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最前面到後面,一聲接一聲的二號響起,上到了樓梯轉角處的地方,還有許多戰士都俯下身伸長了脖子往外瞧去。
看着眼前一張張的熟悉面孔,趙盡琨的心裡不免有些動容,絲絲暖流也從他心裡某個角落涌了出來。
趙盡琨軍姿颯爽的回了戰士們一個軍禮後,戰士們見他這身正軍裝也知道他是剛從獵人學校帶隊回來,且看樣子是想去找一號。
戰士們便訓練有素的立即在人羣中讓出了一條道來,在人羣最右邊的方向,從大樓入口處一直順着樓梯往上,頃刻間就顯出了一條可容納一人通過的小道。
見此情形,趙盡琨也不跟戰士們客套,風塵僕僕的就順着人羣逆流而上。
趙盡琨的身影一融入人羣,一直站在他身後的花凜箏六人,也立即跟了上去。
白莫寒本不是詭影特種部隊的,按理說他應該回自己部隊,不應該一起降落在詭影分基地。
但是,司馬衍來接他們時,順便帶來了一直調令,白莫寒自回國之日起,正式成爲詭影特種部隊的一員了,隸屬於趙盡琨這支隊伍。
一號在三樓開的會,當趙盡琨領着人到達三樓後,戰士們也陸陸續續走的差不多了。
“你小子怎麼回來的這麼早?”聽見騷動聲,站在講臺上的一號從桌面上擡起頭,看見走進會議室的是趙盡琨,當即迎了上去。
“天都黑了,還早?”趙盡琨看見張開雙臂,如此熱情走向他的一號,他便也伸出右手跟他擁抱了一下。
“我記得你上次可是三更半夜回來的!”想起幾年前的某個夜晚,一號就激動的握拳猛砸了趙盡琨的背部好幾拳。
“嗯……”被一號的鐵拳猛砸幾拳,趙盡琨當即悶哼了一聲,隨即果斷的一把推開一號,真當他是鐵打的打不壞是吧。
“是不是有什麼棘手任務?”推開一號後,趙盡琨看着一號就直接切入主題的詢問道。
詭影很少會將戰士們全集中到會議室開會,一般有什麼事直接就在操場上訓完了,跟坐着相比,他們情願站着。
“不急不急,你剛回來,有什麼事我們明天再說。”
這件事,既然趙盡琨回來了,他就肯定逃不掉,一號沒想到的是,趙盡琨竟然這麼快,剛下飛機就察覺到了苗頭不對。
花凜箏幾人還站在門口位置,她見一號這副雖然笑着,眼底深處卻有着絲絲冷意的眼神,她跟身旁的凌清相視一眼,兩人的眸光也沉了沉。
趙盡琨見一號這副欲說不說的神色,他瞅了幾眼,跨步就繞開一號直接走上了講臺。
講臺上放着一大疊厚厚的資料,趙盡琨拿起隨意的翻了翻,漸漸的,他越翻越快,眉頭也越皺越緊。
快速的翻完最上面那一疊資料後,趙盡琨放下它準備再拿起第二疊資料,他的注意力卻被餘光外的電腦吸引去視線。
一號知道他阻止不了趙盡琨,他也沒想去阻止,但他再看到趙盡琨伸向鼠標的手時,連忙上前抓着趙盡琨的手阻止道:
“等等,這個戰士們都沒看過。”
要點開某個視頻的手一頓,趙盡琨看着眼前一號緊張的神情,又看了看會議室裡還未完全走光的戰士,他在猶豫。
“等他們都走了,你再看。”一號之所以阻止趙盡琨,並不是不想讓趙盡琨看,而是暫時不能讓其他戰士看。
趙盡琨一瞬不瞬的看着一號,從一號的臉上他可以知道,這個視頻所蘊含的重量有多大。
緩緩的抽回手,趙盡琨也不急,便繼續拿起那疊資料翻看着。
“你們幾個過來。”趙盡琨低頭在看着手中的資料,出口的話語,明顯是對門口剛回來的幾個隊員說的。
花凜箏、凌清、尺素、宗凡、熊飛、白莫寒六人走到講臺前,默默的接過趙盡琨遞給他們的資料,司馬衍則在臺下順便找了張椅子坐下。
看着資料上的驚悚事件,花凜箏眉頭也緊緊的皺了起來,太過血腥的描述,讓她看得艱難的嚥了下口水。
約三十秒過後,趙盡琨見會議室的戰士也沒幾個了,便果斷的點開了那個視頻。
視屏一打開,花凜箏幾人也都從資料中擡起頭,後退幾步看着大屏幕上播放出的畫面。
屏幕上只有畫面沒有聲音,可是,當畫面冒出來的那一霎那,會議室裡的幾人不禁都抿緊了嘴。
僅了一眼而已,花凜箏這胃裡就開始泛酸水,隱隱有種想吐的感覺。
從花凜箏瞪大的黑瞳中,血腥二字已不足形容她的心驚與震顫。
如果說進會議室之前,花凜箏還覺得自己體力透支有些疲憊的話,現在的她則是全身上下洶涌着滔天的憤怒,精神的就差鑽進屏幕將那名男子千刀萬剮了。
先不論受害者是男是女,只要是個人,看到這真真實實發生的兇殘血腥一幕,都無法不動容。
更何況他們是軍人,保護國家和人民,是他們的義務更是他們的職責。
一號是第二遍看着這個視頻,因爲太過慘無人道的畫面,他連第一遍都差點看不下去。
現在再重看一次,知道現在的這些跟後面的相比,簡直不值得一提,他更是揪緊了心握緊了拳。
不是尺素的承受能力太差,而無論是誰看到這一幕,都不可能沒點反應。
宗凡見尺素驚恐的瞪着視頻裡,男子繼續手起刀落的殘忍手段,他默默的伸手將尺素攬在了懷裡。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視頻裡的女子終是撐不過去的雙眼一閉,選擇了咬舌自盡。
看着視頻中人不人鬼不鬼的女子,花凜箏的眼眶不知何時已然猩紅一片。
花凜箏不是想哭,她是憤怒,心裡那股洶涌澎湃的恨意怒火,團團燃燒着像是要將她燒燬一般。
看着女子已然放棄生命,男子看了她一眼,依然繼續他未完的事業,染血的軍刀無情的向女子的上半身下手時。
花凜箏狠狠的咬緊了牙關,連本就短的指甲都被她握的深深陷進了掌心中。
一號的視線此時已不在屏幕上,也許他是不忍,亦或其他,他的視線默默的在花凜箏六人臉上流轉着。
他們都還很年輕,如若可以,一號並不想讓他們看到如此黑暗的一面。
這個視頻裡的一切,淋漓盡致的體現了什麼是人性道德的淪喪,那些劊子手根本就不能稱之爲人,說畜生禽獸也是擡舉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