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裡？”
“你沒看牌子上寫着嗎？”
杭粥。浙省的省會。
如果不是被上嗨遮住了光芒，杭粥應該也是極爲絢爛的城市，尤其古代上嗨地位比蘇杭差遠了。多少文人墨客還有商賈名……名流，在這裡留下了美名。
當然現如今依然是美麗又發達的城市，畢竟省會嘛。
中豪大酒店，四星級。12層。
進了大廳後，容耀還想着怎麼帶着老闆開房，但肯定現如今老闆是老手了，容耀纔是新人。
在老闆指點下，看到一樓特地開闢一個地方。上面寫着《新時代》劇組演員報到處的字樣，顯然劇組是已經有專門安排事宜的工作人員。在今後拍戲的時間，都將協助演員在酒店的日常生活。
第一件事，就是入住。
“有什麼講究嗎？”
容耀是新人，新人最忌諱的是什麼？自以爲是。
容耀邁步過去要幫忙登記，這是小助理的工作範圍。但是沒有急着就過去，而是詢問黎若婼。
黎若婼一頓，隨意開口：“沒什麼講究。”
容耀皺眉停下，看着黎若婼。
黎若婼也回視：“幹什麼？”
容耀呼出一口氣：“那就是有了，只是你不知道或者不習慣去執行而已？”
黎若婼隨意笑：“本來就是嘛。”
指着容耀：“還有我不想打消你積極性，我也希望你可以這麼積極主動但是你要明白，你是輔助我協助我的，以我的意願爲準……”
“我呸！”
容耀活動一下身子，一米七六怎麼了？
看着黎若婼：“就你那生活不能自理的好習慣，我輔助你餓死啊？！現在這是我的工作範圍，你給方尊重一點。”
“哎呀？”
黎若婼都驚訝打量容耀：“瞬間氣場就強大了許多。”
容耀嗤笑：“不知道欠錢的是大爺嗎？”
黎若婼看看周圍，手隱蔽放在肋下，嘴脣不動聲音卻傳到容耀耳邊，還有點癢。
“出來之後就不是你了對嗎？”
“你要是又飄了趕緊給我落下來，這裡不是你飄的地方。”
容耀呵呵笑着，要拿開她的手也拿不開，還挺疼。
乾脆就直接朝前走，掙脫黎若婼，估計從她這裡也問不出什麼。
————
“小姐姐？”
很巧，是一個女孩。其實長得不錯，二十六七歲，就是有雀斑。不過素人來講，現實生活中有的是人追。
容耀直接一句給人叫愣了，這麼輕佻的稱呼眉頭緊皺。結果看到容耀，瞬間舒展。
帥只是其中一部分，還有一點就是……嫩。
看着就是18歲左右的樣子，叫一聲小姐姐是正常的。又嘴甜又禮貌。
“怎麼了？有事啊？”
女孩攏了下鬢角，別過頭發這種動作獨屬於他老闆。
“小姐姐。我是乘天娛樂重磅推出的年度新人黎若婼助理，是新時代劇組主要演員，進組報道。”
女孩茫然對照演員名單表格：“這麼多頭銜嗎？女幾啊？”
容耀屁股就被踹了一腳，雖然很隱蔽。
“他亂說的。”
黎若婼走過來：“我是黎若婼。我飾演吳安柏。”
“喔。”
女孩看看黎若婼，就很工作化的點點頭：“9層0922。”
隨即遞過去一個房卡，示意黎若婼：“身份證，要登記。”
黎若婼拿出包要找身份證，容耀湊過去看着女孩手裡的名單。
女孩下意識拿開，帶着點笑意：“看什麼？”
隨即好奇看着容耀：“你真是助理啊？看着高中生似的。”
容耀笑：“小姐姐你真有眼力，我就是高中畢業，上不起大學，然後走投無路給藝人做助理打工混口飯吃。”
“呵呵。”
女孩開口：“這叫走投無路嗎？”
容耀點頭：“我也想學習經驗然後自己做藝人……你覺得我行嗎？”
容耀打量自己，詢問女孩。
女孩笑着：“行，外形條件不錯。”
容耀也笑：“我也這麼想。”
“身份證。”
一隻白皙的手伸進來，擋開容耀和女孩越湊越近的距離。
女孩看看黎若婼，收起笑容就要登記。
“等會小姐姐。”
容耀攔住：“我問一下，我新人。是不是劇組演員都住一層？”
女孩開口：“主要演員是，其他次要演員戲份少的當天拍完，當天拍不完的，安排在三星級酒店，不在這裡。”
容耀目光變幻：“那媚姐肯定住在這吧？”
女孩好奇：“你不是乘天娛樂的嗎？你不知道？”
容耀無奈：“我新人嘛，再說那種大明星，是不是同公司的，她也都是大咖。我一個小助理敢打聽她的起居，真能鬧。”
容耀眼睛一轉，示意女孩：“小姐姐……”
“你趕緊的吧。”
黎若婼不耐煩打斷，女孩看她一眼，低頭繼續登記。
容耀臉色撂下，回身推着她肩膀：“你……自己先上去。別耽誤我和小姐姐聊天，趕緊的……”
說完招手示意一個服務生：“麻煩你！幫忙把行李給他搬上去謝謝。”
服務生禮貌過來，拉着黎若婼行李箱，畢竟容耀吩咐的。兩人明顯一起。
但是行李拉走去等電梯，黎若婼無奈沒走：“你要幹什麼？”
看看女孩：“別給人添麻煩。”
容耀乾脆沒理她，示意女孩：“小姐姐。你這麼漂亮，一定知道媚姐住在哪個房間……我剛剛都看到了。”
女孩笑着點頭：“也沒什麼。同樓層，早晚也知道。她是0902。”
容耀突然按住黎若婼身份證，女孩疑惑看着他。
容耀呵呵笑：“小姐姐，幫個忙……”
“安排到樑媚附近房間是嗎？”
女孩似笑非笑。
黎若婼愣住，這才明白他意思。
還無師自通了。這當然就是黎若婼沒告訴他的某些講究。
誰不願意和大咖住得近點？擡頭不見低頭見，慢慢就有機會多接觸，人脈的積累，就是資源。
這是硬道理，在娛樂圈。
而同公司，有這樣私下和當家花旦在一起的機會，容耀不知道黎若婼和樑媚的私人關係。
但正常職場來說，肯定有需要夠着點的對象尤其容耀。
在砝苑，對媚姐的印象真是急轉直上。就想上……不是。就印象特別想往上拔高。
“小姐姐你是這麼看我的嗎？”
容耀突然表情嚴肅：“我怎麼會是這種人呢？！”
攬着黎若婼手臂：“我家老闆黎若婼是一個一心只想演戲的藝人。其他什麼都沒想過……”
小姐姐呵呵以之。
黎若婼很是無語，拽着容耀就要走。
但哪怕容耀一米七六她也拽不動。
“但是！”
容耀看着女孩，笑得燦爛上前拿着黎若婼身份證：“但是你看，我們老闆黎若婼的生日居然是0903你說巧不巧？”
女孩看了一眼，驚訝張大嘴：“這也行？！”
容耀點頭：“就是這麼行……你說行不行？”
女孩不置可否。
“你可行了吧？！”
黎若婼攔住他容耀拽着他：“趕緊走，別丟人了！”
容耀皺眉：“這麼有什麼丟人的？！”
示意一臉爲難的女孩：“你看人家根本管不了這個的。你在這胡說八道什麼？”
容耀不耐推着她：“人家服務生電梯等你半天了！趕緊過去。”
說完招手示意：“服務生！麻煩你把她也打包送上去！”
服務生倒是過來了，當然不會打包。
黎若婼臉色撂下指着容耀：“你別亂來！”
但容耀已經推着她過去，黎若婼雖然不放心，但顯然周圍很多人已經看着，生拉硬拽更多事。
“真的是……”
目送她離開，容耀還對着女孩：“操不完的心。”
女孩無奈笑着：“你這個小弟弟真是……”
容耀一口一個小姐姐，人家現在也就順着叫小弟弟了。
容耀看着沒人，也收起笑容：“小姐姐。你是內行，我的確是新人。你告訴我可操作性有沒有？沒有我就真不爲難你了，畢竟大家也不熟，你犯不着爲我亂來背鍋。”
女孩失笑：“你也知道是亂來是吧？”
容耀呵呵笑，拿出手機：“小姐姐加個危信。看你就面善，有緣分是吧？”
“哈哈。”
女孩失笑：“什麼年代了？緣分老不老土點？虧你還這個年紀？”
容耀點頭：“就是，直接點唄。”
女孩倒也真的拿出手機，和容耀加個危信。
名字顯示，李曉敏。
“敏姐？”
容耀加了備註：“我很少和人加危信的。”
還遞過去通信錄示意：“不信你看？”
李曉敏看了一眼，彎起嘴角：“看不出來。”
容耀開口：“怎麼樣敏姐？行不行？”
李曉敏想了想，平靜開口：“倒也不是不行。”
容耀眼睛一亮，不過知道肯定沒那麼簡單，所以等待着她專業人士，所謂的辦法。
“正常來說劇組安排酒店和房間，藝人接受而已。”
李曉敏開口：“除非大咖演員有特殊要求，也是劇組來協調安排。所以藝人在進駐之前，不提要求就是劇組看着辦。”
容耀點頭聽着，李曉敏看看周圍：“你帶着的藝人想和樑媚近點，這種事很正常，誰都明白。坦白說今天不是你一家來要求，其他你公司藝人，在這部戲裡的演員，他們助理也問過。”
容耀拍手：“明白。小姐姐要什麼？口紅好嗎？”
“呵呵呵。”
李曉敏笑：“我口紅夠用。而且實際上安排誰不安排誰住樑媚旁邊，對我來說都無所謂。”
容耀開口：“小姐姐，我就說咱們有緣。我叫容耀，我新人。我十八歲，我得努力工作。你體諒我小小年紀出來工作，給個機會。以後真有一天用得着我，你說話。”
李曉敏這樣的話聽得多了，可是莫名的，或許容耀就是年輕而且給人外形印象都好。
想了想，李曉敏點頭：“安排容易。但是如果樑媚知道後不滿意的話，鍋可得你自己背。明白吧？”
容耀愣住，皺眉沉思：“她會不滿意？需要我背什麼鍋？”
李曉敏勸着：“所以說啊，沒有風險就輪不到你了。那幾個想要我安排他們家藝人樑媚房間住得近的助理，最終都放棄了。犯不着的事，還有可能偷雞不成蝕把米。”
容耀猶豫一下，示意李曉敏：“敏姐你直說，什麼風險？”
李曉敏開口：“雖然安排都是劇組決定，但是根據咖位和角色重要度排列房間。不止是房間，其他什麼都是要對應知名度和咖位的。你突然插進去，會不會得罪別人，會不會讓樑媚覺得沒分寸？她好像還是總製片人。”
容耀恍然：“那我問一下，正常來說緊挨着媚姐的房間應該給誰？”
李曉敏開口：“男一號啊。”
容耀皺眉。
李曉敏體諒開口：“這樣。其餘的還有一些角色重要程度的安排，不過很多是年紀大的，也過氣的。你可以挑一個。”
“哎？”
容耀搖頭：“咱可不做這事。誰都有過氣的一天，哪能那麼勢利？”
李曉敏笑：“好，年輕人，保持住。”
容耀試探開口：“男一號？誰啊？”
李曉敏開口：“香.港人，餘樂言。不過年紀也不小了。而且在內地沒有媚姐咖位大熱度高。”
容耀皺眉：“挺帥的是吧？”
李曉敏失笑：“你想什麼呢？”
容耀開口：“他有沒有特地要求一定住媚姐旁邊？”
李曉敏目光變幻：“沒有。”
容耀詢問：“那其他房間是不是配置不同？”
李曉敏開口：“都一樣。或許是因爲最靠後，所以0922，你帶着的藝人分配的房間，多個客廳。而0903，你老闆生日的房間，只是多個小廚房。但酒店這裡，一般用不上。”
容耀恍然：“就是說正常來講，0922比0903好一些是吧？”
李曉敏都做時間不短了，自然聽明白了。示意容耀：“怎麼着？不挑個軟柿子捏捏？要扛個硬的？”
容耀呵呵笑：“敏姐別鬧。咱就是軟柿子，還捏誰啊？”
看看容耀，就看着。半響李曉敏點頭：“好，容耀是吧？我記住你了。”
遞過門卡：“0903，去吧。”
容耀揮手：“敏姐，多謝！”
說完轉身很開心的離開，李曉敏看着他背影，不由也笑。
這可真是……
第一次遇到這麼有趣的小孩，倒是給她枯燥的工作，帶來一抹亮色和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