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楓細細回想着莫清澤的話,雖然不能完全明白他的意思,但她至少知道他會把三少帶回來,等他們回來?可是前日婚宴上喜娘交給她的紙條上寫着:速取得圖紙!
小楓心裡也是這樣想的,儘快得到圖紙,然後,然後就離開這裡,去一個沒有人能夠找到的地方。
三天後軒家將程家小姐迎娶進了家門,這場婚禮頗是盛大,當朝的許多命官都前來祝賀,與大少和小楓的相比不知道高出多少來,小楓並不在意,大少倒覺得對不住小楓。
前幾天程家小姐還一副大家閨秀的樣子,對夫君,對長輩,對下人都很好,她和軒綺昔很是談得來,經常在一起說說笑笑。可是這還沒過幾天,她就原形畢露了。
這日,夏瑞將早膳送到房裡,當時程家小姐已經起牀了,正在梳妝,她卻找起夏瑞的麻煩。
“夫人,請用膳。”夏瑞正準備退出房間,程家小姐喊住了她:“等等,我有話跟你說。”夏瑞便停住了腳步,程家小姐迎了上去,沒等夏瑞多想,一記耳光落在了她的臉頰上,這耳光扇得夏瑞腦袋一蒙,臉上火辣辣地疼,心裡一陣不悅。
“你給我記住,我是軒二少的夫人,記好了!出去吧!”程家小姐的聲音如雷鳴般在夏瑞耳邊,她如此蠻橫是夏瑞從未料想到的,當時那一記耳光扇得她眼淚差點就飛濺出來,好在又將它憋了回去,她摸着被打出幾條槓的臉心想:當初我來軒家難道就是爲了受這份罪的?現在人家都已經成親了,我還留在軒家幹什麼?都不知道,繼續留在軒家會被那軒頎旭的夫人整成怎樣一副鬼模樣?想想都覺得可怕。
不巧此時二少迎面走來,夏瑞立刻把臉側了過去,二少只是看了夏瑞一眼,問了一句:“夫人可好?”夏瑞回道:“自然很好,剛起牀,在用膳呢!”夏瑞狠狠地側着頭。
二少爺點點頭,然後便走開了,夏瑞轉過頭看了二少爺的背影心想:難道你就沒看到我被人打了嗎?夏瑞很是失落,她難過了很久。她又摸了摸,紅腫的臉。疼。
回到房間小楓已經等在了那裡,小楓看到夏瑞如此一副模樣便問道:“你臉?告訴我是誰?”
“不就是他那個二夫人嘍,我今天給她送早飯,她轉身就是一個耳光,嚇死我了,現在我的臉都痛死了。”夏瑞開始翻找藥,“那次你受傷三少爺給你的藥還有嗎?”夏瑞煩躁地翻箱倒櫃。
“那個程家小姐她爲什麼打你?”小楓並不驚訝,她來的第二天對除了她之外軒家所有的人都是笑臉相迎。
“我哪裡知道啊。你的藥?”夏瑞問道。
“早就用沒了,你等着,我現在去找點薄荷露給你。”小楓出了房門沒走多遠就被二少攔住去路。
“小楓,我知道她被打,這藥你拿去給她,你要幫我好好照顧她,還有千萬不要說藥是我給的。”小楓從二少的手裡接過藥,問道:“你打算怎麼辦?這種事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
“我不知道,我很苦惱,我沒有辦法纔會娶她!我只娶一個是有原因的。”小楓有些走神了。說完,二少就走了,等小楓回過神兒時,他已經走遠了,他們彼此是相愛的,這是自然的事。
小楓拿着藥去了房間,夏瑞坐在地上抹着眼淚,看到小楓來了,立刻擦了眼淚。
“藥我拿來了,我來幫你擦藥吧。”小楓邊擦藥,邊說道,“夏瑞,我記得當初你跟我說過,你來軒家只是爲了找個有錢人家的少爺,那你現在怎麼想?你要離開軒家嗎?”小楓的問題讓夏瑞不知道如何作答,她是想離開這裡,但是的確她捨不得。小楓見夏瑞沒有作答,便也不再問她。
三少待在這竹林裡,有些日子了,他始終沒有參透師傅友人將他留在這裡的意思,很多時候他的心都是蕪雜的。
他又吹起了簫,清脆的樂音在山林間遊走,與自然之聲融合交織。忽的一下,他想起師傅曾經傳授他的一套心法口訣,他當初在練的時候,始終未能參透的”澗戶寂無人,紛紛開且落”一句的意思,現在他終於知曉了其中的奧秘,他立刻盤坐,胸中默運起來,他又將此心法配合起一套無刀刀法,而他缺少的便是那把好刀,此時他想起了飄繇刀。
文靖影與他在一起生活的這幾天裡,他沒有主動跟她說過一句話,這讓她頗爲惱怒,她已經夠低聲下氣的了。
她站在三少後面,此時的三少轉身,她問道:“軒頎晟,你到底怎麼了?”
“你問這話是什麼意思?”軒三少看着她的眼睛說道。
“我是問,我們現在是怎麼一回事?你難道對我沒有感覺了?”她問道,很直接。
“感覺那東西本來就是這樣只是一瞬間的事,當初對你的那一刻的感覺其實早就沒有了,後來維持我們關係的只是一念執着而已,不見了就是不見了。我希望你能夠明白,我這麼說只是不想你再執着下去。其實我們是離得越來越遠了,你變得不再是以前那個外冷內熱的你,我也不是那個無所畏懼的我了。”他如此決絕的態度她從未見過,也從未預見過。
“說得對,我已經不是我了,只是難道一點可能都沒有了嗎?我不是在奢望什麼。”文靖影本以爲自己只是假裝對他有感覺,但是此時她才發現,她對他餘情未盡,難過。
“我明天就會啓程去遼國,我想一個人去。”他的話讓她感覺又有一股火在燃燒,她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變成這樣,她的確不再是以前那個她了。
眼前浮現了許多他們在一起的畫面,相遇,他救了受傷的她,再相遇,他們共同救了一個人…在一起的點滴浮現眼前,她這才意識到,她根本不能像她對父親保證地那樣忘了他,心留戀,最是難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