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仲道趕忙伸着脖子,高聲問道。
“來者是誰?”
夕陽下的后羿,順勢朝遠處望了望。
“袁紹的大旗後面,還有一杆高字大旗,不知來者是誰。”
姓高的,衛仲道眉毛一挑,難不成來的是,袁紹手下還算有名的戰將,高覽?
隨即,他就萬分不屑的笑了笑。
“就算今天袁紹來了,我也要把你們一個不剩的,全留在幷州。”
於是,擦了把汗的衛仲道,又朝山坡山的后羿問道。
“有多少兵馬?”
后羿擰着眉頭,粗略的估計了一下。
“看馬蹄帶起的煙塵,恐怕有三千人上下。”
三千人,衛仲道點了點頭,這倒是附和袁紹一貫,見小利而忘命的性格。
不過身在冀州的袁紹,做夢都想不到,他這三千匹戰馬,也馬上就要姓衛了。
接着,他就用最快的速度,潛進了系統商城,再接着,兩萬積分就沒了。
看着衛仲道滿意的笑容,正要準備迎敵的蒙恬,有些不明所以。
“主公,袁紹大軍就要來了,快迎敵吧。”
說話間,連坡山的后羿,也又一次拉開了弓弦。
朝東邊遠望的衛仲道,趕緊揮手製止道。
“忘了我的話了,保留軍力,不要動手,我自有破敵妙計。”
招呼后羿下山同時,袁紹的三千騎兵,也帶着煙塵,滾滾到了衛仲道面前。
看着地上的屍體,高字大旗下立住的年輕人,不禁皺緊了眉頭。
此人看上去也就二十五歲左右,面容白皙、黑髮如墨。
雖然一身甲冑、長槍在手,但仍舊掩蓋不住,富家公子那份獨有的傲慢和驕狂。
就連他的護心甲上,還嵌着兩顆鴿子蛋大的寶石,說他不是紈絝,鬼都不信。
那人長槍朝地上的屍體一指,一臉驕狂的對衛仲道問道。
“這些人,都是你們殺的?”
衛仲道趕緊裝出極爲恭敬的樣子,戰戰兢兢的道。
“回稟將軍,正是小人所殺。”
典韋等人集體愣住,他這樣的表現,還真是前所未見。
驕狂的年輕人,還是那副高高在上的勢頭。
“馬呢,你殺了這些人,他們的戰馬呢,交出來。”
袁紹派他來的目的,除了剿殺公孫瓚的餘黨,就是爲了這些百裡挑一的軍馬。
不想翻越太行山、出了壺關,從幽州追到幷州,眼見就追上了,卻被這人給截胡了。
想到此處,姓高的紈絝,不禁萬分的惱火。
見對方拉下了臉,衛仲道趕緊把腰彎的更低,臉上掛着討好的笑。
“將軍放心,小人知道將軍所爲的,就是那些馬。”
“小人更知道,滅了公孫瓚後,袁公定會派兵,追殺這些漏網之魚。”
“小人已將戰馬收攏妥當,只等將軍到來,將馬牽走。”
站在外圍的典韋,頓時就火了。
“這些馬,是咱們拼了命奪來的,憑啥……”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蒙恬猛然揮手打斷。
“主公說過,這都是計策,萬不可壞了大事。”
典韋這纔想起來,之前佈置伏兵時,衛仲道確實說過類似的話。
“可主公他到底想要幹什麼?”
同樣猜不透的蒙恬,也只好低聲苦笑。
“主公不是卑躬屈膝的人,姑且忍耐,好好配合就是了。”
還是有些不高興的典韋,這才嘆了口氣,不再言語。
另外一邊,見衛仲道如此懂事,年輕的紈絝,終於露出一絲笑容。
“小子,你還挺識趣,告訴本將軍,你爲什麼這麼做?”
夕陽下的衛仲道,媚笑依舊。
“不瞞將軍,小人早想帶手下這些人,投奔威名赫赫的袁公,只是苦於沒有機會。”
“今日有了爲袁公效力的之處,小人自然倍感珍惜。”
看了看他身後的上萬人馬,紈絝的還算滿意的點了點頭。
“也好,看你也算長些眼睛,以後就跟着我混吧。”
衛仲道佯裝狂喜的同時,也有些不解的問道。
“不知將軍尊姓大名?”
說到這個,紈絝的笑容,又更加驕狂了幾分。
“我乃袁本初外甥,大將高幹是也。”
原來是你這紈絝子弟,衛仲道暗喜之餘,他表情也又恭敬了幾分。
“哎呀,原來是高大將軍,真是如雷貫耳,今日一見,小人頓覺皓月當空。”
“天色已晚,小人這就準備飯食,請將軍在此歇息一晚,明日你我等同返冀州。”
高幹看了看天邊的夕陽,意味深長的問。
“去了冀州,你打算怎麼說啊?”
聽出話外音的衛仲道,笑嘻嘻的道。
“小人定如實稟告袁公,是您帶人斬殺了幽州敗兵,小人無足輕重。”
此時高幹的神情,已經不能用滿意來形容了,他狠命的拍了拍衛仲道的肩膀。
“有前途,本將軍看好你,帶人做飯去吧。”
好似受寵若驚的衛仲道,趕緊點頭哈腰的應承着。
“這就去,這就去。”
接着,轉過頭的他,朝典韋一瞪眼。
“還不快去山裡,給將軍打些野味回來,趕緊的。”
看着他別樣的眼神,不明就裡的典韋,才嘟嘟囔囔的進了山。
見衛仲道竟如此有心,趾高氣揚的高幹,不禁暗笑。
真是個好奴才!
就是骨頭軟了些。
衛仲道帶人一通忙活後,堪稱豐盛的酒菜,就在野外擺了起來。
見高幹和他手下的三千騎兵,都大爺般入了座,衛仲道眼睛一橫。
“還不給弟兄們倒酒,想什麼呢?”
說着,他還狠命的,在後羿的屁股上踹了一腳。
后羿的腦子,要比典韋活泛不少,他知道衛仲道自由安排,也就沒有多說。
酒倒滿了,看衛仲道的一萬人,還直愣愣杵着,高幹不禁問道。
“你的人馬,都不吃飯?”
端起酒杯的衛仲道,對着月光又開始諂媚。
“糧草有限,先緊遠道的弟兄們來,他們都不餓。”
接着,他高高舉起手上的酒碗。
“將軍,諸位兄弟,一路辛苦,諸位日後就要榮立大功,來,我敬大夥一碗。”
身爲紈絝的高幹,哪知道衛仲道的彎彎繞,被吹捧了好一陣的他,頓時端起了酒碗。
“弟兄們,喝,明日回冀州報功,人人有份。”
說罷,在衛仲道期盼的目光中,他和麪帶喜色的三千人一起,就把酒大口的給幹了。
啊——
噼裡啪啦——
隨着酒碗碎裂,不到半盞茶的光景,不少喝了酒的軍士,就捂着肚子、哀嚎着倒了下去。
而最先喝下酒的高幹,也同樣捂着肚子、痛苦的哀嚎、咳嗽着。
很快,他咳出的酒,就變成了刺眼的殷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