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季的蜀中平原陰雨連綿,幾乎見不到太陽,成都城中某座豪宅大院內一個房間中卻是春意無邊。銅質香爐之中不時散發出陣陣沉香木的縷縷檀煙,牀幃中卻不時傳來男女YIN靡之聲。
男子看上去至少是花甲之年,女人最多二十出頭,而且容顏嬌美。這男人正是益州之主劉焉,而女人卻是青城山道門的女當家,張魯的母親黃氏。
她的年齡實際比劉焉小不了很多,只是她擁有駐顏之術,養生之道。年過半百,不僅容顏不老,而且月同體肌膚也無絲毫贅肉和褶皺。在牀幃之中,依舊是玉體橫陳。
終於二人完成了男女合氣之術的“修煉”。黃氏從劉焉身上滑落下來,一邊站在牀邊穿起了衣物。一邊說道:“使君,魯兒可否來信於你?”
劉焉此時還赤膊的躺在牀上,意猶未盡欣賞着黃氏已穿戴到一半,羅裳半遮的月同體。見劉焉不答,黃氏有點慍怒的說道:“問你話呢!?”
劉焉這纔回過神來,吱唔道:“來了。說是漢中局勢出了點意外。”
“什麼意外?”黃氏問道。實際上關於漢中的情況,張魯當然也會通過家書向她告知。她這樣明知故問只不過是不想讓劉焉多心。
看黃氏認真起來,劉焉也連忙穿起衣物,正色道:“張修招惹了筑陽候馮宇,被後者找到藉口對漢中進行干涉。”
“吾不是要汝囑咐張修和魯兒在攻略漢中時不要招惹漢中周邊的諸侯嗎?這張修怎麼不聽。吾看他壓根沒把你這個益州木牧當回事,我們的計劃是不是要改改,提前讓魯兒…”
劉焉臉色一沉,打斷黃氏的話道:“現在還不是時候,將他這麼早除掉,你兒子能掌控的了巴郡漢中兩地萬餘多名鬼卒嗎?欲速則不達,我們不能操之過急啊!”
黃氏臉帶不屑說道:“誰說我兒子拿不住這天師道的?要知道他張修的道門也是傳承自我公公張道陵的道法,在我公公靈牌前也得叫聲師尊。魯兒又已是他的掌門弟子,只要他張修不在了,道中哪個能不服我家魯兒?”
劉焉連忙勸說道:“那也不能急於一時,現在我們已經與筑陽候爲敵了,雙方正對峙搶奪漢中,這個時除掉張修豈不是自亂陣腳。至少也得等他把這一仗打完再說吧。”
看到將黃氏勸慰住,已經穿戴好的劉焉又貼了上去,將黃氏輕摟住道:“我的心肝,現在不談這些公事,說說我們自己的私事吧。”
黃氏嬌嗔道:“我們都什麼關係了?什麼事還吞吞吐吐的,說唄!”
“咳,我們經常這樣偷偷摸摸的也不是個辦法,而且十天半月才能合氣修煉一次,難解老夫飢渴。不如某將汝明媒正娶到這府中如何?一來省得別人說三道四,二來可夜夜歡愉,豈不美哉。”
黃氏臉龐現出一絲冷笑:“到底是娶啊?還是納啊?若是娶,你將你那州牧夫人放在何處?若是納,汝要將吾放在第幾房啊?”
劉焉臉上現出尷尬的表情:“…額…這…”
黃氏繼續揶揄道:“除非將汝夫人休掉,您老人家就別多想了。吾好賴是堂堂青城山道門的實際掌門,給汝做妾,吾臉面過得去。我家魯兒臉面放哪?我那先夫的臉面往哪兒擱?我們道家雖沒有儒家那麼多講究,但這些也是要講的。”
劉焉說不過黃氏,只得連連擺手道:“罷罷,我們暫且不談此事…暫且不談…”
他們不知道,這些對話都被在門外伺奉的婢女聽得一清二楚。
小半個時辰後,婢女來到宅院的另一間房室中。一名雍容華貴的老婦臥於軟塌之上,她就是劉焉的夫人。老婦兩側還跪坐着六名年齡不等的女子,都是劉焉的妾室。
這婢女將她此前在劉焉寢間外聽到的,一五一十的說給老婦。老婦聽罷,氣的捶足頓胸,連聲道:“這妖女…這妖女安敢如此…氣死老身了。”
一名年輕的劉焉妻妾瞥了一眼最旁邊,也是最年輕的那名小妾,說道:“小七,你也真是不爭氣,如你這般豆蔻年華,爲何還鬥不過那半百妖女,收住使君大人的心?”
叫小七的女子立刻反脣相譏道:“瞧姐姐這話說的。汝都說了別人是妖女,這妖女自然會妖術。聽說此女的男女合氣之術能讓人慾罷不能,吾乃凡人肉身,豈能斗的過別人。汝也比我年長不了幾歲,比那妖女小了二十餘歲,汝爲何不去收住使君大人的心?”
一名徐娘半老的姬妾打着圓場:“夫人別生氣了。姐妹們也別吵鬧了。吾看,這事還是得儘快要遠在長安的幾位公子前來,方能勸使君回心轉意,不爲那妖女所惑。”
老婦聽到這嘆氣道:“能讓吾幾個兒子離開長安來益州,有那麼容易的話,早就讓他們回來了。當年夫君來此就任益州牧,按朝廷不成文的規矩,就得將子嗣留在京城爲質。如今董卓當政,更不會輕易將他們放歸了”
衆女聽了此話,一片唏噓沉默。
……
與YIN雨霏霏的蜀中平原不同,秦嶺大巴山脈所包夾的漢中平原卻是晴空萬里。
柳林,鼓號之聲再次響起,成千上萬的鬼卒所排成寬大而嚴密的軍陣向馮宇軍大營推進。
馮宇淡然一笑道:“因爲某知道他們比我們更急點。所以可以利用這個,讓他們再而衰,三而竭。另外某還在等一支部隊過來。”
張修軍軍陣中,主將楊任見自己的軍陣已接近對方營壘不到三百步,卻還不見對方出來迎戰。他不可能傻呵呵去做強攻對方營壘的蠢事,只好下令全軍停止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