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爾桑在雪橇上親眼看見己方的馴鹿雪橇接二連三的翻車,方纔明白過來,對方已設了圈套。他連忙高聲叫嚷着:“雪橇都向後撤!等後方長毛象衝到前面再說!”。
他這個方法不錯,那些猛獁戰象皮糙肉厚,而且速度也比馴鹿雪橇慢多了,還披掛着厚厚的皮甲。那些漁網的網繩對它們應該沒有什麼效果。
只不過,他下達這個軍令,時間上已經有點晚了。等軍令傳達開去,很多馴鹿雪橇不是被網繩絆翻,就是被回頭狙射的長弓手當場狙殺。
馴鹿們陸續調轉方向,向後撤去。就在這個時候,突然犬吠之聲大做。成百上千條鮮卑巨犬喘着粗氣,向馴鹿飛撲而來。
兩頭剛剛轉過身的馴鹿剛要開始加速奔跑,一頭鮮卑巨犬嗷的一聲衝上來,死死咬住其中一頭馴鹿的脖子。雪橇上的艾文克長矛手立刻反應過來,挺起長矛向巨犬狠狠扎去,一下就將那巨犬的身體捅個對穿。
可是,那頭馴鹿已經被咬死,剩餘的一頭馴鹿是拉不動整個雪橇外加一頭馴鹿屍體的。雪橇上的其它人手忙腳亂的試圖從雪橇上解開馴鹿的屍體。但是空中已傳來咻咻的箭矢破空之聲,幾支長弓所射的重箭,毫不留情的貫穿了他們的身體…
艾文克的雪橇一撤,那邊樑軍的狗拉雪橇又貼了上來,並且雪橇上的長弓手不斷施放重箭。整個戰局大有被逆轉之勢。
霍爾桑開始着急起來,嘶吼道:“猛獁怎麼還沒上來!”。馴鹿雪橇的速度比猛獁的奔跑速度要快一些。時間一長,猛獁戰象自然就被拉的很遠,不可能說趕上來就趕上來。
不過此時,一頭跑的最快的猛獁象終於衝了過來,它果然不懼那些網繩陷阱,在馭夫的指揮下,勇往直前的向前衝着。
它附近的樑軍雪橇們紛紛避讓,但是重箭,飛矛標槍卻持續不斷的向它身上招呼着。艾文克人的猛獁戰象,雖然披掛着厚厚的皮甲,但也經不住如此猛烈攻擊。尤其是那近距離投擲的標槍飛矛。
猛獁象上的弓手開弓放箭,長矛手也挺着六尺長的長矛對靠近猛獁的樑軍亂捅亂刺。隨着噗的一聲矛刃入肉的悶響,雪橇上的馭手被捅翻落地。不過與此同時,樑軍雪橇上的槍盾兵用盡全身的氣力,投出了自己最後一根飛矛。
那猛獁象發覺附近有人,正要向身體一側擠時,那矛槍瞬間就洞穿了它身上厚厚的皮甲,刺入了它的身體。這支飛矛是押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本已失血過多的猛獁象再也支撐不住,長長的悶哼一聲。龐大的身軀向一側倒下。
猛獁象倒下時,雪橇上的樑軍兵士能夠明顯感覺到大地微微一顫。猛獁象鞍簍裡的幾三名艾文克人跌落出來,他們正好落在樑軍雪橇一側,雪橇上的樑兵二話不說,挺起繯首鋼刀,一刀一個,眨眼就解決了他們。
這頭猛獁象雖然倒下了,但後面的猛獁巨象卻成羣結隊的衝了上來,那些倖存下來並且逃走的艾文克人馴鹿雪橇,再次調轉頭來,虎假虎威的跟在這些猛獁戰象的後面。
剛纔對付一頭猛獁象,衆多樑軍雪橇兵花費了相當大的代價和精力纔將其殲滅,如今這上百頭猛獁象,若只憑樑軍乘狗拉雪橇與兜圈近距其肉搏,很難討到便宜。
呂布立刻示意的揮揮手,同乘雪橇的令兵再次向空中施放響箭,這次響箭帶的尾煙卻是綠色的。樑軍數百上千的雪橇不約而同的再次向東南方撤去。
那些猛獁戰象卻在後方狂奔着緊追不捨。狗拉雪橇本身速度就不如馴鹿拉的雪橇,而且剛纔每乘雪橇都放出一兩條獵犬追咬馴鹿,因此現在的速度更慢了,速度比猛獁要慢一點點。
一頭正在奔跑的猛獁象突然長嘯悲鳴起來,並且如同瘋了一般在雪地上兜起圈子。它背上的鞍樓中,有兩人猝不及防之下,被顛出鞍樓。這摔的半死兩個人,還沒來得及從地上爬起,就被猛獁象踩踏而過,兩具屍體如同嵌入到硬殼一樣的冰雪中。
更多的猛獁象相繼如此這般發起瘋來,鞍樓中的艾文克人被顛下象背後,不是被猛獁踩踏而死,就是被遠處樑軍雪橇上的長弓手狙射而死。
一頭瘋狂亂奔的猛獁戰象甚至將後方自家的雪橇撞去,隨着蓬蓬兩聲沉悶的響聲。那兩頭拉雪橇的馴鹿霎那間就被撞成肉餅。雪橇也被猛獁掀翻,在空中連翻兩個滾。雪橇中的艾文克人自是活不成了。
後方的霍爾桑見到這般情景,大驚失色說道:“難道敵軍會魔法不成?我們的這些猛獁是中了敵軍的詛咒了嗎?”。他壯着膽子,要駕馭馴鹿的兵士將自己乘坐的雪橇再靠前沿近一些,他要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艾文克的猛獁象隊頓時大亂,樑軍上千雪橇乘機殺回。那些被鐵蒺藜扎傷的猛獁象,瘋狂過後便表現出力竭的狀態。只有被駕駛着狗拉雪橇的樑軍“圍毆”的份。
此時,霍爾桑雖然還保留了些馴鹿雪橇以及沒有受傷的猛獁戰象,但樑軍在數量上已佔據了絕對優勢。在雪原上的混戰亂鬥中,被殲滅的霍爾桑軍兵馬越來越多。
他們的士氣終於瓦解了,有些艾文克人或薩哈人雅庫特人,開始駕着雪橇和猛獁悄悄溜出了戰場。這樣的人越來越多,霍爾桑本人眼見大勢已去,也悄悄的向北奔逃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