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兩個女孩無論從哪方面看都象是另一個的複製品,根本分辨不出來有什麼區別。
氤氳的眸底充斥着玩味,黑司曜努脣指向右手邊,再指向左手邊,“這是姐姐,這是妹妹。”
鍾涵炎分不清黑司曜說的是對是錯,正準備向姐妹倆求證,左手邊的女孩按捺不住了,一下子跑過來,“哥。”
熱乎乎,圓滾滾的小傢伙用粉藕一樣的嫩胳膊往自己腿上一抱,鍾涵炎就認出來了,這是昔昔。黑司曜那小子猜得不錯。他這個當了十幾年的哥哥都認不出來,那小子是怎麼看出來的?
乘老師在後臺忙着催下一節目的小朋友上場,鍾涵炎帶着兩個妹妹溜出了會堂。
“哥,我們去哪兒?老師說過聯歡會結束前不能回家。”鍾未染此時並不想溜走。
“想不想看錄像?農具廠邊上今天下午有錄像看。”鍾涵炎蹲下身要背妹妹,聽到這裡哄着。在老師和家長的眼裡鍾未染從小是個乖寶寶,逃學這種事從來不敢做,好在鍾未昔聽話,緊緊揪住他的衣角,一副哥哥去哪兒她要跟着的架式。
班裡的好幾個同學家裡都添了電視機,鍾家沒有,鍾未染心裡早就羨慕不已,今天看完錄像明天還可以在同學們面前炫耀一番,於是咬着小嘴點點頭。
昔昔最聽他的話,未染卻是個難應付的小丫頭,容易壞事,爲防小丫頭變卦,溜回家打小報告,鍾涵炎背上鍾未染,朝一邊靠在電線杆上的黑司曜撇嘴,“沒時間了,快背上昔昔。”
黑司曜可不想揹人,平常他最怕碰到這種小女孩,一不順心就愛哭鼻子,他可沒那閒心哄個丫頭片子。
時間不早了,去晚了被別的孩子佔了好位置可就什麼也看不到,鍾涵炎回頭對鍾未昔放軟了聲音,“昔昔,這是曜哥哥,讓他揹你好不好?乖哦,聽話。”
鍾未昔並不認識黑司曜,何況這個大哥哥一臉寒霜的表情讓她害怕,揪住鍾涵炎的衣角不放,整個小身子直往後縮。
時間快來不及了,鍾涵炎催促着黑司曜,“趕緊的呀!”
來之前,鍾涵炎和黑司曜打賭,黑司曜分不出來雙胞胎姐妹,黑司曜不屑一顧,於是兩個人商量賭輸的一方請客看錄像,結果鍾涵炎輸了,今天他得請客。看錄像一個人兩毛,兜裡有爸早上給他買作文書的一塊錢,算上勺子,五個人剛剛好。
鍾未昔一向最聽哥哥的話,只好嘟着小嘴慢慢爬上黑司曜的背,轉頭眼巴巴地看着哥哥背姐姐,小嘴翹得老高。好久沒有看到哥哥,昔昔好想哥哥,哥哥一直是背昔昔的,爲什麼今天哥哥不背昔昔啊?
黑司曜平日裡哪背過人,生怕背上軟軟的小身子一不留神滑下去,步伐便慢了不少,沒一會就落在鍾涵炎後面幾十步遠,偏偏那鍾涵炎還邊加快步子邊心急如麻地催:“快點!快點!你怎麼比蝸牛還慢?”
要不是這背上的丫頭片子,我早跑到你前面去了,用得着你催嗎?
黑司曜不耐煩地翻翻眼,走了一段路發現背上涼涼的,這才發現鍾未昔小朋友趴在他背上一頓一頓地抽噎,心裡一陣煩躁,回頭口氣便不善,“哭什麼?再哭把你扔到草叢裡去!”
通往農具廠的路十分荒涼,路兩邊的荒草有一人多高,整條路上只有他們幾個,前前後後不見一個人影,加上走的這條泥路坑窪,風吹動高大的草叢發出‘沙沙’的聲音,聽起來陰森詭異。
小時候媽媽總講狼外婆吃小孩子的故事,在鍾未昔的印象裡狼外婆是躲在草叢裡的,會突然跳出來一口吃掉小朋友,此時小丫頭被一嚇,由剛纔的小哭變爲哇一聲大哭。
前天遇到了幾個老同學,突然間翻想起了小時候的很多事,傻事、趣事、樂事,SO在這裡加了一些,不知道有沒有引起一些親的共鳴,尤其是偷溜出學校跑去看錄像的這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