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春三月,草長鶯飛還一派塞外風光。郭逸騎在馬上看着正在煥發生機的草原,感慨的對同行的張郃說道:“二哥,你說以後我們能在這裡牧馬放羊該多好啊。”張郃打趣道:“怎麼三弟,這麼快你就想要退隱了。是不是最近閒的你沒事做。不如我們打點野食去怎麼樣?”“還是不要了,上次甘寧那小子帶着呂布跑去打獵,結果回去讓軍侯大人發現給打了三十軍棍。那兩小子現在還趴着哼唧呢。”郭逸想到甘寧屁股被打得樣子不禁笑了起來。張郃也跟着笑了起來,二人繼續縱馬向前巡邏。
“三弟你說這個時候鮮卑人會不會南下?”
“應該不會吧,剛過了冬天,馬都還沒有長膘,估計這鮮卑人不會南下。”郭逸想了想,按照營中老兵的說法就是這樣。張郃也點點頭,每天都是這樣的在外邊巡邏,也夠沒意思的。仰頭看看天上的白雲,張郃突然發現天上出現了一個小黑點。張郃叫到:“三弟下馬可能有敵襲!”
二人忙翻身下馬,伏在地上側耳傾聽。二人神色大變,地面上傳來的馬蹄聲很大,恐怕這次來的有上萬騎。
郭逸對張郃說道:“二哥你敢回去報信,我留在這裡觀察下情況。”
“三弟還是你回去吧,我留在這裡。”張郃知道留在這裡是就死一生,哪能把郭逸丟在這裡。
“別爭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二哥我學的潛伏比你好你快回去吧。”說完郭逸就翻身上馬,向前面跑去。張郃看着郭逸遠去的身影暗思向上天祈禱保佑三弟能平安歸來。自己也上馬向回跑去。
“MD,真不知道那隻鷹怎麼養的,居然盯着我不放。老子要是有把狙擊直接斃了丫的!”郭逸看着天上的黑點暗罵道。草原上沒有樹林想找個隱蔽之所都找不到,好不容易到了前面的山腳下,郭逸鬆了口氣還好這裡有些山坡要不然自己想躲都不知道忘那躲。郭逸從馬上取下弓箭和一個包袱,就將馬匹趕走。打開包袱裡面是自己特製的一些衣物,找這些東西可不容易,弄成這個顏色自己可沒有少跟張明費嘴皮子。張明就是當初輜重營的軍司馬,是已故漢匈奴中郎將張奐的族弟,那位將軍就是已故壽成亭侯皇甫規的族弟皇甫徇。這二人見朝廷宦官當道只好自求戍守邊疆,靈帝念及二人兄長具是名將就同意他們的請求了。
換上衣裝之後郭逸伏在地上遠處看去就像一塊岩石,靜靜的在山口處等着。很快敵騎的斥候就到了山口處,斥候召回天上的蒼鷹看了看四周嘰哩咕嚕的跟同伴說些什麼。幾人分開開始四處打量,郭逸伏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等候,生怕這些斥候發現了自己。
幾個斥候尋找四周後,沒發現什麼可疑的地方就向天上射出了一支鳴鏑。郭逸看着這支響箭暗自琢磨,怎麼這個東西大漢軍裡面就沒有呢,回去就琢磨下。
鮮卑的大隊騎兵開始穿越山口,郭逸暗自數到最後發現竟然有一萬兩千的人馬。心中暗歎也不知道後續的兵馬有多少,希望幾年鮮卑的主攻方向不是這裡,不然的話憑藉着現在的六千兵馬恐怕要全部戰死!
張郃已經趕回了軍營並立刻向軍侯稟報了敵情,軍侯馬上派人去準備擂鼓然後就親自去皇甫將軍那裡報告。皇甫徇立刻讓人擂鼓集合衆兵士,傳令衆人上城牆準備應敵,又令騎兵校尉帶領一千騎兵出城埋伏在山谷中。衆將接令紛紛去準備了。
典韋見到張郃面帶憂色,跑過去詢問卻得知三弟獨自一人留在城外時也大急,忙跑向將軍出說道:“將軍,我三弟還在外邊呢。我要出去救他去。”皇甫徇看着一臉急色的典韋說道:“你不用着急,我想你那三弟爲人機靈肯定不會有事的。”說心裡話皇甫徇對自己這個親衛還是很滿意的,爲人憨厚朴實,而且武藝高強甚是讓自己喜歡。他說的那個三弟因該就是郭逸那個小傢伙,那個小傢伙今年不過十五歲但是武藝高強,在斥候隊中可以說除了自家幾個兄弟沒正式交手之外可是把整個斥候隊都挑翻了,因此在斥候隊裡郭逸的名聲也是很大的。自己也很喜歡這個小傢伙,要是年歲大些說不定可以招作女婿。看着典韋那一臉不安的表情暗自搖搖頭,這個小傢伙一出事估計他幾個兄弟都會琢磨要出城。果然一會就見呂布甘寧張郃三人也跑了過來向自己請命隨騎兵校尉出城。
皇甫徇看着四張堅毅的臉說道:“好吧,你們去吧。不過我有言在先出城後一定聽子直的話。若是膽敢違抗軍令定斬不饒!”四人大喜忙去找騎兵校尉張凱。張凱就是當初和甘寧說話的那個騎兵,當初是威名赫赫的草原馬賊,後來被鮮卑人四處圍堵,還是被碰巧出巡的皇甫徇帶隊救了回來,之後便一直在軍中效命。算起來已經從軍十年了,身上的疤痕不計其數,也是靠戰功一點一點從下面做到校尉這個位置,不過他從來不把自己當將軍而是經常幹些士兵的任務。皇甫徇對他是又恨又愛,不過還是對他委以重任就因爲他對戰鬥有天生的直覺,換句話說就是天生爲打仗而生的人,對付異族這種四肢發達的人還是綽綽有餘的。
張凱見到幾人也大爲高興,當日見到幾人武藝高強就想要到自己帳下,可跟將軍一提就分到了斥候隊。雖說今日是爲自己兄弟出城纔來的,不過自己對於這種兄弟情也很看重,當下就令四人跟隨大隊出城。
出城後,張凱便帶隊直奔附近一處山谷裡令衆人隱蔽好,否則鮮卑人的蒼鷹來了之後再躲就來不及了。甘寧幾人忙找張凱請命去尋找郭逸,張凱想了想說到:“當下敵軍馬上就來,恐怕你們難逃的回來,而且會連累全軍被發現。雖然我也很擔心小郭的性命不過這麼多兄弟的命在我肩上,我也不能爲了他一個人讓衆兄弟丟掉性命。”典韋大急方要開口說話,張郃拉住他說道:“大哥,張校尉說的有道理。我們還是再等等吧。”典韋怒道:“枉我當你是兄弟,你居然看着三弟送命!”甘寧忙在旁勸道待軍情穩定些定與典韋去尋找郭逸。
典韋怒瞪張郃一眼轉身離去,張郃張口卻說不出話,甘寧使了個眼色示意等典韋氣消了再勸。張郃無奈只好隨軍隱蔽,呂布看着衆人靜靜的看着遠方。
郭逸一直等到鮮卑的兵馬全部過完之後,又側耳傾聽了下確定已經遠去方纔起身。嘆了口氣自語道:“希望大哥他們能聽命不要出來尋找自己,否則萬軍中有個閃失的話自己可就罪過大了。也不知道這次領軍的是誰,居然這麼小心,怕是皇甫將軍有麻煩了。”說完也徑自向前方走去。
循着鮮卑人留下的痕跡,郭逸小心翼翼的向前行進着,生怕被天上的鷹發現。郭逸伏在草叢中暗思尋思:此時已是申時了,按照後世的時間就是將近五點了。鮮卑人怎麼會在這個時間來進攻呢?不對勁,而且看他們行軍的速度也不是要在晚上天黑前趕到關前,一定有什麼陰謀。卻聽見天上一聲鷹啼,擡頭望去那鷹確實衝自己來了。郭逸大驚但不敢起身,心中暗暗祈禱那鷹只是一時眼花。郭逸趴在地上只覺得背上一重,卻是那隻鷹落在了自己身上,不一會幾聲馬蹄聲傳來那個鮮卑人又喊了些什麼,那鷹兒又起身飛走。
郭逸待周圍沒了動靜方纔起身,心中暗叫好險!忙又向前趕去。果然還沒等到天黑鮮卑人就開始安營紮寨,看着從鮮卑人營寨裡傳來陣陣肉香,郭逸下意識的嚥了下口水,嘴裡暗罵到:“該死的鮮卑人,居然當着你家小爺的面在吃肉,等老子給你來個單騎踹營讓你們這些混蛋吃屎去吧。”
“當然是吃肉了,魁頭你放心吧我怎麼會讓你去啃硬骨頭呢。這次我定會幫你立下大功的,我置鞬落羅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小人。”置鞬落羅啃着手裡的羊腿對對面坐着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說道,“別看我都快五十了,可是我跟着大單于跟了三十年每天都在作戰,匈奴人,烏桓人,漢人誰能擋得住大單于的兵鋒!可惜你父親太早就戰死了,要不然也不會輪到和連那個只會將精力放在女人肚皮上的傢伙繼承了汗位了。”
“阿叔,你怎麼能這樣說單于呢。要知道怎麼說他也是我的親叔父。”魁頭端起馬奶酒喝了一口緩緩的說道,“這次單于下令讓我們從這裡過陰山,誰不知道這裡是塊石頭啃都啃不動。叔父可是對我很看重啊!”
“魁頭,既然和連敢這麼做你就不要跟他講什麼情誼了。按我說這次和連不顧去年的損失現在就出兵,本來就是昏庸至極,若是按我說的那樣的話我們還是可以立下大功。這樣闕居兄弟對你可就是看中幾分。加上日律推演、柯最、素利,就有六大頭人支持你了。”置鞬落羅醉眼迷離的看着對面的魁頭,等着他下決心。
“好!就按置鞬頭人說的那樣做!莫護跋!”魁頭看着對面從置鞬落羅那醉眼中投出的精光思慮了一會對帳外喊到。
“在!”一個魁梧的異族大漢閃身緊張跪在魁頭面前。
“點起五千人馬,準備出發進軍受降城!”魁頭看着昔日就跟着自己父親的悍將狠狠的說道。
“是!”莫護跋低頭應是退出帳外自去點齊兵馬。
“我在給你撥員猛將,乃是柯最第三子柯多之弟,喚作柯喃(惡搞下—-—)有萬夫不當之勇。上次他隨其父打朔方沒有跟着。這次他定要來此爲其兄報仇,帶上他可以助你臨陣斬將。另外我這裡有一封書信你到受降城交給慕容興。他對那裡的地形相當熟悉可以助你一臂之力!”置鞬落羅臉上醉意全無,從懷中掏出一封羊皮卷交給魁頭。
“好!請置鞬大人放心,這次我定馬到成功!幹!”魁頭結果羊皮卷拿起酒碗喝盡碗中酒徑自走出帳外。
“族人們,你們是否記得去年我們在這裡有多少族人留在這裡回不去了?”看着眼前的一片人馬魁頭高喝到,“記得我們當年在大單于手下時,每每都是掠盡漢人的糧草,身下是漢人的女子。今日我魁頭帶着大家重現當年的風光你們願意跟着我去送死嗎?”從人羣中傳來陣陣狼嚎。魁頭點頭揮手示意出發。一行五千人馬便浩浩蕩蕩的出了營寨向東行去。
看着越來越遠的人馬。置鞬落羅暗思祈禱:天狼神啊,你要保佑我們這次能成功不要是族人的血白流了。
郭逸在外邊聽見一陣狼嚎,心中詫異莫非鮮卑人要在夜晚進攻?卻看見從鮮卑人的營寨內出來一票人馬大約有四五千騎去向東面。郭逸暗思尋思:怎麼是向東去了?難道還想像上次那樣偷渡陰山不成?若是那樣的話還好,去年那次偷襲之後皇甫徇便上報五原郡守在那裡加了一營人馬駐紮。不過若不是從那裡呢,不管了,等晚上了去弄匹馬再回去報道吧。郭逸不知道這次他沒有跟上卻讓他錯失了一個立功的機會。不過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伏卻讓郭逸在這裡救了衆兄弟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