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錦溪看他說得信誓旦旦,拿捏不準他的心思,說得到底是真是假。
她也知道,他的過去,她沒有參與。哪怕就算他真的是把這枚戒指買給別人的,現在到了她手上,她也無話可說。
因爲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已經釋懷了曾經那個拋棄他的女人,而完全接納了她。
“那你發誓。”
“我發誓。”薄煜韜跪在她面前,雙手恭敬的撐在膝蓋上,眸光灼灼,看不出一絲心虛,“這枚戒指,我絕對沒有想過要送給除了你之外的別的女人。”
所以說,你爲什麼長大了反而瘦了這麼多。
不行,一定要想辦法把你喂胖,不然以後再提起這個話題,我特麼又要有口難言,渾身上下都是嘴,也辯解不清。
看薄煜韜這樣保證,陸錦溪也不再糾纏。
把戒指放在牀頭櫃上,她找到自己的包,從裡面拿出卓思雅送給她的禮盒,裡面是一根鏈子,吊墜是鑽石做的,陸錦溪覺得有點貴,怕弄壞了浪費錢,就沒有戴。
她把吊墜取下來,把戒指穿進去,打算這樣搭配着戴。
薄煜韜好奇的問,“這誰送給你的?我怎麼沒見過?”
“哼~”陸錦溪得意的說,“不告訴你。你以爲人人都跟你一樣,這麼摳門。”
卓思雅出手蠻大方的,這條卡地亞項鍊看着款式簡單,吊墜上鑽石的克拉也沒多大,但是是粉藍鑽,切割得也很精緻,所以價格不便宜。
她上網查過,要十多萬呢。
足見卓思雅真的很在乎《後宮,宛妃傳》的這個角色。
要知道,她演完這個電視劇的片酬,也就一百來萬的樣子。
薄煜韜一把按住戒指和鏈子,“別人送的,不許你穿我送的戒指,搭配着戴。”
“你怎麼這麼霸道?”
“我就是這麼霸道。”
陸錦溪只好把戒指放在櫃子上,白了他一眼,“你也不看看,自己送的戒指,我戴在手上,就嫌大了。戴脖子上你又不樂意了。那你要我怎麼樣?”
“我有辦法。到時候你反正能戴在手指上就是了。”薄煜韜拿過鏈子,把戒指取出來,又幫她把吊墜穿回去,“而且,別個藝人送你的禮物,你這樣拆開來戴,也是對別人的不尊重。”
“那我倒沒往那方面想。”陸錦溪扭頭看他,微微挑眉,“不過你怎麼知道,這個是卓思雅送給我的?”
“啊?”薄煜韜隨口就說,“你跟我提過。”
“哦。是嗎?”她有跟雜誌社的小夥伴說過,因爲這根鏈子加吊墜的價格不便宜,她一激動就說了。
可她不記得自己跟薄煜韜說過啊,畢竟十幾萬對他來說,根本就是九牛一毛,她完全沒有找他炫耀的道理哦。
薄煜韜卻不再給她時間去思考,順勢就打橫抱着她往浴室裡走,“寶貝兒,時間不早了。春宵短暫,我們要及時行樂。”
今晚不小心挖的坑,真的有夠他受的。
怎麼在她小時候就沒看出來,她的小腦袋瓜會這麼機靈,反應會這麼快,一點都不好糊弄呢。
小時候的事,有美好的一面,也有不堪的地方。
這些都牽連到她一直深愛尊敬並以爲很美好的母親,她既然已經忘記了,那他也不希望她再想起來。
以免增添不必要的麻煩。
抱着她到了浴室,把花灑的水調到合適的溫度,就那樣讓它淋着。
薄煜韜攬着她的腰,把她扣在自己懷中,眸光灼熱的看着她,聲音裡帶着一絲柔軟的央求,“今晚你在上?”
“爲什麼……”
“我開了一天的會,跟投資者們周旋一晚上,都好累的。”
“那好吧。”
半小時後,陸錦溪才發現這個上當了。
這個混球哪裡是累,他是懶得動,想要休息,享受她的主動和奉獻。
等她沒了力氣,他又接着上來,直弄得她快要昏死過去……
騙子!
這個老混蛋,越來越喜歡忽悠她,逗弄她,並以此爲樂了!
-
半夜醫院。
被花盆砸破腦袋的鬱文靜,經過一系列的治療,病情終於穩定下來。
怕被陸慶旭責罵,陸曉雲都不敢說是媽媽是被自己打傷的。
鬱文靜也知道老公的脾氣,就很護短的說,是擺在樓上的花盆被風吹落,砸在她腦袋上了。
陸曉雲因此逃過一劫。
鬱文靜醒過來,陸慶旭也懶得守着她,便離開了醫院。
等爸爸走後,陸曉雲纔敢跟鬱文靜道歉,“媽,對不起。”
“傻孩子。”鬱文靜拉過女兒的手,眼裡滿是母愛與慈祥,“我倒是沒事。就是你,媽媽已經跟你說過很多次,心裡又再多的火,都要忍。百忍可成金,一旦你發了脾氣,情緒激動,就會失控,影響你的判斷,從而讓你的對手有機可乘。”
“媽!”陸曉雲到了這一步還不知錯,爲自己辯解說,“那哪裡是我忍不住脾氣?而是那個陸錦溪實在可惡,說話氣人。不就是辦成了一個雜誌社麼,都拽上天了。你還說她傍上薄煜韜,要我千萬別再惹怒她,結果她說我這輩子都紅不了,一輩子都不如她。那牙尖嘴利,尖酸刻薄的模樣,換做是你,你也想打死她算了。”
“那丫頭氣人的本事,我是清楚的。但是雲兒,若是真的恨一個人,打她一頓泄恨,並不是最好的辦法。而是比她過得精彩,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所以,雲兒,你不要再因爲陸錦溪的兩句挑釁,就輕易動怒,知道嗎?”鬱文靜尊尊教導說,“雖然我的傷,不是陸錦溪打的。但是跟她脫不掉干係。不管是顧氏集團的股份,還是打破我的頭,這些仇,我們一定要報回來。只不過現在還不是時機,你要忍,要伺機而動,知道嗎?”
“媽……”陸曉雲有些爲難。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陸錦溪總有一天回爲自己的所作所爲付出代價!”鬱文靜幽幽的嘆氣,再三叮囑說,“現在你的主要目的,就是好好演戲,證明自己的能力,然後以當紅影后的身份嫁入顧家。不然,以我們陸家的資產,讓你嫁入顧家,你會被看不起的。”
陸曉雲咬牙,“都怪陸錦溪,死活不肯給我們股份。”
“那麼大一筆錢,誰也不會心甘情願的拿出來的。”鬱文靜說,“既然拿不到那一份,你也別鬆懈了自己這邊。只要你自己足夠優秀,就算沒有股份,你也有底氣,在顧家站穩腳跟。”
陸曉雲有些不確定的問,“媽,你說陸錦溪真的會嫁給薄煜韜嗎?我可不想以後見着小賤人,還得喊她一聲舅媽。”
“哼。怎麼可能呢?陸錦溪吹牛,你也信?”鬱文靜一副篤定,瞧不起陸錦溪的模樣,“她那樣的身份,若是沒有股份,她就是連顧家的大門,她都摸不着。她還拿什麼嫁給薄煜韜?門第之見,可不是她一個孤女,可以越過的。”
“可是,她手裡不是有顧氏集團的股份嗎?”
“那點股份,也就十來億。”鬱文靜說,“比起薄家的資產來說,那真的是太少,太少了。雲兒,你要記住,男人是不會輕易娶一個對自己事業沒有幫助的女人的。你看陸錦溪那樣子,薄煜韜會看上她嗎?簡直就是笑話。”
一想到陸錦溪的醜樣,陸曉雲心裡不禁又放心了許多。
薄煜韜身邊肯定不缺美女,就算暫時能看上陸錦溪,那也是葷腥吃多了,想嘗一下蘿蔔青菜。
可蘿蔔青菜,到底只是開胃菜而已,只是點綴,而不會拿來當主菜。吃膩了,就不會再要了。
“媽。”陸曉雲又問,“你說薄煜韜,他會在影視娛樂這一行立足嗎?”
鬱文靜有些不確定的搖頭,“這點我不敢確定,所以我才讓你不要跟陸錦溪鬧僵,她手裡捏着好幾個劇的選角權。就怕薄煜韜在娛樂行業做起來後,會投資陸錦溪的劇,到時候有了薄煜韜投資,她的小成本劇也變成了大成本,可就值得你去混一個女主了。”
她也感到很奇怪,“我也不知道爲什麼薄家不投資這一行。明明娛樂圈的錢來得快,風險也不大。若是薄家支持薄煜韜的投資,那顧氏集團的市場份額,可就真的會被搶走了。”
陸曉雲不以爲然,“顧氏集團的市場份額,哪有那麼容易就被搶走。薄怡倩不是已經拉到秦銘的合作了嗎?”
“傻孩子,事情怎麼能只看表面呢。”鬱文靜分析說,“就是因爲薄怡倩拉攏秦銘,才足以證明薄煜韜實力非凡,導致薄怡倩忌憚,不得不抱團抵抗。”
“她這樣做,無非是生怕薄煜韜在娛樂圈內站穩腳跟,影響自己的地位。她也不想想,薄煜韜不好對付,秦銘就是善茬了嗎?若是秦銘投資電視劇獲得成功,不也一樣要跟顧氏集團拍的電視劇搶佔市場?”
“她只不過是情願便宜別人,也不想便宜自己的弟弟罷了。反正市場越來越大,蛋糕越來越大,顧氏集團想要獲利更多,只能尋求更多合作的。降低風險,把產業多元化。”
陸曉雲似懂非懂。
其中的利害關係,若不是媽媽提醒,她根本就看不懂。
如果薄煜韜被薄怡倩和秦銘聯手圍剿,無法在娛樂圈內立足,那是最好不過的事。
可如果薄煜韜有那個本事,能在多方的圍剿中,殺出重圍,那她就可以靠陸錦溪的關係,拿到資源。
就算她跟陸錦溪關係沒那麼好,可只要奶奶還活着,她就不怕陸錦溪不會乖乖就範,不給她大製作的女主角。
一頂孝道的帽子壓下來,陸錦溪就是想抵抗,都沒有那個本事。