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華箏掙扎,身體卻被捆在詹艋琛的懷裡,那強勁的手臂因她的抵抗而收緊。
許久之後,華箏才被放開。
身體已經被抽光了力氣似的癱軟在詹艋琛的懷裡,腦袋依靠在他的胸膛上大口大口地喘息。
明明沒有做什麼劇烈運動,卻感覺有這樣的後遺症。
耳邊是隔着高檔的西裝料子的強而有力的心跳聲。
都要她迷離不已……
當氧氣充足地供養時,華箏的意識也漸漸的清晰。
視線垂下,便看到了不該看到的巨物,已經不僅僅是隆起的可疑了。
華箏立刻跟受驚似的撤離詹艋琛的身體,退居好幾步。
面紅耳赤地瞪了詹艋琛一眼,轉身就離開了房間。
詹艋琛看着他一溜煙跑掉的慌亂模樣,翻看了下手中的照片,哪張的缺失,讓他嘴角瞭然地帶着笑意。
那些照片電腦裡多的就是,隨時都可以複製出來。
恐怕華箏的小計量要得不償失了。
華箏回到自己的房間,將門關上,脊背依靠在門板上,看着手裡那張照片。
裡面的兩人依偎的樣子,實在是太讓她不自在了。
就算這不是詹艋琛站在面前活生生的本人。
這張照片一定要藏起來,但是藏在什麼地方呢?
房間裡嗎?可是,這裡是詹艋琛的地盤,他肯定是非常瞭解這裡的。
說不定,他那深不可測的心思,稍微動一下腦子,就可以找出來,不費吹灰之力。
所以,那非常的不安全。
在左思右想,權衡利弊之下,最後華箏將照片帶在了身上,裝在包包裡。
做完這一切,靜下心來的華箏纔想起來冷姝問的事,便打電話過去。
這都要怪詹艋琛,要不是他,自己哪會忘記這麼重要的事?
“怎麼樣?”電話一接通,冷姝就問。
“我問過詹艋琛了,確實是去出差了,放心吧,沒什麼事的。”華箏說。
“我有什麼不放心的?好了,不跟你說了,我要忙了。”
華箏愣愣地看着被掛斷通話的手機,慢慢的黑了屏。
她本來還想問冷姝要不要一起出來吃個飯,逛逛街什麼的,這麼急着掛電話幹什麼?自己又不追問。
明擺着是做賊心虛。
不過,如果她真的和陳沖已經在一起了,這麼好的事更應該祝福纔對。
以前冷姝沒有認識陳沖的時候,還喜歡到處勾搭着玩。
在認識陳沖之後,包括和陳沖分手,就再也沒看見冷姝對哪個異性示好過。
從未有過主動。
被追求肯定是有的,只是她自己不願意而已。
看來,心病還須得心藥醫,解鈴還需繫鈴人。
冷姝在華箏那裡確認之後,她覺得自己應該相信陳沖。
畢竟之前在陳沖的口中得知他的父親似乎並不是什麼光明正大的人。
要不然怎麼會那樣殘忍拋棄自己的親生兒子?一般人是絕對做不出來的。
這是人品道德問題。
冷姝沒有聽信李達愷的話,李達愷自然有他第二條妙計。
冷姝又是加班到很晚才離開公司。
夜晚的風總是涼颼颼的,單薄的衣服根本就阻止不了它的侵入。
而今晚格外覺得氛圍陰森森的。
冷姝站在公司門外打車。
計程車並不難打。
冷姝也不是第一次加班半夜三更的回去。
只是她看着這天色,忽然間有一種不安感。
是因爲行人太少,還是車輛寥寥無幾的原因造成的。
一半一半吧,另一半便是她的心理因素。
可是不管哪種原因,冷姝沒有任何的怠慢,計程車一在面前停下來,她立刻打開車門上去了。
一路平安的回到小區,冷姝付了錢給計程車的司機,然後才下車。
就在她還沒有走動幾步,冷姝就感到身後有人,異常的動靜。
可是還等不及她回過頭來,肩膀上一記重擊,人便軟軟地倒了下來,昏迷不醒。
冷姝就被帶到一輛車上,扔在後座。
“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李達愷看着倒在座位上的女人,說。
這件事除了李達愷會做,似乎也沒有第二人選,剛纔將冷姝敲暈過去的人,便是他的司機。
“開車。”李達愷吩咐司機。
車子立即駛離小區,消失在夜色中。
車子剛行駛沒有幾分鐘,冷姝就漸漸甦醒過來。
車廂內昏暗的環境,讓她一時不知究竟,後脖頸更是疼痛不已,不由用手揉捏着,坐起身。
擡眼看向車窗外倒退的路燈和建築物,還有那無限延長的路途,讓她明白自己是在車內。
藉着外面路燈照射進車內的光線,吃力地看清楚除她之外的人。
“是你?”冷姝吃驚。
“不好意思,我只能用這種方式請你到我家做客。希望你不要介意。”李達愷說。
也間接地承認了自己的所作所爲。
“你的待客方式,真是與衆不同。”冷姝知道了他的目的,也不慌張。
“冷小姐見笑了,這也是不得已纔出的下策。如果冷小姐早點答應,也不用浪費我這一翻心思。你說是嗎?”李達愷說。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冷姝問。
她只有冷靜面對,這個時候,總不能直接跳車。她可不想英年早逝。
“不是已經說了,去我家做客?我想,陳沖看到了你,一定會很開心,也很滿意我的安排。”李達愷說。
冷姝覺得事情不太對勁。
對於陳沖是否出差又產生了疑惑。
華箏不會騙他,那麼就是詹艋琛沒有對華箏說實話。
可是他們又在隱瞞什麼呢?
還是說,眼前的這個心思歹毒的男人,想要用她去威脅陳沖?
就這麼確認她是陳沖的軟肋嗎?
現在冷姝又不能確定了。
如果她真的被李達愷囚禁起來,用來威脅陳沖,陳沖會不會受到脅迫?
可是不管怎麼樣,眼前的她不能亂。更不想給陳沖帶來什麼負擔。
“既然已經到了這個份上,我不配合也得配合了,似乎左右都由不得我。我何不乾脆,去你家做客?這想來也並不是什麼壞事?”冷姝說。
“冷小姐真的是聰慧過人,令我刮目相看。如此就更好了。我是很想對冷小姐以禮相待的。”李達愷臉上不由帶着會心的笑。
“只不過我覺得……用這種方式讓陳沖原諒你,珍惜你們之間的父子之情,是不是方式有點太過?你覺得陳沖真的能感受得到你真正的良心用苦?”冷姝問。
“這個就不用你擔心了。我自有我的辦法。”
“希望你不是適得其反。”冷姝好意提醒。“不過有件事我想確認一下。陳沖真的在你家?”
“當然在我家。要不然我怎麼可能讓你一個人去?”李達愷說。
冷姝不再說話了。
如果真的是,她現在又掙脫不了,不如過去看看陳沖在那裡做什麼?
爲什麼對她說自己是在出差……
就在李達愷信心十足的以爲自己能帶走冷姝的時候。
正在行駛當中的車子,猛地剎車。後座的兩個人,因不穩而往前撞去。
不過還好,人沒有傷到。
“你給我怎麼開車的?會不會開車?”李達愷氣憤地叫。
就在話音剛落,就只聽見砰的一聲,緊接着是玻璃碎裂的聲音——
“啊!”是前面駕駛座的車窗被打碎了。
玻璃碎片全部濺在司機的身上。嚇得他叫了一聲。
“開門!”擊碎玻璃的人一聲吼。
而在夜色的掩護之下,在汽車的燈光猛烈地照射進車廂。
將李達愷臉上的神色無限放大,驚慌的看着外面,自己的車正被其他車輛包圍的場景。
然後司機在來勢洶洶的威脅之下,真的將車門的中控鎖給打開了。
李達愷身邊的車門,一下子拉了開來。
“你們是誰?”李達愷身體往後一縮,驚慌地看着來人,黑身黑影地出現在面前。
在他身後還有同樣的兩個人。
“是要劫財嗎?要多少?我有的是。”李達愷開始財大氣粗起來。
在他眼裡,沒有什麼事是錢做不到的。
冷姝鄙視地看了一眼李達愷。
不過她也很想知道這幫人是誰,用這種方式來劫車,也太嚇人了。
跟黑社會勢力一樣。
要不是親眼所見,自己又不是明星,她還以爲是在拍電影呢!
“希望沒有嚇到你。只不過覺得這種方式更能達到我們的目的。這不是劫財,詹氏總裁想見見你。不知道有沒有這個面子?”來人說。
“詹氏……總裁?”李達愷驚地臉色都白了。
被震驚到的還有冷姝。
詹氏總裁不就是詹艋琛麼?
這些都是他的人?又怎麼適時的出現在這裡?
這也……太酷了!!
“下車!莫非,要詹氏總裁親自來請你?”來人不太好說話的語氣。
李達愷都被人逼到絕路上去了,連懸崖懸崖都沒得跳,哪來的選擇?
就像開始被他抓來的冷姝一樣。
不,也不一樣。
至少冷姝還有車可以跳。
李達愷只好乖乖的下車。
另一邊來人對冷姝說:“冷小姐,我們送你回去。”
“……好啊!”也下了車的冷姝,點頭答應。
然後他們中的一個人就送冷姝回去了。
冷姝臨上車前,還朝那幾輛車子看了幾眼。
車門都是關着的,車窗更是密不透風。
冷姝還在想,詹艋琛在這裡嗎?他總不會要帶着這個人去詹家吧?想想都不太可能。
此時此刻的華箏說不定正矇頭睡大覺呢,詹艋琛怎麼可能讓這種事驚到華箏?
“詹艋琛在哪裡?你們要帶我去哪裡見他?別人怕他,不代表我也會怕,也不是你們人多勢衆,以爲能帶得走我……”
李達愷被帶向其中的一輛車。
黑衣人將車門一拉,李達愷的話也戛然而止。
就像喉嚨突然被卡住了的感覺。
想要說的話,表現出來的硬氣,在看到車裡坐着的人時瞬間給熄滅下去的乾乾淨淨。
詹艋琛淡然地靠在座椅子上,比這黑夜更要深邃的眼眸深不可測而凌厲的看着李達愷。
李達愷萬萬沒想到,他剛纔還在嘴裡加以憤慨的人,居然就在這裡。
“怎麼不說話了?我好像沒有掐住你的喉嚨。”詹艋琛嗓音性感低沉,又危險。
“你……你找我到底所謂何事?”李達愷說。
以前他在父親的口中聽到過詹艋琛這個人。知道父親很忌憚他。
自己聽在心裡一直都是不屑一顧。
可是現在第一次站在詹艋琛面前,有一種再也不想第二次站在這個人面前的感覺。
那壓迫感,就算是他的父親都沒有這樣的深重內沉。
“何事?你覺得我這半夜三更不睡覺出現在這裡是所爲何事?你或許還不太瞭解我,沒關係,我現在可以告訴你。不要在我面前裝聰明,也不要裝無知,兩點我都不喜歡。”詹艋琛沒有心緒的說。
他這話聽起來是有矛盾,實際上不然。
在置身其中的李達愷,就更能明白了。
本來詹艋琛出現在這黑漆漆的夜裡,就已經顯得很陰森了。再加上他不怒而威的氣勢。
說李達愷一鼓作氣,還不如說,他被詹艋琛給震懾住了。
就不怕死地說出來了。
也是啊,這都是些心知肚明的事,要隱藏,也不是這樣的隱藏法。
“我找冷小姐是去家中做客,難道這都不允許嗎?”李達愷好像自己做的事,並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她同意了嗎?”詹艋琛淡淡地問。
“實際上說起來,他是我兒子的女人,也算是我的家事。詹大總裁,好像沒有資格管這個事吧?”
李達愷此時此刻完全是忘記了李明田對他的提醒,讓他以防萬一碰到詹艋琛時該如何應對。
詹艋琛的眼神越過李達愷,投入到路燈都照射不到的黑暗中。
黑褐色的眼眸深邃無底,卻似乎更爲平靜無波了。
“李明田真的是不知道怎麼教育自己的兒子,或許我應該給他幫幫忙,也當時給他一個教訓。否則以後闖更大的禍,該怎麼收拾?”
詹艋琛話一說完,黑衣人就將車門給關上了。
車子也啓動離開。
李達愷還以爲此事就此罷休了呢!
就見旁邊的黑衣人手臂一伸,手裡便出現了一根可以伸縮的鐵棍。
“你們想做什麼?難不成還想殺人滅口嗎?”李達愷被嚇住了。
臉色慌亂的看着那個手持鐵棍的人,身形不斷後退。
可惜黑衣人不會給他任何逃跑的機會,甚至爭分奪秒地揮起鐵棍,人跟着縱越而起。
落向李達愷的時候,鐵棍應聲落下——
“啊!!!”夜空中劃過一聲淒厲的慘叫,被掩蓋的還有那骨頭斷裂的聲音。
李達愷倒在地上,手緊緊的抓着他一條腿。
痛苦的慘叫聲,一聲高過一聲。
“啊!!!”
這就是詹艋琛給他的教訓,當然也是做給那背後面的人看的。
只不過是斷了他一條腿而已,那些人便離開了。
“啊!!”李達愷痛的腦袋上都冒出汗來了。
這樣骨頭被生生打斷的痛苦可不是人能承受得了的。
連遠處,一直站在車邊他的司機,都嚇得不敢過來。
“你死人啊,不知道過來!啊!”李達愷朝司機發火。
他動彈不得,一動就痛得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