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陳有德探訪觀音廟 孫文禮初次露鋒芒
閒文:靜觀潮汐,深山古廟無歲月。風雨凡塵,世上人間氣象新。過往如幻夢, 空餘懷舊心。 淡茶一杯在手,香茗飄處,雨紛紛。
話說陳有德、劉世剛話別劉玉,一路直奔臨江市,送劉世剛進入學習班,手續辦理完備,陳有德和楊永清一同到省黨校報到。
“陳有德同志,楊永清同志,歡迎歡迎”。
陳有德一看,喲,原來是劉顯龍副省長,急忙說道:“劉副省長,您怎麼在這”?
“哈哈,有德同志,你還不知道吧,顯龍同志兼任省黨校校長一職”,張振邦從裡面走出來說道。
“局長”,陳有德、楊永清一同招呼道。
“不要叫什麼局長,彆扭,還不如振邦同志聽着舒服”。
“那我們以後都是劉校長的學生了”,楊永清笑道。
“是黨的學生”,劉顯龍說道。
“哈哈哈,校長說得對”,張振邦說道:“有德,永清,住處都安排好了吧”。
“安排好了,振邦同志,我和永清同志一個房間”。
“嗯,那就好,旅途勞頓,早點休息,明天可以放鬆一天,後天舉行開學典禮”,劉顯龍說道。
“好的,校長”。
陳有德和楊永清來到宿舍,洗漱已畢,倒在牀上,好半天都沒說話。
“永清同志,你睡了嗎”?陳有德忍不住問道。
“沒有”,永清答道。
“噢,我以爲你睡着了,好半天一點聲音都沒有”。
“嗯,我見你好像在思考什麼問題,就沒打擾”。
“問題,倒還真有一個,永清同志,想不想聽啊”。
“說來聽聽”。
“永清同志”,陳有德側過身來面對着楊永清說道:“你知道這臨江市的地理位置嗎”?
“聽說有一條大江穿城而過,有時間去欣賞一下”,楊永清認真答道。
“我是說這裡離磨盤山不遠”。
“磨盤山?有德同志,你的意思是…”。
“對,怎麼樣,明天我們走一遭”。
“走一遭?也好,校長都說了,明天可以放鬆一下”。
“那就這麼定了”,陳有德說道。
一夜無話,第二日洗漱已畢,用罷早餐,二人收拾停當,望磨盤山進發。
但見:高山巍峨連綿起伏,一望無際,這是小興安嶺餘脈。蒼松翠柏之間,溪流靜靜流淌,偶有一羣小魚逆流而上,暢遊期間,或被水草吸引,環繞良久。蜻蜓也在草尖上暫歇,振動的翅膀,驚動了小魚,“譁”一下四散逃去,轉而又開始了逆溪之旅。林中石板小路,蜿蜒崎嶇,青苔附着之上,越顯日久年深。
大自然的靜逸,不知流逝了多少歲月,葉黃草綠,蝶死蟲生,於不經意之間,循環往復。看似從前的它,卻已翻新了無數代,正是:新人不聞過往事,日月依舊照山川。
二人感慨之餘,來到半山腰的觀景臺,遙望遠方,臨江市盡收眼底。禁不住興奮,陳有德說道:“,從前只顧打仗,還沒有時間欣賞這大自然的美景啊”。
“是啊,如今這美麗的江山,是人民的江山,我們要好好守護她”,楊永清也是感慨萬千。
臨近晌午十分,二人登上了山頂,來到觀音廟前,楊永清問道:“有德同志,這齊夫人…”。
陳有德一擺手說道:“明慧道長,我們不能忘了禮數”。
“說的是,明慧道長”。
陳有德上前扣打山門,半晌山門開處,一個年輕道姑出現在眼前。
“紅…”陳有德雖然記得禮數,可是一見陳紅櫻,還是忍不住脫口而出。
“貧道清月,有請兩位居士,舍下敘茶”。
“有勞仙姑”,二人跟隨清月轉彎抹角來到一處精舍,分賓主落座,一小道姑奉茶,茶罷擱盞,陳有德問道:“清月道長,敢問尊師…可否方便一見”。
“陳居士有所不知,師尊她老人家正在紫雲洞閉關修煉,七七四十九天,今日正是開關之日”。
“那太好了,來的早不如來的巧”,楊永清十分欣喜的說道。
“兩位居士,也不必過於欣喜,雖然師尊今日開關,也要等到戌時,況且能不能見客,尚未可知”。
“沒關係,清月道長,我們等,到時候見與不見,都看我們造化”,陳有德說道。
“好,兩位居士,就在此茶室暫歇,也可在周邊觀賞一下景緻,恕貧道不再奉陪”。
“好,有勞仙姑”。
“有德同志,聽說明慧道長是拜玉鼎真人師妹爲師”,楊永清問道。
“是啊,這正是明慧道長難以釋懷的一段往事,咱們今天來,就是要了卻她的一樁心願”,陳有德不無感慨的說道。
“你是說…吳東山同志”。
“是啊,我估計明慧每天都在爲東山同志祈禱,尚且不知東山同志已經犧牲了”。
“那我們…”
“我們什麼都不要做,只要把東山同志犧牲的消息告訴她,即可”。
“噢,明白了,你的意思是…”
“哈哈,永清同志,我的意思,就是什麼意思都不是”。
“好啊,在這還給我打起了啞迷”。
“永清同志,要不我們出去轉轉”?
“好,咱也看看這修行者的去處,到底有這麼不同”。
觀音廟周邊十分寬闊,佔地面積二十餘畝,古木參天,蟲鳥齊鳴。白雲靄靄,曲徑幽深。陽光普照之下,樹影婆娑。廟宇飛檐畫棟,上下錯落有致。隱隱有萬世之機,吐納成千古之韻。拾級而上,奇花異草隨處可見,幽香浸脾,間或有獐狍野鹿穿林而過,被踏過的枯枝敗葉泛起的塵土,在陽光下翻卷,彷彿在追逐着遠去的鹿影。
且說明慧道長,自閉關以來,七七四十九天,這一日功德圓滿,走下蒲團。紫雲洞內檀香繚繞,缸燭跳焰,隨明慧道袍帶起的輕風,舞姿嬌盈流淌。一個在原地翩翩,一個在向遠方張望。這個仍佔據着一席之地,把山洞照亮;那個卻原型飄散,消失於無限擴張。
打開洞門那一刻,明慧感到了前所未有的伸展。
“恭喜師傅”,清月和另一個較爲年輕的道姑一同說道。
“清月、清雲你們辛苦了”,明慧步履輕盈,如行雲流水,問道:“貧道閉關期間,可有什麼人來訪”?
“回師傅,卻有人來訪”,清月答道。
“歐,我知道他會來,一個時辰後,***內廳看茶”。
“是,師傅”,兩個徒弟稽首道。
“下去吧”
“是”,清月、清雲二人告退。
明慧來到紫雲洞下***中,沐浴更衣,望着牆壁上懸掛的《莊子•逍遙遊》焚香祭拜,虔誠之心溢於言表,諸事已畢。
正遇清月前引,陳有德、楊永清二人隨後來到內廳。
“拜見明慧道長”。
“請坐,兩位居士”,明慧說道:“看茶”。
分賓主落座,清月奉茶。
“恭喜道長,閉關清修,功德圓滿”,陳有德說道。
“多謝陳居士,居士此來未知有何見教”?
“道長明鑑,道長雖居於山水之間,醉心於老莊之法。然一心願尚未了結,今特來了結此事”。
明慧微睜雙眼,鎖目而望,道:“你說的可是恩人吳東山”。
“正是,道長想必每日早課,必爲東山祈禱,心結如此不可不除”。
明慧道長起身,望向窗外言道: “歲月流長,人言莫嘆追憶空留嘆,人生苦短,又說彈指一揮有誰癡。話不盡滄桑,道不完別離。聚散雜陳五味,生死兩望相依。都說苦盡甘來甘何處,曾言善惡有報有辰時。莫怨煩惱皆無度,休怪憂愁繞藩籬。他心往利存疑似,豈料黃泉引路旗。山鄉遺夢君莫在,楓染紅塵有誰知。”轉回身問道:“他在哪裡”?
“石喇子山”陳有德說道:“現在已經命名東山”。
“好,多謝陳兄弟,有勞二位,此處不便留客,後會有期”。
陳有德、楊永清告別明慧下山去了不提。
單說明慧,吩咐清月收整行裝,準備出發前往石喇子山。
弟子前去收拾出行物品,明慧獨自一人站在窗前,眺望遠方的山脊,心潮起伏。往事歷歷在目,猶如做夢一般,一一浮現。
吳釗犧牲的消息,讓明慧難以接受,人生多舛,世事難料,不勝惋惜。不過也因此得以釋懷,有了一個爲吳釗儘自己一份心意的機會,想必老爺也會含笑九泉。因此明慧在心中暗暗做了一個決定,以逾天年。
閒話少敘,這一日,明慧、清月師徒二人,收拾停當,啓程趕奔石喇子山。修行之人不畏艱苦,二人全程徒步而行,飢餐渴飲,曉行露宿,非只一日。正行之間,飢渴難耐,轉過一個彎,前方赫然出現一個較大的村落,師徒二人十分欣喜,加快腳步來到村頭。到得第一家院落扣門,想求碗水喝,不料半晌無人開門,無奈向前走到第二家扣門,好久也同樣是無人開門。
明慧心下納悶,怎麼都沒人,試着推了一下院門,打開了一道小縫,這說明門沒有鎖。
“師傅,要不我們進去,喝口水就走”,清月問道。
“不可,未經主人允許,擅自進入,實在不妥”,明慧看着院子裡的情形說道:“況且我等出家之人,不能惹是非上身,要潔身自好才行”。
明慧回身轉了轉說道:“看情形這家主人應該沒有走遠,這是臨時出門,我們先不要叫門了,直接去村子裡面看個究竟”。
師徒二人尋路徑直奔村中走來,忽聽前方拐角處人們一陣叫好聲傳來,煞是熱鬧。明慧暗想,感情,這是村中有大事,都在這裡聚會,難怪家中無人。二人緊走幾步拐過一個彎,豁然開朗,只見一個大廣場,人山人海,熱鬧非凡,不時傳來喝彩聲。
走近一看,一羣人圍成一圈,裡三層外三層,中間空場上似乎擺放着幾個嶄新的木製傢俱,類似衣櫃的物件,時不時在人羣中冒氣一股股青煙,還有烤木炭的味道傳來。但是由於人多,裡面正在做什麼根本看不見,衆人都在全神貫注的往裡看,根本沒人注意來了兩個外鄉人,還是一身道姑打扮。
看了半天,不明所以,清月忍不住拉了一下身旁的小孩說道:“,小兄弟你們這是在做什麼呀”?
那個小孩回頭一看,十分詫異,說道:“你不是本村的”。
“我們從很遠的地方來,路過寶地,想討碗水喝”。
“噢,路過,喝水沒問題呀,不過現在眼前的好事,我還不想錯過”。
“什麼好事呀,大家看的這麼興高采烈”。
“噢,就是畫畫,我也說不清,要不這樣吧,我先帶你們去喝水,回頭再看”。
“好”,明慧和清月剛要轉身,一個清脆稚嫩的聲音叫道:“弟弟,你要幹嘛去呀”,說着話,一個小姑娘從人羣裡鑽了出來。
“這是我姐姐,走吧,我們帶你們去”,小男孩說道:“姐姐,這兩個外鄉人要喝水”。
“噢,那好吧,前邊不遠就有一口水井”,小姑娘說道。
兩個小朋友蹦蹦跳跳在前邊引路,來到一個水井旁,小姑娘熟練地把桶扔進井裡,三搖兩搖,一桶清澈甘甜的井水打了上來。師徒二人先喝了個水飽,精神爲之一振。
“謝謝你小朋友”,明慧和藹的笑着說道。
“不用謝,這是我們應該做的”,兩個小朋友一同說道。
明慧好奇心大起,心想這麼小的孩子,說話跟大人兒似的,蹲下來看着小男孩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呀”。
“我叫文信,這是我姐姐二鳳”。
”歐”,明慧暗笑了一下,這小男孩的名字起的文鄒鄒的,女孩的名字土得掉渣。不,也許只是小名,哎呀這個名字起的有點學問啊,明慧暗自琢磨,隨口問道:“那些大人都在看什麼呢”?
“是我的兩個哥哥在畫畫,可好看了”。
“在哪裡畫畫呀”?
“就在,就在那個大大的櫃子上”,文智十分認真的說道,邊說還邊用手畫了一個大大的圈。
“我們走吧,要不等會畫完了,就沒的看了”,二鳳提醒道。
明慧、清月跟隨二鳳、文智又回到那個廣場,發現圍觀的人們少了許多。這次看得真切,原來是兩個少年,把燒爐子用的爐鉤子、爐釺子放在一個火爐子路燒的通紅,拿出來後就在那些做好的木製傢俱上,利用熱度熟練地在上面作畫,大部分是姿態各異的竹子。一塊光滑的木板,轉瞬之間一幅燙畫就出現在眼前,及賦藝術美感。
兩兄弟忙的渾身是汗,交替着使用爐鉤子、爐釺子,見到眼前一幅幅畫作,並不覺得累,臉上洋溢着喜悅的笑容。明慧也暗暗稱奇,聽說過燙畫藝術,但沒見過這麼燙的,真是人才呀,不僅暗豎大拇指。
哥倆把最後一幅畫燙完,前後又走着看了一遍,有時點頭,有時又搖頭,似乎有滿意,也有遺憾。
明慧看得越發喜愛,感到這哥倆前途無量,忽有一事涌上心頭,不覺探手入貼身之處,摸到一本書,讓明慧想起兩年前…
兩年前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明慧正在默頌《南華經》,徒弟清月來到近前,言道:“師祖有情師尊”。
明慧睜開眼道:“清月,師祖何事”。
“回師尊,師祖沒說,只是請師尊過去”。
“好,下去吧”。清月回身輕輕掩上房門,自去。
明慧起身,拜別祖像,撣了撣身上的塵土,左右拉了拉衣襟,徑向師尊靜舍而去。
“師傅,明慧求見師尊”,明慧恭敬的說道。
“進來吧”。
明慧輕開門,慢落簾,手執拂塵蓮步來到淨檀法師近前。
“拜見師尊”。
“免了,坐吧”。
“是,師尊”,明慧打橫坐在淨檀法師下垂手蒲團之上,正襟危坐,聽候師尊教誨。
“明慧”。
“在,師尊”。
“明慧呀,你跟我學道有多久了”?
“回師尊,三年有餘”。
“嗯,明慧,你慧根不淺,只要勤勉不怠,定能修成正果”。
“弟子謹記師尊教誨”,明慧起身應道。
“坐吧,不必拘謹”。
“是,師傅”,明慧再次重新落座。
“明慧,我自知大限將至,命不久矣”,淨檀法師見明慧要開口,擺手示意,繼續說道:“人都會死的,這是規律,重要的不是能活的長久,是要活得有意義”。
明慧靜靜的聽着,似乎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她無法想象沒有師尊的日子該怎麼過,眼前一片迷茫。
淨檀法師頓了頓,繼續說道:“明慧,你到香案上把三清祖師雕像之中的元始天尊雕像請過來”。
“師尊…”明慧欲言又止,淨檀法師說道:“請過來吧,自由道理”。
“是,師尊”,明慧恭敬的把元始天尊雕像捧到師尊面前,淨檀法師說道:明慧,你摸一下底座,有一個按鈕,把底座打開。明慧如言打開底座,取出一個圓柱形布包,按照師尊的吩咐恭恭敬敬把元始天尊雕像送回香案,拜了又拜。
“明慧,把布包打開”。
布包打開,裡面有一本書,上書寫書名《南陽烙畫技法》。明慧不解的問道:“師尊,這,這是…”。
“明慧,你聽我細細道來…”
《南陽烙畫技法》一書,乃是南陽烙畫王趙星三的大弟子李番之所做,李番之乃是我的先祖,跟隨趙星三學習烙畫技藝。我們李家歷代單傳,到我這一代單傳無男,我本人又對這烙畫技藝毫無興趣,所以我李家已經沒人從事烙畫藝術的研究了。如今我大限將至,唯恐這技法失傳,故此在這臨終之時,先把書交到你的手上,今後留心有緣之人,以便傳承,切勿遺失。
“師尊,我…”。
“不必多言,你就是我的希望,善自珍重,徒兒,爲師去也”,言罷噤聲。
明慧反應過來時,淨檀法師已然仙逝,面目從容,好似睡熟一般,明慧拜了三拜,按師傅遺囑將師傅屍身端坐於缸中,埋入地下,缸蓋用蠟封好,再拜封土。
從此這本書就一直貼身保管,從未離身,今日一見這兩個少年,頓悟上天有眼,可遂恩師之願。
即刻上前看了看說道:“嗯,畫法流暢,構圖適宜,只是…”。
“只是什麼”?一個較大點的少年問道。
“噢,只是”,明慧笑着說道:“我可以問一下你的名字嗎”?
“我叫孫文智,他叫孫文禮,是我哥”,另一個男孩搶着說道。
“是這樣啊,你們這畫是跟隨學的”?
“是跟舅舅學的”。
“舅舅?你舅舅是做什麼的”?
“我舅舅,是工藝品合作社的社長”。
原來自從合作社開張以來,文禮一到假期,就到社裡給劉玉幫忙打下手。因爲產品供不應求,大家都在埋頭幹活,爲了完成生產任務,經常加班加點。文禮在這裡學到了很多雕刻、畫畫的技巧,儼然一個小師傅了,劉玉看着高興,孫老三也高興,文禮畢竟是孫家的後人,格外照看。
一次文禮偶然推開劉玉的工作間,發現劉玉正在聚精會神的刻着什麼,房間裡傳出木炭的焦糊味,文禮大吃一驚,大叫:“不好,有火”。
“哪裡有火”,劉玉嚇了一跳,趕忙站起問道。
“我聞到木頭燒糊的味道”,文禮認真的說道。
“噢,原來如此,這個味道是我弄的”,劉玉解釋道。
“你弄的,舅舅,幹嘛弄糊了啊”?
劉玉看着一臉懵逼的文禮,笑道:“在畫畫呀,你看”,說着話劉玉拿起一個葫蘆,只見上面一個老者正在垂釣,畫面深淺有度,動感十足。
“哇,舅舅,咋弄的”,文禮興趣大增。
“你看啊,這是電烙鐵,通過通電加熱,電烙鐵的尖就有了很高的溫度,這樣把烙鐵尖放到木板上,就像寫字、畫畫一樣”,劉玉看了看文禮,隨手拿起一塊下腳料,在上面寫出了:孫文禮,三個字。
“哇,太神奇了”,文禮興奮的說道。
“不過,現在你還不能寫這個,你還太小,等你長大些,再用電烙鐵”。
“爲什麼呀”?文禮疑惑的問道。
“因爲呀,這個需要用電,你目前還不能安全的用電,是有危險的,記住了”。
“記住了,舅舅”。
打這以後文禮就對燙畫格外用心,經常偷偷觀察舅舅製作燙畫的過程,劉玉明知文禮在偷看,也不說破,甥舅二人十分默契。
這不今日家中新作了一個炕琴被隔,文禮一時興起,就在炕琴上小櫃門的板面上,做起了燙畫。起初匠人們不以爲然,弄一塊木料給文禮試驗,不料匠人連連驚呼。這才引得村裡人都來觀這西洋景,匠人索性讓文禮在櫃門的空白處隨意作畫,文智看到興起也加入進來,哥倆大展身手,博得滿堂喝彩。
明慧也是暗暗稱奇,暗道:這劉玉何許人也,竟也會燙畫,正是有緣之人。逐道:“文禮兄弟,我這裡有一個寶物,想要贈送與你,你可想要”?
“寶物?什麼寶物”?文禮好奇的問道。
“嗯,就是關於燙畫的寶物,不過你要答應我,要將烙畫藝術發揚光大”。
“烙畫藝術”?文禮還頭一次聽到這個名詞,不過心想一定與我這個燙畫有關,便答道:“這個放心,我很喜歡你說的烙畫藝術”。
“好”,明慧說着話,從懷裡取出一本書來,交到文禮手上,囑咐道:“一定要教給你舅舅看看”。
“好的,謝謝姑姑”。
明慧一聽“姑姑”二字,頓感熱淚盈眶,一股暖流從心頭升起,情緒差點失控。明慧穩住身形對着文禮緩緩的說道:“去吧”,那慈祥的目光中浸透着無限的母愛,回頭對清月說道:“我們走”。
明慧師徒二人漸行漸遠,消失在文禮的視線之中,文禮還在觀望。
“哥,人家走遠了”,文智說道。
“不是人家,是道姑”,文禮糾正道。
“什麼是道姑”?二鳳和文智齊問道。
“就是,就是出家人,以後你們會明白的。走吧,回家去”。
“那,那些畫…”文智問道。
“等下,大人們會來搬回去的”。
哥四個手拉着手一路歡天喜地的回家去了。
晴朗的天空,突然陰雲密佈,老人們說:缸穿裙子、山戴帽,大雨眨眼就來到。看情形一場暴風雨就要來臨。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有道:葉綠映朝陽,花香溢四方。何處秋楓勁,珍饈臥素鄉。不語言無盡,傳承烙畫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