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8章 入安昌
“殿下已經帶着大軍打到了寧陽,若到時候京中若是生變,壞了殿下的事情,別怪我保不住你。”
沈鳳年看着曹雄,
“殿下不是好性子的人,有些事情,你適可而止。”
曹雄原本就已經被沈鳳年的話嚇着,此時再聽到此言之時更是心中一驚。
他擡頭看着沈鳳年格外冷淡的神情,還有那彷彿什麼都看透的眸子時,就知道沈鳳年恐怕已經知道了他在暗地裡,跟着顧敏才他們做的那些事情。
曹雄眼神驚慌,臉色更是發白急聲解釋道:“相爺,我和顧家沒什麼,我對殿下也是忠心耿耿絕無二心……”
“我知道。”
若不是曹雄未曾越界,而且對宇文崢也沒生異心,只是夥同着顧敏才鬧出點小麻煩來,否則他也不會讓曹雄站在這裡了。
沈鳳年話沒說的太明白,可一句知道了卻印證了曹雄的猜測。
他和顧敏才的事情,沈鳳年果然是知道了。
曹雄一時不知道說什麼。
而沈鳳年看了滿是驚慌的他一眼後,纔開口說道,“這次就算了,再有下次,別怪我不留情面,回去做好你該做的事情,還有,讓你女兒另外挑個閤眼的成親,免得年紀輕輕便守了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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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爺!”
曹雄聽出了沈鳳年話中之意,猛的擡頭想要說什麼,可撞上沈鳳年那陡然暗沉下來的視線時,他頓時頭皮發麻。
察覺到沈鳳年動了怒,想起沈鳳年的那些手段。
曹雄下意識的將到了嘴邊的話嚥了回去,低聲說道,“我知道了。”
……
曹雄離開相府的時候,臉色蒼白。
等他走後,沈鳳年翻看着手裡的書許久,卻有些看不進去,也不知道是不是籌謀多年之事,眼看着即將成功,還是因爲他總想起很久以前的一些事情,這幾天夜裡他總是睡不太安穩。
一遍一遍的想着京中所有的安排,讓人時時留意着宇文崢那邊的消息。
哪怕一切順順利利的,可爲着不出任何差錯,他依舊不敢放鬆。
沈鳳年開口問道:“顧家鬧的很厲害?”
房中原本站着的如同影子一樣的人上前低聲道:
“顧敏纔去了瑞王府幾次,據說宇文良郴昨兒個在天牢裡逼着顧弘寫了一封退婚書,上面言及了顧弘和曹雄之女有了首尾,嫌棄謝家落魄。想要另攀高枝,所以與謝家退婚的事。”
“顧敏才前去瑞王府鬧,爲的就是這封退婚書,怕傳揚開來影響了顧弘和曹雄之女的婚事。”
沈鳳年手指輕敲着書面,冷聲道:“顧弘去天牢做什麼?”
那人低聲道:“他想要讓謝二小姐主動退婚。”
“那宇文良郴呢?”
“宇文良郴心儀謝二小姐,知道了顧家的事情,前去見二小姐的,沒想着剛巧撞見了顧弘。”
“嘁!”
沈鳳年嘴裡輕嗤了聲,“宇文良郴那小子倒是幹了件好事。”
“嬛兒再差,也還有我這個舅舅,顧家人是忘記有我沈家在了,還是覺得他和曹家攀附,就不必將本相放在眼裡?”
他是一手將謝家送進天牢,可不代表任何人都能對謝家落井下石。
他沒開口,顧敏才的兒子就敢逼着謝嬛退婚,如今被宇文良郴擾了居然還敢攛掇着他爹去瑞王府鬧事,是真覺得他沈鳳年的名號不好使?
沈鳳年手中“啪”的合上了書籍,冷聲道,“去送顧弘一程,告訴顧敏才,他要是消停不下來,本相就幫着他讓顧家閉嘴!”
“是,相爺,那瑞王府那邊……”
沈鳳年道:“讓人盯着瑞王就行,別的事情暫時退避着,眼下京中維持着平靜,等到錚兒帶兵過來後再處理他們。”
那人聞言應了下來,便退到一旁。
而沈鳳年突然想起沈棠溪來,擡頭問道:“對了,阿棠呢?”
那人說道:“公子昨日去了天牢一趟,回來之後就將自己鎖在別院裡,只今日晨起時回府了一趟去小佛堂裡見了夫人,陪着夫人誦了會兒經,然後就回了自己院子。”
“沒用的東西。”
沈鳳年聽到沈棠溪依舊消沉,甚至寧肯留在京中守着謝家人,也不肯去寧陽幫宇文崢成事,他低罵了一聲。
他培養了他這麼多年,讓他學習所有東西,甚至才學心智樣樣不輸任何人,可他卻生生將自己活成了廢物,爲着荊南的事情就置氣至今。
沈鳳年怒聲道:“他愛做什麼就做什麼,錚兒說的對,他這個優柔寡斷的性子若是去了寧陽只會壞事兒,倒不如讓他留在京中。”
“只要他不壞錚兒的事情,其他的不用管他,我倒是要看看他能作出個什麼妖來!”
那人見着沈鳳年動怒,也知曉沈家父子向來不睦,而相爺待殿下遠比大公子要親暱的多,他也不敢多說什麼,只低應了一聲後,就回到了陰影裡面。
整個人融入其中時,悄無聲息的站在那裡,就好像從未出現過。
……
京中的事情紛雜不斷,有瑞王在前擋着,宇文良郴出京的事情沒被任何人察覺,等他去了仙陽莊尋到了瑞王留下的人後,就直接領着人朝着定康而去。
而另外那邊,走了好幾日的蘇阮等人,也總算到了安昌城。
一路顛簸,蘇阮和祁文府傷勢未愈格外難受,可兩人只是忍着,誰也沒有開口說半路歇息,好在或許是因爲他們的“死訊”傳了出去,“屍體”也被蕭勉帶走。
有蕭勉領着他們的“屍體”大張旗鼓的朝着京城走,一路上他們都沒遇到搜尋他們的人,而偶爾一兩次的小麻煩,也都被越騫直接化解。
等到了安昌城外,瞧着那裡守衛居然比京城還嚴,甚至每一個入內之人都得檢查,蘇阮他們也不敢貿然入內,在城外停了一整日,最後才混進了一羣走商的人中,藉着城外農戶的遮掩入了城。
等進了安昌之後,三人就察覺到這城裡和其他各處的不同。
明明看着鬆散至極,可越騫卻一直緊繃着心神,絲毫不敢大意。
就問你們肥不肥!肥不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