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袖|言|情|小|說雨淅淅瀝瀝的下着,寬闊的馬路上見不到什麼行人,只有轎車一輛接一輛的急速行駛,向着目的地前進。彷彿要衝破雨簾,又或者,試圖衝破命運。
五輛看似完全一致的黑色加長豪華轎車平穩的前行,連成一條黑色長龍,格外顯眼,彷彿周遭別無它物般的氣勢使雨夜越發顯得清冷壓迫。
第三輛車內,男孩濃密的睫毛微微垂下,看不清眸中神色,但棱角透出的戾氣卻勢不可擋一般散發在車內的每個角落。
“吱----------”
一聲急促的急剎車劃破氣流,男孩身子向前傾了些,然後擡頭,眉心微微蹙起,又很快消失,但眸中的不悅還是使得車內頓時降至冰點,已經臉色蒼白的司機透過後視鏡看了眼男孩。
“對不起,少爺,好像撞到人了、、、、、”
後面的半句話很小,幾乎帶着顫音,明顯,額上滲出層層冷汗,似乎慌張並不是來自於傷了誰,而是惹到了後座上的人。
車外,女孩驚恐的坐在冰涼的地上,洗得發黃的白色棉布裙子沾滿黑色的泥水,黏在蓮藕般的細嫩小腿上形成斑斑點點的污漬。粉色的塑料涼鞋已然褪色,而左腳上的那一隻,早在剛纔逃跑時,不知掉在了哪裡。宛若秋水般的清眸眨也不眨的盯着眼前這輛在自己橫穿馬路時突然出現的黑色轎車,臉上寫滿了恐慌,水光漣漪的眼瞳強撐着淚水。黑色濃密的羽睫如同輕顫的蝶翅,粘滿了晶瑩的透明水珠。雨水早已打溼了頭髮,貼在那蒼白的毫無血絲的臉頰上,雨水順着發尖緩緩流下,好似沿着它宿命般的預定軌道流淌。
“讓你再跑,再跑啊!小小年紀不學好,和你媽一樣,一臉騷樣,不過是讓別人摸一下怎麼了!還敢跑?你倒是跑啊!跑啊!”
此時,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從街角氣喘吁吁的跑來,油光發亮的臉上,因爲有了雨水不斷流下而顯得越發扭曲起來。一邊說着,一邊朝女孩單薄的身子踢去。
女孩仍然坐在地上一動不動,只是那眼中的倔強越發明顯。
“要打一邊打去,別當在路上礙事!快滾!”司機下車用英語喊道。
已經有些晚了,偏生讓自己又遇到這樣倒黴的事,害的少爺不悅,不小心丟了命也不是不可能。想到這,司機越發生氣了,連嗓門也提高了一些。
男人這時才發現停在女孩身邊的那輛黑色轎車,準確來說是五輛,逼人的氣勢是他這輩子也沒見過的。要不是那個死丫頭一路跑到這裡,恐怕這輩子離開那個又髒又臭的貧民窟的次數用十根手指都能數清。
男人馬上從驚愕中醒來:“你他媽的說什麼鳥語呢!你把老子的閨女撞傷了沒看到麼?你他媽的趕緊給老子賠錢,否則,我們這就叫警察去!”說着,越發囂張的用手去拽司機。
此刻的司機也惱了,要知道,他可不想再耽誤少爺的時間,這恐怕比死還恐怖。可是由於語言不通,兩人爭吵不休卻根本不知對方在說什麼。
男人認定能開這麼好的車的人必定很有錢,能宰一頓是一頓,回去在收拾那個小野種。不過,她這次還真是給自己幫了個忙,撞上了這麼大的金主。男人還在暗暗盤算着。卻見停在前面的那一輛車上下來了一名男子,個頭很高,一張冰山般的刀削臉孔,看了眼滿臉貪婪的男人。男人以爲是來給錢的,心裡樂開了花。怎知,下一秒鐘,一把黑洞洞的槍口堵在了自己面前,頓時噤聲,看着眼前壓迫而來的殺氣,嚇得雙腿都不自覺的打起了顫。
只是嘴上卻仍舊滿嘴髒話:“孃的,你嚇唬誰呢,光天化日的你想殺人滅口呢,你們撞了人不想負責是吧?”
但明顯已沒了剛纔的無賴底氣。雖然明白那是真槍,可是男人料定了他們不敢在大街上亂來,所以,面對金錢的又或,還是壯了壯膽子。
眼前的男子不過二十出頭,只是眼中的殺氣越發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