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靜的實驗室內。
“這個傢伙是誰,怎麼跟埃米爾這麼親密?”
白袍法師清道夫擰着眉頭,頗爲疑惑的看着水晶球,那一身麻衣面相普通的少年。不禁冒出諸多疑惑和不解。他對於自己的弟子爲人相當清楚,雖然對人態度好,但絕對不會因爲外人,特別是普通的平民,而向自己這位導師隱瞞這些事情。
乳白色的光芒繚繞在水晶球四周,水晶球中間水波狀的液體折射出陰影巷角內的一切情況,特別是從卡特那裡,然後斷斷續續交給格蘭特金幣,當一把漆黑色的複合弓扔給埃米爾時,白袍法師大部分都明白了。
就是這個少年,讓埃米爾辦了不少的事情。可這些事情,讓清道夫感覺到不理解。
“看起來我有必要去前往這個貧民區,看看那個能夠讓埃米爾欺騙導師的少年到底是誰?他那一身奇怪的感覺,總讓我心裡產生莫名的悸動。”
清道夫收回雙手,對於水晶球裡面的格蘭特,他相當清楚。
空氣中稍微沉重,清道夫來來回回看了幾遍確定沒有什麼遺漏的地方,雙手一揮,淡藍色的火焰從水晶球中猛然燃起,最終化作粉末湮滅掉,水晶球再一次回覆成平時的模樣。
剛施展完這些記憶搜查後,他驀然感受到腦內那伴隨他十數年的疼痛又一次席捲而來,劇烈的疼痛,讓他的額前滴落出一滴滴汗水,面色蒼白如同死人,這種鑽入人心,彷彿能夠吞噬靈魂的疼痛,就算是高貴的法師,擁有龐大的精神力,也無法堅持許久。
“快,快拿藥過來。我的頭真是作死。”
他狼狽和急切的說道,雙手顫巍巍的指着那實驗桌旁邊擺放的器皿中,有瓶黑色的小罐子正放置在沸水中,翻滾着水泡,上下浮動。裡面有許多黑色長着小尾巴的活物,它們蜿蜒遊動,似乎因爲高溫,讓它們很興奮。
佇立於白袍法師肩膀上的貓頭鷹微微彎頭,然後淡藍色的眼瞳露出一絲瞭解,伸出雙翅很快就飛到實驗室最中心的地方,用尖角將黑色瓶罐給咬住,送給清道夫。
“該死的,這次腐蝕越來越嚴重了。”清道夫咒聲罵道,眼角隨着疼痛不停的抽動,似乎因爲劇烈的疼痛,讓他痛苦不堪。深吸口氣,一團灰色的霧氣從鼻尖涌出,覆蓋在整個臉龐上,蒼老的面容在黑霧中的下一秒卻變幻許多。
彷彿就像是馬戲團的變身術般,他的面容當霧氣消散時,他原本和藹算是慈眉善目的模樣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驚悚恐怖,左側的面容變得腐爛發黑,一層灰紅色的血肉青筋都異常清楚,空洞的眼眶早已經沒有眼球,裡面許多異樣的碧綠符文正從眼眶爬出,想外延伸。恐怖的左側與右側形成鮮明的對比,他瞪圓雙眼,把瓶罐打開,一層特殊的刺鼻味的飄散在空氣中。
聞得這些氣體,以及將黑色的活物吞入肚中。清道夫的表情像是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彷彿是世界上最爲興奮的事情般。
“這幾年來發作的次數與疼痛越來越強了。要是這樣下去,我恐怕不出十年內就會因爲這些巫毒詛咒,導致全身全部潰爛而死。難道我就這樣死去麼?”清道夫的容貌在下一秒陡然變幻出來,與之前的模樣相同,左眼金黃,右眼湛藍。
他低聲輕語,彷彿很絕望,在安靜的實驗室內久久迴盪。
想想後,他覺得這些想法完全沒有必要,因爲當年能夠從二階法師的手下逃跑小命,這完全已經能夠讓他自傲了。如今十數年都沒有研究成功,讓他始終找不到一樣藥材,不禁有些喪氣。
“不管了。今天晚上就看看那個小子有什麼本事。如果對埃米爾沒有什麼壞的影響,那我也不會對你也手,若有什麼不好的想法,就別怪我了。”
清道夫心中冰冷的決定道,他站起身來咳嗽兩聲,灰黑色的血塊從嘴裡落到地面,竟然化作活動的小蛇樣,到處遊動。清道夫冷眼瞥了一眼後,便用黑色長靴狠狠的踩爆它們。他已經受夠這樣的病態軀體了。常年來這種惡毒的詛咒,讓他十分討厭這種小型的法術活化物。
…………
法師內塔。
寬闊的大廳內,兩邊的牆壁上掛着一名名偉大的法師相框,全部都是在瑪爾斯帝國最初戰爭時,留下來赫赫有名的大師。他們實力卓越,在濃厚的歷史上,留下了重重的一筆。
淡金色的螺旋階梯上,埃米爾扶住旁邊的欄杆,輕輕的吐出口香氣,臉色變得有些鬆懈。她也沒有想到,竟然會向自己的導師欺瞞這件事情,這種違背原則的事情,是她從來沒有想到的。
“我竟然會這樣做,真是難以置信。算了,暫時已經沒有辦法挽回了,還是快將格蘭特的弓給神殿,我剛纔總覺得導師他知道了什麼事情。”
埃米爾披着白袍,走下階梯時心中暗忖。
她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的導師早就知道這件事情,因爲清道夫對於兩個弟子都很喜歡,特別是眼前這個小學徒,所以在她的身上刻畫多個屬於自己獨有的魔法標記,通常如果埃米爾穿着這件衣服,很多事情,清道夫完全可以透過水晶球,知道的一清而楚。
當她遇到危險和死亡時,清道夫同樣可以通過白袍,瞭解是誰殺埃米爾的。
順着階梯,埃米爾通向法師塔門外。
兩邊行走的僕人瞧見埃米爾,紛紛彎腰表示最爲恭敬的行禮。
“埃米爾閣下好,貴安。”
“閣下好,尊貴的男爵殿下。”
在一聲聲恭敬聲中,埃米爾迅速離開強大的法師塔,目光筆直的衝向旺火城的神殿處,她需要迅速把弓給神殿驅除掉比較好。
披着白袍的埃米爾神秘而且雍容華貴,幾乎是旺火城最美麗的女人。沒有什麼人,能夠令她違背自己的原則,特別是男人。她一直都認爲是這樣,可是她今天卻爲了格蘭特嚮導師隱瞞他的存在。
她也不知道這件事情算好還是不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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