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紹出城了。
離着曹操還有些距離的時候,大軍和許攸停下,袁紹一人騎馬而來。
要是再帶着人過來,那可就丟死臉了。
曹操不怕,我袁紹就不怕!
“本初兄,趕緊入座,我爲你帶來了美酒,你我可在此對飲!”
曹操把態度放的極低,一臉的笑容。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袁紹墨跡了半天,也沒有找到直接下令大軍衝鋒的藉口,也就坐了下來。
“孟德啊,你我雖然有同盟的情誼,但如今吾爲了大義與你交戰,汝便不必客氣了吧?”
“哈哈哈,本初兄說笑了,你有百萬大軍,我才區區十幾萬兵馬,怎麼敢與你爲敵呢?”
曹操站起來,給袁紹倒上了美酒,繼續道:“若不是劉備的降將爲了立功表現,非得去戰顏良和文丑將軍,也不會給本初兄造成這麼大的損失,都怪我沒有來得及阻止啊!”
“呵呵,編,你接着編……”袁紹冷笑,一點誠意都不拿出來,就憑這張嘴,我能信你?
“不如這樣,我把天子給你,再割地賠款,本初兄就帶兵回去吧,如何?”
袁紹之所以有攻打曹操的藉口,就是天子劉協發出的衣帶詔。
但是,袁紹的目的可不是爲了匡扶漢室,而是爲了把天子奪到手中,他代替曹操來挾天子以令諸侯。
這天下間的諸侯,除了他最強,那就剩下曹操了。
這一瞬間,袁紹有了些想法,要是能兵不血刃的得到天子,那就得到了天下大義。
曹操割地賠款,正是削弱其勢力,增補自身的好機會。
到了那時,什麼時候收拾曹操,還不是手到擒來?
爲什麼非得現在拼個你死我活?
“你此言當真?”
遠處,許攸坐在馬上眺望,心中突然涌現出一股不妙的感覺。
咱們這麼多人出來,最起碼也得擺個陣型吧?
就這麼站着當背景?
主公啊,你不能看到曹操獨身上前,就認爲現在是安全的,萬一要是有兩支部隊在兩翼攻來,咱們可反應不過來啊!
等等……臥槽,不好……
“哈哈哈……”此時,曹操仰天大笑,這一次,笑的越加狂放。
與此同時,袁紹帶出城的大軍,兩方側翼,發生了混亂,大量的灰塵沖天而起。
兵器的碰撞聲,戰馬的嘶鳴,痛苦的哀嚎,夾雜在了一起。
袁紹懵了……
“袁本初,你還真是傻的可愛,再見了您嘞!”
曹操轉身就跑。
我特麼跟你墨跡這麼半天,就是爲了吸引你的注意力,好讓我的兵馬有衝鋒的時間。
你以爲,你今日帶出城的士兵被殺就完了嗎?你派出去搶資源的士兵,也一個都別想回來!
“曹操,你這個天下第一鉅奸!”袁紹破口大罵,甚至憋悶的嘴臉處滲出了一絲血跡。
這可是在數萬雙眼睛的注視下,你就把我當成傻子一樣的耍……
“救人,先救主公!”
許攸一邊大喊,一邊轉身往城裡跑。
以前我敢以一人之力衝鋒上千騎兵,那是因爲,我那時和曹操是同鄉,是好友。
可如今,我和曹操是敵人,我就是個謀士啊,又不是武將,傻逼纔會不要命的往前衝。
延津城前,一片混亂。
袁紹的大軍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又被偷襲了兩翼,很快就堅持不住了。
袁紹幸虧得到部下將士捨命相救,這才勉強逃回到了城中。
此戰,袁紹大敗。
可是,曹操得勝之後,卻帶着全部的人馬退到了官渡之地,曹操也帶着部分人馬回許昌休整。
袁紹損兵折將,卻又得了大片土地,最起碼延津周邊地區,是什麼都得到了。
袁紹狼狽的坐在大帳中,直到現在還沒有反應過來,現在打仗和以前不一樣了嗎?
誰輸了誰佔地盤?
曹操到底安的什麼心?
我特麼是不是隻要人多,只要每一戰都死的人多,就能一直死到許昌去?
既然如此,那就把大軍全部集合起來,把我那三個兒子的兵馬,亦全部調動起來。
“曹賊,你這個天下第一鉅奸,我到要看看,是你的地盤多,還是我的人多!”
得到延津之地,袁紹的大軍也就有了渡河之後的據點,可以毫無顧忌的匯聚兵馬。
只要百萬大軍聚集之後,就可以發兵官渡,再與曹賊一決死戰!
但是,在這之前怎麼處理田豐之事?
這場仗,到底是按勝了說,還是按敗了論?
其實田豐的勸諫也是頗有道理的,本主公倒是也不想殺他了,我若是多聽他一言,也不會有今日之敗!
那許攸卻只會天天吹牛逼,吹捧本主公,怕是有用心不良之意。
“報……主公,田豐自盡與大牢之中,他臨死前寫了一封血書,請主公過目!”
就在此時,爲田豐傳達命令的士兵回來了。
袁紹一聽,大驚失色,什麼?田豐自盡了?
這得是受了多大的委屈,纔會自盡身亡?我真的錯怪了他嗎?
袁紹起身之時,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上。
接過了血書,看着上面鮮紅刺目的血字,更覺得心緒複雜。
這一封血書,寫的是一片肺腑,在最後還提醒了袁紹要小心許攸。
此人與曹操是同鄉好友,又有同窗之情,請主公務必小心。
有一件事可以佐證,許攸是個謀士,卻可以獨身一人衝擊曹操數千騎兵而不死……
曹操是何等心狠手辣之人,可能嗎?
“呼……”
袁紹看完血書之後,深深地喘了口氣。
大意了啊!
此事不能不信,又不能全信,雖然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但田豐畢竟是沒有證據的。
可又不得不防,要是被許攸坑一下子,那可就是萬劫不復的結果。
這一瞬間,袁紹心中對於許攸,埋下了一顆懷疑的種子。
就像是今天,許攸這小子跑的比誰都快,哪裡像是個忠義之人了?
就喊的嗓門挺大的,有個屁用?
果然是患難見真情啊!
不行,此番大戰,可要防備着許攸一些,他若是給本主公出風險極大的作戰方案,那就肯定是有鬼!
本主公,決計不會心慈手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