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當仁並沒有回話,就這麼低着頭坐在那裡。
他們身後的鄭能達等人,都默默的看着,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步當仁。
俗話說的好,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
步當仁此時的心情,他們都知道,所以他們都選擇默默的陪伴在他的身邊,不去開口打擾他。
大概三分鐘後,步當仁的心情稍微平復了一些。
他擡起了自己的腦袋,看着潘徒生,說道:“我之前和你一樣,也準備和她一起奔赴黃泉。但是,我最後還是放棄了這個愚蠢的想法。你好好想想,你下去之後,該這麼對你的鳳兒說。難不成說,鳳兒,我來陪你了?要知道,鳳兒小姐可是爲了不傷害你,才選擇跳樓的,她希望你好好活下去,明白了嗎?”
潘徒生點了點頭,鄭重的回答道:“我明白了,剛纔是我太沖動了。多謝步大哥的救命之恩……如果你剛纔沒有攔我,我真的跳下去了,恐怕我還真就無顏去見鳳兒了。”
步當仁淡淡的笑道:“現在明白也不算晚,行了,這裡的事情也解決掉了,我們現在去化驗樓收拾那些檢測設備吧。對了,還有藥房的那些藥品,我們也要通通打包帶走。”
“在這之前……我還有一件事情要和你說一下……”潘徒生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步當仁皺了皺眉頭,疑惑的問道:“有什麼事情,說吧。”
潘徒生指了指步當仁的防毒面具,小聲的說道:“那個,我的防毒面具,可以還給我嗎,我,我的嗅覺好像……yue——恢,yue——”
步當仁等人聽後,不由哈哈大笑起來。
“好,拿去,這是你的防毒面具。”步當仁笑着說道。
說着,他將潘徒生的防毒面具交還給了他。
潘徒生連忙搶過步當仁手中的防毒面具,手忙腳亂的將它戴在了自己的臉上,然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道:“啊——舒服多了……”
步當仁笑着問道:“小潘,你這嗅覺,什麼時候又恢復了?”
潘徒生撓了撓腦袋,回答道:“就在剛纔……”
“看來是心結解開了……”步當仁在心裡想道。
“那樣最好,行了,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們就出發吧!”步當仁振臂高呼道。
“是!”幾人異口同聲的回答道。
其中,屬潘徒生的聲音最爲響亮。
步當仁現在對這個年輕的實習醫生很有好感,他剛纔的所作所爲,深得步當仁的心。
所以步當仁改變了自己原來的想法,他現在要帶這個年輕醫生回去,好好的發揮他的特長。
因爲剛纔的那番大戰,住院大樓樓下的喪屍都已經聚集在了樓上,然後全都死在了步當仁他們的手中,所以他們一直走到了二樓,都沒有再遇到任何一隻喪屍。
但是接下來,他們就要開始面對數不勝數的喪屍大軍了。
二樓樓梯口的那道鐵欄門外,無數的喪屍正瘋狂的扒拉着他們眼前的那扇大鐵門。
在看到步當仁等人後,他們扒拉的更加起勁了,整扇鐵欄門都被它們來拽的“咔咔”作響。
“步大哥,接下來該怎麼走?”潘徒生看着步當仁,問道。
步當仁看了看這些面目可憎的喪屍,又看了看自己腦海中的電子地圖,緩緩說道:“我們換一條路,這裡聚集了太多的喪屍了,我們很難全身而退。”
李開洋弱弱的開口道:“可是,這座住院大樓只有這一個常用樓梯,因爲樓層過高,平時都是用電梯上下樓的,但是現在……沒有電了。”
鄭能達拍了拍李開洋的肩膀,笑道:“李醫生,你是不知道,小哥就和個活地圖一樣,就算沒有路,都能給你找出一條路來。”
聽到“活地圖”這幾個字,步當仁尷尬的笑了笑,自己還真不是什麼活地圖,那都是電子地圖的功勞。
不過他倒是沒有否認,有時候,給手下的人營造一種神秘而又強大的感覺,能讓他們更加的願意爲自己效力。
步當仁仔細的研究了一番電子地圖後,找出了一條通往化驗樓的小路。
而且這條小路可能因爲平時幾乎沒有什麼人走動的緣故,那裡就沒有喪屍存在,這對步當仁他們來說,可是一個好消息。
雖然他們的身上噴灑了鯡魚噴劑,一般的喪屍無法發現他們。
但是,在如此數量的喪屍中,難免會有這麼幾隻擁有感知level.2能力的喪屍,到時候可就不好收拾了。
步當仁的隊伍中,此時有李開洋和潘徒生這兩個“拖油瓶”跟着,不可能像之前那樣肆無忌憚的和喪屍大軍開戰了。
因此,接下來的行動一定要越低調越好,最好能完全避戰,不與喪屍發生衝突,安安靜靜的完成接下來的任務。
但是此時的步當仁卻遺忘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地圖沒有顯示出喪屍,不代表真的就沒有喪屍。
“好了,我找到通往化驗樓的路了,我們走吧。”步當仁自信的說道。
李開洋一臉震驚的說道:“啊?不是我不相信你啊步先生,但是,這座住院大樓確實沒有其他的出路了,我,我都在這裡工作了快20年了,這種事情不可能會弄錯的。”
步當仁笑了笑,說道:“李醫生,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這麼一句話。世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便成了路。”
李開洋點了點頭,回答道:“當然聽說過,這是大文豪魯訓先生的名言嘛。不過,這也改變不了,這座大樓沒有其他出路的現實啊……我們,我們總不能現場走一條路出來吧?”
步當仁擺了擺手,說道:“這路也不需要我們去走,它已經存在了。”
李開洋疑惑的問道:“在哪?”
“就在我們的眼前。”步當仁回答道。
“眼前?”李開洋皺了皺眉頭,四處張望了一番,並沒有看到任何其他的出路,於是他繼續說道:“可是,這裡沒有其他的路啊。”
步當仁緩緩的擡起了自己的右手,然後往窗戶的方向一指,笑着說道:“那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