笑,說:“是神童下凡讓我給撿來的。”
有一次,關禹見到蘭兮,就問她:“趙通是神仙下凡嗎?你從哪兒把他弄來送我的?”
蘭兮就說:“二哥你還問我,那不是諸葛軍師他們撿來的小孩嗎,說是像子云,就給我留着了。”
關禹就笑道:“讓子云別後悔啊!他送來了,就別想再要回去了,我留下當先鋒官了,走哪兒帶哪兒!”
“二哥,子云他已經後悔了!”蘭兮也順着他笑道。
馬氏兄妹要攻打翡翠城了,劉玄也意識到,取得翡翠城意義非同凡響,他也反省自己以前怎麼沒想到這點?
他想,這馬氏兄妹果然有兩下子!就傳旨說,馬家兄妹兩位將軍能打下兩座城已經爲此次行動奠定了基礎,最後一仗,最重要也最艱苦,難度頗大,朝中隨時可派人增援。
劉玄就找重臣商議,問派誰去增援最合適?
諸葛良說,蜀軍水平最高的幾位將領中,張方不在京,另有軍務脫不開身;子云要留下保衛主公,再說之前馬家小姐和郡主的事,讓趙龍去也不太合適。如此說來,就只有關將軍可去了。
關禹當即表態,隨時可以出征。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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